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如不遇秦当归(4)
我心中顿时一痛,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哼,我也不过是比她大了三个月罢了,长得还近乎一模一样,过得却是完全不同的人生,只是这一点,我就恨死她了。” 秦当归看着我,表情如同看着一个不懂事的meimei,最后似乎觉得我是无可救药了,只好转移了话题道:“所以我让你得偿所愿的嫁入了顾家,现在你顾家少奶奶的身份,总不比当年的白凤凰差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秦当归顿了顿,低头抚上了拇指上的玉版纸,死气沉沉的继续说:“这样一来,白凤凰欠你的,我都替她还清了吧。” 这话说到这里越发的叫我难以忍受,我几乎想要跳到秦当归面前逼问他究竟算是白凤凰的什么人,也轮得到他替她还债! 只是身份所迫,我只好咬紧了牙关冷哼一声来表达我的不屑。 “不过这五年没见,你倒是比当年活泼了许多,这样很好……若是白凤凰还活着,肯定也会为你开心的。” 我心中又是一惊,赶紧脑筋急转的迅速回答:“她才不会为我开心呢,她最见不得我比她还要出风头了!” 秦当归听了这话仍然并不动怒,视线深深的在我的脸上徘徊不去,可那视线却又分明不是看我,这滋味怪异的叫人忍不住的皱起眉头。 没等我再次出言反抗,秦当归就已经收回了视线,与此同时还有淡淡的一句:“去吧。”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松,快速的从露台上抢着跑了出去,今晚的月色实在是太明亮了些,任何做贼心虚的人都不能久留。 更别说秦当归这七年来不知道都经历了些什么,我越来越看不透他,想必日后只能不再相见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刚刚升起,就被情感啪的一下子拍死在了沙滩上。 从理智上来说我很清楚自己最不能见的人就是秦当归,但是感情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催促我立刻折返回去再见一见他。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困在一具身体里,一个往左一个向右,叫我停在角落里进退两难,快要折磨死我了。 好在这种折磨并没有叫我难受太久,顾景玉蹑手蹑脚的跟了过来,从黑暗中探头探脑的找到了我。 他视线狐疑的好像我刚刚已经做了什么对不起整个顾家的事情,同时努力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秦当归是否已经被我**未遂,杀人灭口。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多余的可恨,不过看在他的到来及时阻止了我做出回转的傻事,我还是大人大量的原谅了他这一点都不光彩的行为。 顾景玉本人却半点没有自己已经被原谅了的感觉,跃跃欲试的想要挑起我的怒火:“弟妹,我觉得秦先生可能不是很喜欢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套,不如你改了柔情似水的调调,兴许能成功也说不定?” 要是平时这种嘲讽我也就忍了,可刚刚分明是我做贼心虚拒绝了和秦当归多待一会儿的宝贵机会,悔恨交加的叫我在心中暗暗的长出刺来,不动声色的预谋着要扎顾景玉一下。 于是我笑模笑样的回道:“这么说来,你顾景玉是很喜欢柔情似水的调调了?” 顾景玉闻言含羞带涩的冲着我抛了个媚眼,一副还是谨言你了解我的表情。 只是那坏笑并没有维持多久的时间,就听我拉长了声音继续说:“可是我怎么听说你那未婚妻是整个江城最厉害的了?而且在乱搞男女关系这一点上和你不相上下。” 顾景玉年方二十有八,平日里以游戏人间自居,实则已经被顾老爷子亲自指了门婚事。 据说对方身份高贵美艳出众,平日里呼朋唤友爱玩爱笑,假如我的妖艳妩媚是假,那么对方的放荡形骸则真的如同南非大钻石般经得起考验。 这其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丑闻,但凡在这圈子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已经身在局中的人,是绝对不会传扬出去就对了。 更别提如我这般不怕死的跑来找顾景玉对峙了。 只见顾景玉那红红白白的脸蛋刹那间变得铁青一片,看来就算他并不爱那所谓的未婚妻,也很不能容忍自己头顶上多了一片科尔沁大草原。 大仇得报,我愉悦的叹了口气,一转身对上了个一半身子都隐在黑暗中的唐装少女。 对方也不知道静静的藏在那里听了多久,这会儿见我看了过去,半点被抓包的心虚都没有,反倒是一改之前那貌似温柔如水的性格,凶神恶煞的对我插着腰如同茶壶般怒吼:“你这个狐狸精离我师哥远一点,听到了没有!” 我不知道是顾景玉那口无遮拦的一番话让这少女有了误会,还是说我的眼神过分透露了我的心事,可无论哪一种都绝对不能让秦当归知道。 于是我立刻头如捣蒜般点了又点:“好的小师妹。” 我良好的认错态度却叫少女更加的愤怒了,大概活到二十多岁的年纪还从没见过我这种脸皮厚比城墙的对手,咬牙憋出一句:“滚开,我师哥才看不上你这种贱女人呢!” 说完这句话,那唐装少女——小师妹就打着摆子强压怒火的在我身边擦身而过了。 顾景玉则是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险些碍了我的好事,挤挤挨挨的蹭了过来。 他看好戏似的对着我眯了眯眼睛,嬉皮笑脸的说:“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暂时不告诉五弟,反正他在你上了露台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不过别的事情,就不是我管的了的了。” 彼时我二话不说的对顾景玉比了个中指,并在对方哈哈大笑中功成身退。 直到我回了顾少卿的别墅,发现此刻已经近乎深夜十二点,远远望去临海别墅中却是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立刻明白了顾景玉之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暗示。 可这又是怎么了?按理来说宁安安那个牛皮糖应该能粘着顾少卿陪着她一整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