第四百二十四章 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这个笑面虎的新形象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起之前高深倨傲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机端m. 我浑身不舒服的晃动脑袋抖掉他的手,自下而的睨着他,有气无力的叹息道:“在这五个月里,你和顾少卿的关系似乎变好了?” “我和五弟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血缘来说也要那些堂兄弟们更近一层,关系好不是理所当然的?”顾天泽望着我的眼底一片弥漫开来的冷光,根本是丁点笑意都欠奉,对背着我的佣兵扬了扬手,用英简短的命令了一句什么。 虽然我没听懂那句英是什么意思,但顾天泽这种人竟然会在我面前承认和顾少卿的血脉关系,倒是叫我立刻放了心。 穿着‘迷’彩服的佣兵谨慎的点了下头,背着我三下两下的进入飞机,粗手粗脚的将我固定在座位。 我深知顾夕夜很快会发现老巢遇袭,所以咬着牙一声不吭,同时减缓呼吸避免牵动伤势,明白绝不是矫情的时候。 顾天泽也在我身后了飞机,轻描淡写通知飞行员立刻起飞。 轰隆隆的螺旋桨声,我没一会忍出一身的冷汗,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找顾天泽求助:“飞机应该有应急处理的医务包?” “有是有,但给你接骨是不可能的。”随着飞机飞行的时间逐渐延长,顾天泽的神‘色’也越来越放松,从一开始的正襟危坐改为坐没坐相,看似很疲倦的靠在座位:“止疼‘药’倒是有,不过会瘾。” 吗啡啊…… 我豁然嫌想起这些天来爱德华孜孜不倦的给我注‘射’的各类‘药’物,深感自己一脚踏入了危险的禁地,事到如今有没有‘药’物成瘾还是两说,还是安分守己的疼着吧。 任由疼痛发展下去的后果,是我的理智很清楚的告诉我要保持警惕小心顾天泽,却还是在途疼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先忍不住的痛哼一声,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顾天泽的手以一种很不礼貌的姿势压在我的肋间,疼痛也是由此而来的。 这一幕要是换做个其他什么人,我会以为对方是想趁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一番很不可描述的香‘艳’行为。 然而顾天泽是绝对没有这等‘浪’漫细胞的,更何况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算是间接毁于我手,没趁我昏‘迷’给我一枪已经是仁至义尽,我貌似无法要求他更多。 见我颤了颤睫‘毛’醒来,顾天泽的手平稳异常的纹丝不动,垂下眼睛对我无辜求怜悯的目光,‘唇’角玩味的勾起一抹笑来。 在他做这样表情的时候,我真心实意的颤抖了一下,发现自己想起了顾夕夜。 血缘的力量实在强大,明明平日里顾家这五位少爷各有各的好处,可是总有那么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们的某个表情会有种邪‘门’的相似。 而顾夕夜给我的感觉向来都是不可捉‘摸’和危险,此刻顾天泽给我的感觉亦然。 我能感觉到他在思索一件对我对他都很重要的大事,鉴于顾天泽和顾少卿的兄弟感情如履薄冰,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在想要不要取我小命。 “顾天泽……”默不作声的和他对视良久,我‘唇’角‘抽’搐的盯着他不规矩的竖起一根食指,满怀恶意的碰了碰我疼得厉害的伤口:“顾少卿能让你来接我,说明他起码眼下是信任你的,你真的确定要结束这种信任关系么?” “你说的很有道理。”顾天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我身薄薄的病号服,对着伤处轻挑慢捻,兴趣十足的凝视我痛苦的样子:“所以我不是正在考虑?” 等他考虑好之前,我怕是要先被折磨死了! 哑口无言的瞪了他半晌,我总算等到顾天泽若有所思的收回了手。 “我五弟那个人为人讨厌的很,但起码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什么?” “这个世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之所以这样说,代表着我活着我死掉对他来说更有价值。 听到这句感慨,我那悬着的小心灵彻底安稳下来,知道自己暂且是不用死了。 否则这么辛苦的逃出来,却连顾少卿最后一面都没见,怎么想都很死不瞑目。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我被人当成一件大型行李一样搬来搬去,从直升机转游轮再到普通的‘私’人飞机,在夜‘色’‘蒙’‘蒙’的时候回到了江海。 飞机落地,我照旧麻烦他人全程背出,站的高望的远,一眼看到泊在夜‘色’的属于顾少卿的车队。 终于,又回到这里了。 心像是被最细软的羽‘毛’挠了一下,突然而然的满是酸软。 无论是顾夕夜的改造计划还是爱德华的神经质,都没能让我真心实意的哭出来。 可此刻想着顾少卿近在眼前,我却忽然像受了委屈的大‘女’孩一样,难过的连呼吸都带着酸楚。 与此同时,我不动声‘色’的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尊荣,决定哭的时候一定要声情并茂,楚楚可怜,争取将顾少卿的全部注意力都勾引到我的眼泪来,决不能让他留意到我这么没用魅力的一面! 打定主意,我在心对自己点了点头,吸着鼻尖开始酝酿情绪。 顾少卿的车‘门’缓缓打开,一道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小短‘腿’煞有介事的迈步下来。 我愕然的眨巴眨巴眼睛,以四十五度角仰头看天,艰难的让流出一半的泪水原路返回,恢复正常将表情调整为一般可怜,懵‘逼’的望着向我快速走来的陆一鸣:“一鸣,现在几点了?你不用特意来接我的。” 不知道睡眠时间是长个子的巅峰期吗? 陆一鸣在这五个月里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神情倒是我记忆更加的傲娇高冷。 他疾步在我面前停下,下下的将我打量一番,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担忧的神‘色’,老气横秋的指责我:“小白,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跟着不认识的坏人‘乱’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垂在身侧的小拳头握得很紧,看着我的眼神融合着思念与恨铁不成钢,难得孩子气的跺了跺脚:“我也算了,你知不知道义父有多么担心?” 他这训话的架势真是何等熟悉,让我冥冥之有种时空倒错之感,仿佛我还真的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正在饱受我老子吐沫横飞的谆谆教诲。 面对此等情况,我和当年的我向来都是无言以对。 好在这世的事大多都可以通过侧面方式解决,如我的‘精’气神立刻下降了五十个百分点,虚弱的对着更加像个小大人的陆一鸣招了招手,艰难的将头顶在他的肩膀‘抽’泣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又有了悲伤的记忆。” 不管我的表情是否有夸大其词之嫌,唯有这句话是肺腑之言。 还在爱德华手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我也几次三番的想起过陆一鸣,感慨幸好自己和这位便宜儿子的相处时间为时尚短,希望他能高高兴兴的做他的小少爷,不要为了我的失踪过分伤神。 现在看来,我曾经的想法不止浅薄,还很过分。 任何感情都是双向的,既然我会几次三番的想到陆一鸣,陆一鸣自然也会几次三番的想到我,只是他的想法不会如我一般洒脱绝情。 而不懂洒脱的那一个,注定会伤的更深。 好在,我终究还是活着回来了。 害陆一鸣担忧难过的惩罚,我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弥补他。 陆一鸣小小的身子登时僵住,很快抬起小手笨拙的拍了拍我的发顶,别扭的带着哭腔说:“我没事,你回来好,义父他说现在‘抽’不开身,让我和管家叔叔带你先去医院,他会想办法近日赶回江海的。” 医院! 又是医院! 难不成我这些天的小白鼠人生还没过够? 我敬谢不敏的立刻想要推辞,却不经意间瞄到陆一鸣‘洞’若观火的挑着小眉头。 显然是顾少卿之前和他说过些什么,包括我为了不去医院会使出的种种演技,足够少年聪慧的陆一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把‘不去行不行’这种撒娇的请求艰难的咽了回去,我审时度势,转而‘抽’‘抽’搭搭的说:“一鸣,你放学要记得去看我。” 陆一鸣对此毫无异议,握着我的小手用了些力气:“小白,你不用怕,义父不在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 在他这样说以前,我真的没感觉自己是在怕。 但他孩童特有的体温暖洋洋的熨烫着我的掌心,让我砰砰‘乱’跳的心灵瞬间安稳了不少,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有些轻颤。 看来即便我哦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过去五个月毫无自由和希望的实验体生活仍旧是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以至于我没能好笑的命令陆一鸣回去学,而是感‘激’涕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那……顾少卿还好么?” “不好。”陆一鸣沉着小脸叹了口气:“听景‘玉’叔叔说义父惹了一个不能惹的疯子,目前应该还算是势均力敌,但是如果你没能平安逃脱,那么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