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到手了
进入12月的伦敦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尽管撒切尔的改革已经开始，但大部分国企还没卖出去，所以即使雪花飘扬，天空依然显得雾蒙蒙的。 所以，尽管外面的街道上很热闹，人们来来往往，时不时还有几个捣蛋鬼在雪地里扔雪球。但更多的人都呆在物理，靠在温暖的炉火旁，等待雾霾的散去，顺便谈谈工作。 “我看了详细的报告，效益能算不错的只有今年，这是其一；他们已经有几年没有更新过设备，换而言之，今年的效益提升，完全靠的是他们的努力，这是其二；总公司几乎将所有利润都拿走，他们很多人都没有提过薪，不想办法很难留住人，这次其三。综所上述，我认为2000万英镑，不能再多了。”李旭坐在古典风格壁炉前，一边用火钳拨弄着炭火，一边对面前的中年人说道。 “我承认，这三个问题都存在，但你也要承认，小李先生，人才和市场都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人力资源加上市场份额，还有社会关系，折算过来绝对不止2000万英镑这个价格。”对方当即表示了反对。 “而且，”对方随即又道，“就算李先生已经收购了丽的呼声，我们之间该怎么谈，还是要怎么谈，小李先生。” “好吧好吧，”李旭笑了起来，“我多加400万英镑，2400万，或者1.2亿港币，足够买下丽的香港电视台了吧，林恩先生？” 对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耸了耸肩：“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没有意见。” 李旭当即从沙发上起身，伸出手来和对方握了握：“那就说定了，林恩先生。” 接下来又是谈判团队的事情了，双方的团队在这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只是在价格问题上有所争执，才有了林恩和李旭的面对面商谈。 现在既然已经谈妥，就该让他们来收尾了，不出意外的话，翻年之后，丽的香港电视台就是他的东西了。 之前说过，李旭要去香港玩玩并不困难，就凭他和好莱坞的联系，就足够被各大电影公司拉拢了。不过他更希望用电视台作为跳板，并在湾湾这边扩充下人脉之后，才进入香港。 就算那旮沓只是踏脚石，也要玩上十来年才会一脚踹开，在硬件（资本）没问题的前提下，先将蛋蛋捏住才是正道理——湾湾市场向来是香港电影最大的票房基地，好莱坞毕竟还是有些远。 送走林恩后，李旭很快来到父亲的书房，这栋别墅是在肯辛顿区，不在郊外，面积相对比较小，也就无需七拐八弯。 “嗨，爸爸。”他走了进来，等他将文件签好交给秘书玛丽后，才坐了下来。 “谈妥了？”老爱德华将钢笔放到旁边，好整以暇的问 “谈妥了，1.2亿港币买下丽的，”李旭抓了抓脑袋，“就在你开的底线上面。” “所以，你还是没能将价格压下来，对吗？”父亲笑着说道。 “我要尊敬我父亲的开价。”李旭挑眉说道。 说实话，当初在请老爹帮忙联系丽的呼声集团负责人时，他可没想到老爹居然会借着这个机会收购整个丽的集团。 这本来应该是好事，至少他不用跟澳洲财团以及香港本地资本竞争，谁知道老爹居然直接给出了2400万英镑的底线，还说什么，如果觉得高了，就自己想办法砍价。 尽管知道老爹不会无的放矢，李旭还是想要试一试，结果嘛……很让人气馁啊。 “那么，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这些地方的属于丽的集团的电视台，你有兴趣接手吗？”老爹随即又问。 “不，毫无兴趣。”李旭当即摇了摇头。 尽管李家坡也有几个直到关注的女演员，但是李家坡可不是香港，在几十年有涌入过足够多的有经验的人才，而且和大陆离得太远，再加上某些人政策，华语影视发展不起来，有点名气的都会想要到香港来发展，所以无须担心。 “我只要香港的就行了。”他再次强调。 “好吧，那么我就将他们拆分卖掉，只保留英国本土和部分直属殖民地的电视台了。”老爹也不在意。 在不打算投入更多资金的情况下，想要维持丽的本土电视台，甚至还要发展得稍微好点，再卖给默多克——不用怀疑，默多克肯定会要的，只要不在80年代末，卫星电视台开始方兴未艾的时候引诱他。 再说了，有一家电视台做基础，以后要发展卫星电视也很容易不是。 总之，既不投入更多的资金，又要维持丽的，那就只能将其他地方的电视台拆分卖掉了。 反正这是80年代的主旋律嘛，贷款收购一家企业，将有价值的东西一件件拆开，再分别卖出去，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卖出不错的，总体上远超收购价格的钱，就像垃圾债券那样，电影《风月俏佳人》的男主角就是搞这个的。 谁让丽的呼声把自己玩死了呢，投资加拿大的连锁洗衣店，结果亏得一塌涂地。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年代的企业都在扩张，不扩张要么死掉要么被时代抛在身后衰落下去，真是不幸啊。 “所以，你打算毕业后到香港的士丹利办事处实习吗？”父亲又这么问道，他要玩玩东方好莱坞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当然，另外，或许你们可以在另一个地方也设置办事处，以后我要去看看，也可以更加方便一点。”李旭这么说道。 “你是说……北边？”老爱德华皱起眉头。 “是啊，他们在改革开放嘛，我听说高盛正准备去燕京成立办事处呢。”李旭呵呵笑道。 “有这个消息，我怎么没听到？”老爱德华挑眉问道。 “因为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啊。”李旭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爱德华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我不认为现在是个好机会。” “鲍德温都滚蛋了，吉尔伯特也如你们所愿的上台了，还在担心什么呢？”李旭双手一摊很是不解。 “让高盛去探探路不是很好吗？”老爱德华好整以暇的说道，然后在李旭露出“能不能换一句”的表情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吧，我会推动这件事的，如果高盛真的在燕京设立办事处了，我们就跟进。”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离开了。”李旭摇着头站了起来，然后有些不甘心的挑衅了一句：“说起来，你在金融城也有办公地点，为什么总喜欢在家里看文件呢？” “我喜欢啊。”老爱德华理所当然的说道。 “哦？不是因为这里距离某些地方近？”李旭已有所指。 所谓距离某些地方近的意思，当然是指老爹在这边的情人了，就住在肯辛顿区北边的一栋豪宅里面。 老爹玩的是金屋藏娇，除了身边的玛丽，英国有，法国有，西班牙有，意大利有，希腊也有，当然，日本没有。 而且这些女人并非花瓶，各有各的事业，并非是被包养。 李旭倒是挺受老爹这个作风影响。 “你什么时候将我的孙女抱过来看看呢，二世？”老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如此问道。 李旭当即翻了翻眼睛，随即站了起来：“我要出去了，和戴娜约了一起去皇家芭蕾舞团看看呢。” 虽然英国和法国是如此之近，但是戴安娜已经答应做他的正牌女友，伊莎贝尔就不合适再带过来。 尽管那可爱的傻白甜答应了试一试，但是才答应就将情人领到她面前，还带着孩子…… 不提这个了，接下来可以开始想想，要怎么玩东方好莱坞了，像《军官与绅士》那样直接投钱是不行的。 哦，没错，《军官与绅士》过段时间就会立项，因为在咨询了公司的人后，得到的答复是根据启用的导演和演员，成本大约会在500万到1000万之间。 既然如此，那就投拍啊，这点小钱还是亏得起的，更何况还有派拉蒙一起。 而且CAA那边也表示，会送上合适的全套服务，李旭毕竟是他们的有限合伙人——没有投票权，不过问具体事务，就是成立时投了一笔钱，赚点小利润的同时也有个关系。 尽管CAA后期作风比较霸道，打包制让许多小电影公司抱怨不已，但在80年代初期，却是不折不扣的必要改革。 经纪人制虽然早就有了，却显得很散乱，电影公司要制作一部电影，必须要和演员的经纪人谈，和导演的经纪人谈，和灯光师的经纪人谈，和道具师的经纪人谈。 效率低下不说，彼此的磨合也是一个问题，所以迈克尔奥维茨将打包制推广开来之后，立刻广受好评。 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导演和熟悉的灯光师、道具师抱团，以及CAA的做大。 这是难免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想要效率就要面对对方的抱团，想要各个击破，那就得放弃效率。 又想要利益，又不想付出代价，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而且，就算CAA依仗打包制攫取不少话语权，面对七大依然还得老老实实的谈判，也就小电影公司被压榨得厉害。 很正常啊，没权力又不想妥协，那不是SB么。 说到底，经纪人不过是好莱坞生态环境中比较中层的网络，不是替代不了的东西，五大经纪公司彼此之间也是竞争关系，相信经纪人能控制好莱坞的，要么是自大狂妄之辈，要么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 不见CAA几大创始人，在90年代初都纷纷跳槽去了七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