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当众砍头
就在这时，教室外的广场上，忽然发生一阵sao乱。 有人大声的喊叫着什么，很多人在慌张奔走。 刘汉蹙眉，心中泛起一丝担忧，他抬手看看腕表，正是晚上十点过一刻钟。 辅导员慌忙走过来说到：“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你们先回去寝室吧，都小心点，一起走！” 女孩们紧张的彼此看看，点点头，拿好自己的东西，一起走出教室。 刘汉也随后离开。 人流很慌乱，奔散向各处，但人流的来源，是学校的大礼堂。 有女孩边走边哭，慌不择路，有男生边走边喊：“杀人啦，杀人啦！” 我们将时间拉回一个半小时，镜头对准学校的大礼堂： 腊月里，虽然风雪依旧，但学生们青春的热情，足以抵挡天寒地冻。 新年刚过去不久，K大学的舞蹈社团，在新年晚会上，表演了成功的一个话剧舞蹈节目，广受好评。 于是，该社团决定在即将到来的情人节上，再次表演一个类似的话剧舞蹈节目。 而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实战演习，而很多热爱话剧和舞蹈的学生们，也前来观看。 他们将大礼堂坐的满满的，热情洋溢的期待着社团的精彩表演。 看着观众如此之多，社团负责人很高兴，告诉演员，要尽力演出，就当这次彩排是真正的表演，到时候，这可是对他们情人节表演的最大的宣传。 晚上八点半左右，备受关注的话剧舞蹈《公主和恶魔》在大礼堂里拉开帷幕。 能容纳近两千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就连过道里都挤满了人。 欧阳鸿文尽管来得很早，也没抢到前排的座位，只能在大礼堂中央和宿舍里的同学们挤在一起。 他是这么多观众里，最高兴和兴奋的一个。 因为今天的演出，其中女主角的表演者就是他的女朋友！ 演出很快开始。 看得出话剧社团的实力和导演的精心安排，尽管这是由学生自己排演的话剧，可是灯光和服装以及道具都很到位，演员的表演也很精彩。 开演一个小时后，魔幻主义和浪漫色彩很浓的剧情紧紧抓住了观众的心，气氛十分热烈。 外敌已被击退，英雄凯旋而归，他的英勇赢得了公主的芳心，国王为他们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而在婚礼当晚，恶魔悄然出现，他完全控制了英雄的身心，英雄在他的蛊惑下变成了恶魔的傀儡，英俊的面庞也变得丑恶，他将杀死公主作为献给公主和恶魔。 临近午夜，全剧的高潮也即将来临。 舞台上是诡异的蓝光，音乐是单调的钢琴，英雄面目狰狞地推着一辆小车缓缓步入舞台，小车上平躺着被白布覆盖的公主。 缓慢而恐怖的音乐回荡在大礼堂里，令人悸动的鼓点悄然奏响。 全场观众屏气凝息。 英雄开始了在公主身边的独舞，表达内心痛苦的纠缠。 随着英雄疯狂的舞蹈，台下的观众也紧张万分，情侣们不由自主的紧紧拉住彼此的手。 欧阳鸿文却感到异样。 台上的那个舞蹈的人看起来有点奇怪。 从身高上来看，这个人和前几次他看到的彩排里，那个恶魔的身高相差无几，可他明显要比之前的恶魔强壮，他身上似乎穿着薄薄的紧身表演服，胳膊和大腿以及胸围要更加粗大。 没听夏浣说要临时换角啊，欧阳鸿文心中嘀咕，夏浣就是他的女朋你，台上的公主。 而且恶魔现在所跳的舞蹈，和前几次彩排看到的也大不一样，欧阳鸿文虽然不懂舞蹈，但是也能看出他简直是在胡乱动作，完全没有美感和韵律可言。 台上的恶魔结束了舞蹈，从小车下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 全场发出不约而同的惊呼。 不对，这里应该还有大段的台词啊，欧阳鸿文记得很清楚！ 欧阳鸿文心中涌起了不祥的感觉。 他竭力抬起头，向台上张望着。 恶魔掀起小车上的白布，熟睡的公主露了出来。 欧阳鸿文不顾身后观众的不满，站了起来。 此刻，小车上，应该是公主的替身，一个道具人，这个公主被砍头的剧情，欧阳鸿文前面也看过好多次。 因为离得太远，只能看见塑料模特头上，罩着长长的黑色的发套。 恶魔把斧头在公主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高高举起，用力的砍下！ 全场观众发出尖叫，随即是热烈的掌声。 公主的头颅，不，应该是塑料模特的头颅被砍掉，落在了舞台上，鲜血很快喷涌而出。 太逼真了，前排的观众甚至能看清脖颈上汩汩流出的鲜血。 欧阳鸿文的心狂跳起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 那是模特！那一定是模特！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会流出这么多鲜血！也许，是为了表演的逼真吧！欧阳鸿文这么想到。 他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可是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台上那一动不动的，只剩下躯干的模特。 恶魔砍掉公主的头后，扔掉斧头，转身急步从舞台的另一侧消失了。 隔了好一会，一群演员才跌跌撞撞的从后台跑上，开始跳舞，动作零乱。 公主的尸体摆在舞台中央，地上的鲜血已经积成了很大一滩。 一个舞蹈员跳着跳着，旋转到一滩血上，一不小心滑到了，他狼狈的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落在舞台上的头颅。 他愣了几秒钟，接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几分钟后，大礼堂的学生目睹了K大学历史上最令人恐惧的一幕：成群的人从大礼堂的大门中涌出，脸上都是惊魂未定的神色，不时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喊：杀人了！ …… 尽管考虑到凶手很可能已经趁乱跑掉，但是先期赶到的110巡警，还是对大礼堂进行了仔细的搜查，结果在三楼的一个卫生间里发现了一个昏倒的人。 “这不是张兆阳么？”一个保卫处干事惊讶的说，张兆阳就是话剧团这次恶魔的表演者。 发现张兆阳的警察说，发现这个男孩的时候，他全身只穿着内裤，手被反捆在身后，脚也被捆着，躺在厕所里的一个隔间内，昏迷不醒。 两个警察把张兆阳送往医院，其他人就地进行了现场勘察。 三楼的卫生间大约15平方米，左面是小便池，上方是一个关闭的小窗子。 右面是一排四个隔间的便池，发现张兆阳的是最里面的一个。 地上散着两只鞋，应该属于伤者张兆阳。 经过初步勘查，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王德耀回到大礼堂的时候，法医组的同事已经赶到了。 法医们正在舞台上对死者进行尸检，好几个人穿着便装，看得出是从家里赶来的。 刘汉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若有所思的看着舞台上忙碌的法医们。 舞台上方的聚光灯仍然向下面洒着蓝色的光。 下面是一群衣着不同的，神色肃穆的人，中间是一个没有头颅的女尸。 王德耀想起大礼堂门前的海报，《公主和恶魔》。 他走到刘汉身边坐下，他知道他的身份。 刘汉没有回头，仍然盯着台上的人们。 良久，他喃喃的说：“就在这里，当着两千多人的面，杀死了她？” 死者名叫夏浣，女，21岁，经济系四年级学生。 死亡原因是头颈离断，死亡时间不用法医们劳神，她的头被砍下的时候，全场近两千多个目击者的手表都指向10点10分。 死者的口鼻内有乙。醚类物质的残留物。 凶器是落在舞台上的那把斧头，和刘汉预料的一样，上面没有指纹。 死者是当晚上演的话剧《公主和恶魔》的女主角，按照剧情的安排，死者扮演的公主将被男主角砍掉头颅，当然，被砍掉的应该是一个塑料模特的头颅。 后来，据负责道具的学生讲，他在这一幕戏之前，就把覆盖了白布的模特（塑料模特后来在化妆室门外的一个角落里被发现）放在小车上，交给了扮演主角的法学院四年级学生张兆阳。 而女主角夏浣则在公主复活那一场戏中才会重新出场，所以，她一个人去了化妆室补装。因此，当那个戴着面具，穿着戏服的人推着小车走上舞台的时候，没有人想到白布下面躺着的是一个活人——女主角夏浣！ 扮演男主角的张兆阳，在医院已经苏醒过来，据他讲：当晚，由于在砍掉公主的头之前有一大段台词，因此，他把放着模特的小车停在了后台入口处之后，就一个人跑到二楼的走廊里背台词。 就在这里，他感到被人在背后猛击了一下头部，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经医院检查，张兆阳后脑有一处长约6公分，宽约近1公分的头皮裂伤，疑为一根带棱角的木棍所伤。 警方随后搜查了作为第一现场的二楼走廊，现场没有发现与凶器吻合的物品，应该是被凶手带走或者丢弃到其他地方，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张兆阳被发现的时候，手脚都被绳子捆住，打的是死结，自己绝不可能解开的那种。 那么，那个凶手应该先在二楼的走廊里袭击了张兆阳，脱下他的戏服和头套，然后把他拖到三楼的卫生间里，把他的手脚捆上后塞进厕所的隔间里。 然后，回到化妆室，将夏浣麻醉后，将夏浣放在了小车上，用白布盖好，推上近两千人目光下的舞台，当众砍掉夏浣的头后，从舞台的另一端逃出了大礼堂。 当然，也完全有可能是先麻醉死者，再去袭击张兆阳。 不管哪个步骤在前，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根据对死者生前社会关系的走访调查，死者夏浣是HN人，大四学生，住宿在90号宿舍楼的407。 死者生前性情开朗，随和，不曾与人结怨。 刘汉深叹一口气：“又是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