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心意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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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房近以来人心惶惶，以胡婆子为首的一群亲近林谨容的人总是担心她站不住脚，自己这群人就要倒霉，一边还要防范孟婆子等人的算计；以孟婆子为首的一群人则是担心林谨容站住了脚，把她们这群人尽数给打压下去；还有一群人，表面上还属于二房这边的阵营，但心里已经被林谨容几番作为给弄得松活了，只在观望中而已。

    这种形办差事很容易出错，但林谨容盯得紧，所以也没出什么岔子。直到今早间，先是孟婆子突然被绑走，接着好几个人也相继被带走，一打听就是贪污东西的事露了马脚，库房里就彻底闹翻了天。所有人都无心做活，乱了心绪。在这库房里做活的人，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会揩点油，若是那几个一攀咬出来，不是全都要倒霉吗？

    还有的人，譬如说是胡婆子，是不担心自己会被卷入这次事件中的，但她担心，林谨容能不能吃得住二房，能不能干净利落地把这群人给处置了，否则，这群人若是再回来，她就要倒霉了。

    所以，众人看上去都有点灰扑扑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库房外大声喊叫：“人都死哪儿去了？出来一个，换东西！”

    往这种事是由总管孟婆子来做的，由她出面去看人家要换什么东西，决定换不换，再按种类分派下头各库的人去办。但今孟婆子不在了，更没人愿意出头。所有人都看着胡婆子，意思是二看重你，这会儿就该你出头啦。

    胡婆子无奈，同时也有点自己的想法，便叫了平与自己亲善的王家的一同出去看，一眼瞧见是二房的人，还是两个平就以嘴巴利落闻名的，就晓得事不妙，也不接东西，含了笑道：“两位老jiejie这是要换什么？”

    为首的黄婆子道：“是花瓶。二太太嫌它不好看，要单换一个回去。”

    胡婆子平是专管丁库，也就是绸缎布匹等物的，这花瓶归乙库，但那二人亦被范褒给带走了。她便道：“要请两位jiejie见谅，这会儿管乙库的人在范大管事那里呢，我们也没钥匙，也没账簿，请稍晚一点再换如何？”

    黄婆子一声就笑了起来：“唷，没有人？你们是吃素的？这库房设来做什么的？难道是设了来给人看的？不能换东西？稍晚一点？我们倒是等得，就怕二太太等不得！”

    另一个朱婆子就笑道：“黄jiejie，你我认得二太太，只怕有人是认不得二太太的。算什么啊，如今可不比从前啦。”

    胡婆子听这话说得难听，就晓得是来挑事的。便不打算与她二人多言，笑道：“两位jiejie莫要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咱们都是奴才，给人办差的，好好说又不会死人。”

    黄婆子就“呸！”了一声，叉着腰骂道：“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这瓶子是二太太等着要会客用的。你不把我这个奴才放在眼里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连二太太也不放在眼里的？你要知道，就算是二，在二太太面前也要称一声长辈，不敢顶嘴不敢悖逆的。

    你们这是要克扣东西了吗？”

    胡婆子由不得皱起眉头来：“二太太可是讲道理的。我已经把缘由和你们说了，你们再闹就是故意生事！伤了和气，二太太也不会轻饶你们。”一边说，一边示意王家的去通知林谨容。

    王家的会意，赶紧往旁边一闪，朱婆子见状，抱着装了碎花瓶的盒子往前一步拦住，着脯朝王家的一撞：“你要去哪里？拿去换来！”随即手一松，那盒子落地，“哗啦”一声响，听着就是不成了。

    一阵静默。

    朱婆子杀猪似地一声叫了起来，蹲下去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看着一盒子的碎片坐地嚎啕大哭：“我的老天爷，这可怎么好。不换就不换，干什么要砸了花瓶，这回怎么办？这可是前朝的花瓶呢！卖了老婆子全家也不够赔的。”

    王家的脸都吓白了：“不是我砸的，明明是你自己丢下去的。”

    黄婆子冷笑：“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看得清楚明白，分明就是你推的。”

    “我丢的，难道我疯了不成？”朱婆子“呼”地一下站起来，一头朝王家的撞将过去：“赔我瓶子，不赔就拿命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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