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罐装人头
在YY县与宁蒗县的交界处，有湖泊名左所海，乃川滇共辖，依傍左所海，有一小镇，名泸沽湖镇。 泸沽湖，也就是左所海。 刘汉和晨慧站在泸沽湖湖边一处不甚高的山崖边上，俯瞰着整个胡泊，眼前所见，绿汪汪的一大片，静怡的让人的身心也安静下来。 零星小岛，连接湖岸的栈道，青翠远山，苍茫蓝天…… 静，是泸沽湖的主旋律，两人都没有说话，谁也不忍心打破这远离尘嚣的宁静。 站在崖边，只有山风一阵又一阵。 不知从那座绿色的小岛上，飘来一阵歌声，歌声是那么深沉，那么缠绵，一缕缕浸透了母爱的凉荫，贴着湖面飘来，又飘来。 随着那荡入心灵的歌声，眼前那山、那水，也似乎飘荡而灵动了，山是山，水是水，天是天，又似乎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天已经空了，都化成了一股歌的溪流，爱的浪花。 不自觉的，刘汉不知何时，轻轻抓住了身边的那一双冰凉又软的小手。 湖岛上的白塔在万绿丛中，凝然不动，湖畔的村庄也是静谧的。 静静地品味着，那一片听不清歌词的音符，好似听一支母亲哼出的古歌。 其实，此时、又此刻，在此地，不必听歌词，旋律才是真正的内容。 也不必诉说，深情的凝视，胜过万语千言。 就那么轻轻飘荡而来的哼声，就有无穷情调，让你回味不尽。 刘汉忽然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关于泸沽湖的传说（本章末尾，有注），仿佛，那只在静夜中呼唤母亲的咕咕鸟；那只失去了归途的丹顶鹤；那片漂泊无定的云彩；那支失传了的母歌；那个创世的女祖，永远对你诱惑着，说这里，不仅仅是传说。 …… 再美好，再憧憬，再遥望，人，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 也许，这也是人生的残酷之一了。 当你是多么渴望一梦不醒的时候，当你是多么憧憬依旧紧握她的双手的时候…… 可现实，却要将你叫醒，让她离开。 想起到这里来的初衷，刘汉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我一定要抓住他！”他忽然沉声说道。 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晨慧微微蹙了下眉头。 她却并没有责怪：“你一定要抓住他！” …… 时间回到三天前。 泸沽湖边，大多生活着摩梭人，他们依山傍水而居，传统住宅独具风格，方木垒墙，木板覆顶，一般都是四栋二层四合院，又分正房、花楼、经堂和门楼。 但近年来，随着经济发展，胡汉交融，这里也变得很现代化了，有很多的外地人来这里经商，带来了多族文明的融合。 谢芳便是定居在小镇的外地人，她在镇子上经营一家手工艺品的商铺，居住在这里十数年，她和爱人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宁静之地、安详之所。 傍晚时分，用过晚饭，爱人照看着店铺生意，她带着心爱的菊花出去湖边散步。 菊花是夫妻两人收养的一只流浪狗。 菊花很懂事，平常乖巧而安静，和小镇的人和物件是那么的相融。 可就在那天，它来到湖边的时候，忽然变得狂躁而不安，狂吠不一。 不管谢芳怎么安抚它，都无济于事。 无奈，谢芳只好强行拉着菊花，想要返回家里，安静散步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 可是，从来很听话乖巧的菊花，此刻，竟然强烈违逆谢芳的命令，它依旧回转身体，面对湖水，呲牙咧嘴，狂吼不一。 “菊花，你怎么啦！”谢芳有点着急了，此刻，天色已然渐暗，湖边散步的人也都很少了。 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加上狂吼的菊花。 谢芳心底闪过一丝寒意。 “菊花，难道那边有什么吗？还是你生病啦？” 菊花是一头大型犬，以谢芳一介弱女的力量，要将它强行拉开，是不可能的。 谢芳按下心底的惶恐，尽力安抚菊花的同时，给爱人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菊花的异常。 很快，爱人王晓华赶了过来。 “菊花向来很乖巧的，今天是怎么啦啊！” 将菊花交给爱人，谢芳送了一口气，疑惑说道。 “走，去那边看看！”王晓华抚摸着菊花的头顶，凝声说道。 两人一狗，借着远处稀薄的灯光，慢慢向湖边走去。 湖水边上，一层鹅卵石白晃晃的映着湖水的微光。 走过鹅卵石，在湖边，有一堆杂草，王晓华拨开杂草堆，在哪里，隐约看见一只陶罐模样的东西，在湖水边上飘荡。 “汪汪、汪汪汪！” 此刻，面对那陶瓷罐，菊花吼叫的更凶了。 胆大如此的王晓华，此刻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是什么东西啊，菊花为什么要对着一只罐罐叫个不停！”谢芳紧紧抓住丈夫的衣袖，不解问道。 她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难道、难道是……”王晓华偏转身子，看着妻子略显苍白的脸，呢喃说道。 “不行，我们快报警！”王晓华果决说道。 随后，他拨通了110了，说了自己和妻子遇见的这只怪异的罐罐。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王晓华和妻子说了自己的想法：“你还记得不，前几天，镇子上不是有人消失了么？” 谢芳不解：“可是，这罐罐能和那失踪案，有什么关系？” 王晓华解释：“我们家菊花，平时多么安静，它怎么会对一只罐罐吼叫？只可能是这罐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才引起它的神经紧张。” “啊！” 谢芳吓得脸色更加苍白：“你不会是说，这罐罐里面，装、装了一个人……” 深深呼吸一口气，王晓华也不解：“是啊，这罐罐这么小，怎么可能装得下……” 警察大约在十分钟后，赶到了湖边。 他们在向夫妻二人作了详细了解后，并作了笔录，就让两人回家。 警察甲：“有点奇怪啊，这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好像是个人头！”她正用手电筒照看罐罐。 打捞起来的罐罐，用一层很薄的塑料纸封着口，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却并不真切。 警察乙：“怎么可能，罐口这么小，便是一颗婴儿头颅，也装不进去啊，罐罐是完整的，毫无打破后再粘连上的痕迹。” “是啊，有点奇怪，还是先带回去备案，交给法医来鉴定吧。” …… 第二天，法医鉴定后，出具鉴定报告，那罐罐里面装的东西，竟然真的是一颗人头！而且，是一颗成年人的头颅！ 那颗人头，是被用醋和其他东西浸泡了许久之后，变得向牛皮糖一样酥软后，才被装进了罐罐！ 在泸沽湖镇，这可是天大的案件了，警察们联想到前些天的失踪案，将罐中头颅和失踪者作了DNA鉴定，但二者毫无关联！ 失踪者在哪里？而这罐中人头又是谁？ 在这宁静的小镇，如此怪异案件，立刻引起轩然大波，生活的人们听闻这等事件，也变得惶恐起来！ 而镇政府，也十分关注此案，因为为了促进本地经济转型，实现跨越式发展的目的，镇里面已经着手招商引资，在这里，进行旅游业的开发，投资者们也要在最近，对小镇和泸沽湖进行实地考察。 而在这样的节目眼上，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案件，可是大为不妙！ 但，案件的侦破，因为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毫无进展，便在这样的情形下，刘汉被镇政府邀请，前来侦破此案。 而小镇上，却已然流言四起，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惶恐不已。 有人说，小镇上潜伏着一只食人妖怪，那妖怪喜酒，要将人头泡好下酒喝…… 还有人想到了古老的传说，说是鱼神回来复仇了，要将当年那些人的后代，全部杀死。 注（泸沽湖的传说）： 在遥远的年代，这里曾是一片村庄。 村里有个孤儿，每天到狮子山去放牧。 人们只要把牛羊交给他，他总是把牛羊放得肥肥壮壮的。 有一天，他在山上一棵树下睡着了，梦见一条大鱼对他说：“善良的孩子，你太可怜了，从今往后，你不必带午饭了，就割我身上的rou吃吧。” 小孩醒来后，就到山上找啊找，终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那条大鱼，他就割下一块烧吃，鱼rou香喷喷的。 第二天，他又去了，昨天割过的地方又长满了rou。 这事被村里一个贪心的人知道了，他要把大鱼占为已有，就约了一些贪财之徒，用绳索拴住鱼，让九匹马九头牛一齐使劲拉，鱼被拉出洞，灾难也就降临了。 从那个洞里，洪水喷涌而出，顷刻间淹没了村庄。 那时，有一个摩梭女人正在喂猪，两个年幼的孩子在旁边玩耍，母亲见洪水冲来，急中生智，把两个孩子抱进猪槽，自己却葬身水底。 两个孩子坐在槽里承受水漂流，后来，他们成了这个地方的祖先。 人们为了纪念那个伟大的母亲，就拿整段木头做成“猪槽船”，泸沽湖也称为母亲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