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色/诱
车辇行到一处宫‘门’,白云暖让太监停了车,将钟离雪、美善接上了车,对侯伯勇吩咐道:“王爷今夜留在宫里,陪德妃娘娘守岁,你就不必回王府了,留在宫里伺候王爷吧!” 侯伯勇不敢有违,自去了。 一路上,白云暖都不说话,心里反复想着张易辰吃了肖德妃下‘药’的汤饼会和晴歌做些什么?废话,除了生孩子,还能做什么?自己虽是处子之身,可自己的思想是过来人!肖德妃也摆明了对她说,自己急着抱孙子。 如果不是因为母孝羁绊,肖德妃会出此下策让张易辰和晴歌……会的,也会的,母孝不过是肖德妃的一个借口,她是晴歌的姑姑,晴歌是她的亲侄‘女’,她心里横竖是帮着她的。 想到此,白云暖就好不颓丧。今夜皇帝公公的家宴上,皇后的话虽然伤人,却是实情。张易辰但凡有半点争权夺势之心,都断看不上她这样一个普通人家的闺‘女’做正室,长得再好看又当如何?可以做妾,绝不能做妻,因为对张易辰在朝堂上的地位是没有丝毫帮助的。可是张易辰选择了她,他对权势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择一人终老,这是张易辰的夙愿。 白云暖心里生出对张易辰的无限感‘激’来。可是,一想到张易辰今夜要在贤宜宫内与晴歌肌肤相亲,白云暖心里还是不是滋味。虽然她不停劝着自己,她与张易辰认识之前,晴歌就已经是张易辰的人了,这一辈子。她是注定要和晴歌分享同一个丈夫的,甚至,可能还有别人来分这一杯羹。 前世。自己和章乃‘春’的婚姻里,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争宠的路她一步都没走好,她只是穷占了一个正室的位置,守着一个名分孤苦了一辈子。 这一辈子,她绝不能再如此了。 美善咕哝了一句:“王爷陪着德妃娘娘守岁,为什么不让王妃一起陪啊?” 钟离雪瞪了她一眼,她就不作声了。 白云暖却蓦地说道:“停车!” 车子停住,太监探进头来:“王妃有何吩咐?” “我要去陪皇祖母守岁。”白云暖道。 “可是没有皇太后的通传……”太监犹疑了一下,钟离雪早已将一锭银子塞入了小太监手里。那小太监立时道:“奴才送王妃去长乐宫便是。” 幸而。车辇还没有离宫,于是顺利地调转了方向。 ※ 皇宫之内,沉沉宫阙,连绵殿宇,斗拱飞檐,琉璃兽脊,全都静静地浸在墨海似的的夜‘色’中。天像黑丝绒似的,缀满了酸凉的星子。幸而这夜‘色’还能被皇宫的灯光装扮得璀璨而耀眼。 贤宜宫的一间寝殿之内,肖德妃牵着身着绸衣的晴歌走进了内殿。 内殿角落里点着灯,影影绰绰地投在帷帐上。像是水‘波’一般轻轻漾动着。透过朦朦胧胧的帐幔,依稀看见张易辰安静的睡容。 肖德妃道:“起先在汤饼中,下了‘蒙’汗‘药’。适才已让宫人喂他吃了解‘药’和一些催情‘药’,大约一刻钟后,他便要醒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姑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晴歌已经感‘激’涕零,忙躬身行礼道:“晴歌多谢姑姑。” 肖德妃爱怜地‘摸’了‘摸’晴歌的面颊,便径自离去。 晴歌抑制着满怀‘激’动,走到帷帐前,撩开帷帐看着‘床’上的张易辰。 她的表哥长得如此好看,眉‘毛’那样黑、那样浓。鼻子那样‘挺’,脸‘色’白得就像和阗的‘玉’。表哥的白有着‘女’孩儿的白净斯文。不像一般上过战场的男人们那样粗粝,透着一股温润的气质。 小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他长得好看。那是在祖父的寿宴上,少年张易辰和少年瑶卿同时来给她的祖父,他们的外祖父贺寿,她的目光便紧紧被张易辰锁住,因为瑶卿的肤‘色’比张易辰略黑些,而她喜欢张易辰的白净。所以瑶卿给她送好吃好玩的,在祖父的寿宴上讨好她,她的目光却始终围着张易辰转。可是瑶卿是一团火,张易辰却是一块冰。 可是这块冰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祖父的寿宴结束了,两位王爷表哥也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哭了好久好久。 娘走进来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长大以后想嫁给张易辰为妻,娘唉声叹气,娘只是父亲的妾,她只是庶出的‘女’儿,可张易辰是王爷,是不能娶一个庶‘女’为妻的。娘说,晴歌,你放心,娘一定要满足你的心愿。后来有一天,德妃姑姑回家省亲,园子里的一架秋千就突然倒了。当时,德妃姑姑正立在秋千架下,那秋千架子是用粗重的钢铁做成的,娘推开了德妃姑姑,自己压在了秋千架下。 这一次意外惊动了宫里,幸而德妃姑姑毫发无伤,而娘却伤得很重,躺了几日就撒手去了。 娘在弥留之际,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女’儿,娘是个妾,你只是庶出,娘已经拼尽全力去满足你的心愿了。娘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娘去了,带走了一个只有娘和她才知道的秘密。那个秋千架是个局。 娘在去世前给德妃姑姑留了一封信,于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进了雍王府。她是嫁了她一心要嫁的人,只是只能做妾,不能成为妻。娘说,她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今夜,德妃姑姑说,她也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站在‘床’前,看着‘床’上隐隐开始翻身躁动的张易辰,晴歌重重咬住了‘唇’。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要得到张易辰的心,始终是她一个人的功课,这‘门’课好难,她争取了三年,始终不能撼动张易辰的心半分。不但没有丝毫收获,还迎来了他娶了正室的晴天霹雳。 那夜在灵堂,她见了那个‘女’人第一眼就有深深的挫败感。那个‘女’人那样美,美到令她都心惊动魄。 娘生前说过,一个‘女’人要打败另一个‘女’人,争取丈夫的心,第一的武器便是‘色’。‘色’,她完败。 娘还说维系男‘女’关系的纽带是孩子。父亲之所以能让娘长期待在身边,便是因为娘生了一个讨父亲欢喜的她。父亲喜欢她这个‘女’儿,所以父亲喜欢娘。 她拼不过白云暖的美貌,便还可以拼一个孩子。 白云暖尚有一年母孝在身,也就是说她还有一年的机会,与张易辰生一个孩子,可是张易辰宁可夜夜宿在安品园的书房,也不愿去乐淑园的寝室。 所以她是黔驴技穷,才哭求德妃姑姑帮她一把。 德妃帮了,却只能帮到这里,接下来就要靠她自己,靠天意。她在心里一遍遍乞求上苍一定要赐给她一个她和张易辰的孩子。 ‘床’上,张易辰被自己身体的一阵阵奥热‘逼’得苏醒了过来。而晴歌已经除去身上的绸衣,鱼一样滑进了被窝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