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叫赵福金
早上，宋珏被明亮的月光耀醒，以为天亮了，出来一看时辰还早，估摸着最多五更时分，索性起身在院子里练起拳来，先从慢悠悠的太极拳练起，舒展一下全身的筋骨，只见他不停地在走着圆圈，脚下的步子总是擦着地面行走，过了很久，宋珏停止了，双手一下子提到颈脖前，随后缓慢的推到腹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股白气像箭冲了出去，又长又远，甚是壮观。 “呼气能出成这样，真好玩。”一句略显稚嫩的女声在耳边想起，宋珏练拳时已察觉有人走出，也不在意，没想到是昨日见到的少女，一时心情大好，调侃道:”我还有更好玩的你想不想看，不过这可是我家传的绝技，想看是要付钱的吆！” “好啊，好啊，还有什么快表演给我看，表演好了我一定重重有赏”清脆又有魔性的女声再次想起，说完就要从随身携带的钱兜里摸银子，一摸才知没拿，然后说道：“你等着，我去找钱。”扭头就往后院跑去。 不多时，美少女返回硬塞给宋珏一锭银子，一定要宋珏给他表演，而此时和他在一起的少妇也跟了出来，宋珏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刚才只是逗一逗他，没想到这少女竟信以为真。 “这位小姐，刚才我只是逗你，你千万不可当真，‘无功不受禄’这银钱还是拿回去吧!”宋珏向才出来的少妇作揖，然后转头向少女笑着说道。 “君子一诺千金，谁和你开玩笑，看你长的一表人才，没想到说话不算数，还小meimei，小meimei的，你看我哪里小了。”少女说完把胸脯一挺，双手叉腰抿着樱桃小嘴气乎乎的说道。 “四妹不可无礼取闹，这位公子跟你已经表达了歉意，再不安分些，就告诉阿爹，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少妇轻声喝斥道。 “姊姊，不要吗，我表现的乖一点，不跟他计较了。”说完拽着少妇手撒娇，娇俏的模样实在可爱至极。 “这位小姐，如果实在觉得无聊我这里倒有些新鲜的小戏法可以变给你看。”宋珏笑笑无所谓道。 “公子实在客气，我这四妹刁蛮惯了，断不可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少妇断然拒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大姊你欺负我，回头我告诉阿爹看他怎么治你。”少女撅起小嘴气鼓鼓的说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狄铮’过来守着四小姐。如此，就代我四妹谢过公子了。”行礼完，贵妇施施然转身回到了内院。 宋珏顿时头大，心想“真是贵人多怪，还要派个下人来监视着我，把我当成什么人力，真真的不自在啊！”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少女的要求，那只能信守诺言了，于是他从兜里拿出几枚铜钱在院子的石凳上表演起后世戏法来，比起现在在宋代街头耍把式卖艺的街头艺人，后市经过改良的戏法，自然是更加吸引少女的目光，看着铜钱在宋珏的手里上下翻滚变幻莫测，少女看向宋珏的眼睛里全是崇拜。 日上三竿，宋珏告诉少女今天还有很多要事要办，改天清闲时再给你换换花样，今天就到这里，少女倒也干脆，见状就和宋珏约定明天继续，然后转身就要回到客栈内宅，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娇羞地小声问道:“这位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吶？” “我叫宋珏，宋珏的‘宋’宋珏的‘珏’记住了吧，你现在可以安心回去了吧！”宋珏苦笑着答道，少女却还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勾手让他把头低下来趴在他的耳旁说道：“我叫赵福金，你也记住了。”说完笑呵呵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去。 宋珏摇了摇头也回到客房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就要出门，来到门外见姊妹二人也要出门，少女偷偷的朝宋珏眨了眨眼，意思是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宋珏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去。 来到市面，宋珏先找了一家成衣店，买了两身合体的新衣，换上新衣在铜镜前看到崭新的自己，除了头发太短，觉得自己还真成了这个时代的人了。 见与江枫约定的时间还早，宋珏决定再去逛一逛去买一些必须的物品，顺着热闹的集市，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越发觉得宋人张择端绘的“清明上河图”上面所画景致与人物着实不虚，就这雍丘来说虽然是个小城，人口不过二、三万户，却一点也不比后世的小县城差。 具史书记载，宋在徽宗时，全国人口居统计已从宋初的三四千万发展的到一亿三千万，经济与社会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但令人悲哀时，因为统治者的无能、迂腐与不思进取，把如此的大好河山搞的支离破碎，想想这些，再看看眼前的景象，宋珏真为这个时代的人感到悲哀，人们还浑然不知这最后的繁华已经支撑不了几年了。 这时叮叮当当的传来打铁声，顺着声音映入眼帘的是一家规模较大的农具作坊，作坊内摆放的是已经打制成功的各种器具，宋珏感到非常诧异，因为宋代终极一朝对兵器的管制很严，并且一直大力奉行“防民甚于防川”的政策，大张旗鼓地禁民间持有武器、禁民众聚会等等，不但对民间私蓄兵器者处罚极严，甚至对造刀的工匠也要一并处罚，但是转过来想想也是，这种状况针对的恐怕都是平民百姓，对官宦、豪绅、地主则是另外一番情景，只有不是犯上作乱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宋珏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弄一个体面的身份。 见太阳已临近正午，宋珏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县衙的具体位置，已然不远，由于不想给江枫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急忙向县衙走去。 来到县衙门前，见门口狮子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衙役，于是上前作揖向一个又高又壮的衙役道：“官差大哥，请问江都头在吗？昨天我们已经约好今天有要事相见。” “江都头今天值守，请稍等，我进去通禀一下。”衙役见宋珏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倒也没有为难他，转身进了衙门。 不多时，衙役出来让他进去，并在前面引路，进去大门，是一个敞亮的前院，正中是一条用青砖铺成的甬道，左右两侧是跨院，也不知是干什么的，甬道直通第二道门—仪门，进了门便看到甬道正中是个亭子，亭中有一石碑，上书“廉明正”三个大字。亭子后面就是大堂，江枫当然不会在大堂办公，而在仪门和大堂左右两侧各有数排廊房，这里就是县属各衙门办公场所。 衙役带着宋珏来到左侧第一排廊房，抬头便看见门楣上挂着块木牌，上书“捕房”二字。进屋过了屏风看到江枫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十分惬意。 宋珏朝江枫拱了拱手，说道:“小弟如约而来，让江都头费心了。” 江枫示意带宋珏进来的衙役离开，然后伸手请宋珏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才说道：“宋兄弟，你的身份凭证要想给你办好不出纰漏有一些困难，其中有一个现实的问题，你是济南府的，按理说你丢失的身份凭证应该回到济南府补办，但是一则路途实在遥远。二则，沿途并不太平，现在北边宋江和田虎等贼寇闹的很凶，回去办理确实不太方便，而且很凶险，如果用本县的名义给你办理，却有许多条条框框，着实让我为难，比如住所、田地都是要有据可查的，不知宋兄弟的意思......” 宋珏明白江枫这是故意把事情说的难办，好让他多给他一些好处，来时宋珏已经想好，他站起来伸手把放在怀里的二十两银子掏出放在江枫的手上，然后说道：“多说江大哥的襄助之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有用着兄弟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小弟必竭尽全力，报答江大哥的再造恩情。” “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宋贤弟太客气了。。。”连称呼都变了江枫起来拍了拍宋珏的肩膀笑着说道，说完把银子在手里掂了掂揣进怀里，又问了问宋珏的年龄等一些基本情况并用毛笔记下来，然后喊来一个杂役捕快把记录的信息情况交给他去办理，不多时杂役回来并随手拿来一张身份凭证放在江枫和宋珏面前的桌子上。 “宋兄弟，办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江枫笑眯眯的说道。 宋珏拿过来看了看，只见上面写道：宋珏，籍贯京畿道开封府雍丘县东虞巷甲等十三号。。。。。，上面还盖着红红的大印，十分的醒目，宋珏这是真正的有身份了。看完后他小心的把身份凭证放在怀里，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 “还有就是这个东虞巷十三号的宅院需要你买下来，因为这是你身份的出处，这出住宅原来主人本也姓宋，刚好和你本家，到时你到东虞巷去找哪里的保正，让他给你办一下房屋地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宋珏心里一阵rou疼，心想“你小子挣一份不够，还想着挣两份啊，也太******心黑了”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说:“江大哥，这些事小弟都省的，你就放宽心，一定不给你惹麻烦。”说完起身告辞。 江枫把他送到衙外，然后转身回去，离别时，宋珏说改天要在酒楼请客请江枫务必赏光，江枫也不推辞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