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封家往事
我们四个围坐在一堆火旁，刘叔往里面扔了些柴火，火顿时烧旺，暖融融的。 疯子仔细打量大侠，直到封不群怒目而视，他才开口问道：“老弟，你今年多大了？” 封不群回答道：“我是你哥。” “你先说多大，万一我是你哥呢！”疯子坚持。 “牌位上的名字说明一切问题。你是最后一个，我是倒数第二个。”封不群回答。 “也对，要是你小，你就是最后一个了。”疯子挠挠脑袋，好像有点失望。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的后代都应该叫什么？太牛逼了，咱们居然是炎帝的后代。以后要是谁再说是炎黄子孙，我就告他侵权。”疯子道。 大侠不吱声，好像在为自己这个弟弟的智商着急。但最后他还是开口道：“我们不会有后人了，除非你以前就有孩子。” “我连媳妇都没娶，哪来的孩子啊！以后生就完了呗！” “这里就是我们的最终归宿。” “啥意思，说明白点儿。” “我们会死在这。”封不群直视疯子的双眼说道。 “我曹，这虽然危险，但不一定就死了吧？你这么悲观，真的是我哥么？” “这是宿命。你们不是见过掌控命运的东西吗？每个人的命运都被写好了。我几十年悟道，对于命运来说，不过也是螳臂当车。” 我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于是问：“大侠，咱们分开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去调查封家的秘密。” “你都调查出什么信息了？方便说吗？” “我不擅长表达，但是很可怕。”封不群望天，神情悲伤，“我们这一支封姓家族从造物主时代一直繁衍至今。造物主，你们是那么称呼的吧？” “对，可是……”我一时不知道这个好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啥也不懂的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跟我们接轨的。 “造物主或者说是造人的神，给我们写好了命运。我们俩是封家最后的传人。”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家族守护的并不是什么墓葬，这个已经很明显了，古往今来没有墓葬里面不埋人而是埋兵器的。” “但那上面说的是炎帝墓啊！”我说。 “炎帝是一个虚无的词，谁也不能考证他存在过。但是你们已经证明了造物主的存在。” “那个兵器并不是兵器，而是一把钥匙。我们家族守护的一直是一把钥匙，造物主赐予我们族人邪恶的能力，就是让我们完成使命。” “什么使命？”疯子问。 “保护这个钥匙，直到真正能拿起它的人出现。” “你们谁拿的？”疯子难得思考一次。 “作家。”刘叔回答。冥冥之中，大侠的话跟我们一直以来做的事融合在了一起。 “这把钥匙是开什么锁的？被锁着的又是什么？”我问。 “我一概不知，但我知道那把锁就在这里。” “我有点不明白了，”刘叔说，“既然让你们世代守护，为什么还有完成使命的这一天？” “道法无常，天地一直出于不断变化之中。世间的万物也不断变化，出生，成长，壮大，衰亡，这是万物都逃不过的宿命。我们家族也经历了这样的过程，我们守护的秘密也终将被人解开。如果我们再执意守护，就是与命运抗争。” “我们不都在跟命运抗争吗？” “我们这不是抗争，而是人类自我繁衍产生的假象。我们做出的选择，其实就是命运为我们做出的选择，我们假装在思考，但思考的结果只能有一种，并且不可逆。所以，还是命运决定了一切。” “我听不懂。”疯子说。 “简单来说，”我回忆着谁曾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时间流逝，每一刻你做出的选择都不能再更改，因为时间回不到最初那一刻。” “更简单来讲就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刘叔说。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造物主在埋藏下这把钥匙的时候就知道它总会被发现，我们家族也总要消亡。它们选择不去尽量掩盖，而是顺其自然，让它在该被发现的时候被发现。所以你们看，我们的家族最后只剩下我们俩，而钥匙也在这个时刻被找到。” “但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不在那山上守墓呢？”刘叔问。 “大概四百多年前，守墓家族开始由盛转衰，我们族人的能力开始减退，并且成大器的人都英年早逝。我们一家的先人作为守墓的九位长老之一对墓室提出质疑，并且建议我们放弃使命，另谋生路。” “起义了这是。”疯子说。 “这个建议触怒了族长，把我们的先人赶走。于是我们整个这一支就迁徙到了其他的地方，隐姓埋名起来。不过先人有好生之德，经常帮助附近的山民。结果名声在外，那时候正好赶上明末的乱世，便有不少人请我们的先人出山。” “纸里包不住火。去了吗？” “先人没去，但是先人死后，他的下一辈人禁不住钱财和权势的诱惑，一部分选择出山了。因此迁徙出去的封式家族再一次分散。天不可测，我的祖辈和他的祖辈本是兄弟，却辅佐了不同的势力。分别之前，他们讲先人的玉佩一分为二，发誓一辈辈传承，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便知是血脉。” “我曹，我们家这么牛逼，全都是军师！”疯子道。 “但都没有好下场。先祖下山的行为违背了我们的祖先立下的誓言，所以出山没多久他们就都战死在两军阵前。之后我们这一支封姓彻底失去联系。你们家我不知道，我们家辗转来到中原地区，过起打卦算命的日子，一直苟活下来，之后又有些变故，后代不断分散，消失，慢慢的就传到了我们这一辈。” “真他么传奇！作家，明儿你写小说的时候给我写进去行不行？” “没问题。但是……你是怎么得到这些信息的，大侠？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们会死在这里？” “道生一，一生二，后有万物。我们悟道本身就是追根溯源，悟得之后就能便能知晓前世今生。” “那我是怎么死的？”疯子问。 “道无形无相，不会那么具体，只能看到结果。” “你真不愧是算命先生的后人。”疯子咧嘴道。 “既然生死早已注定，生死又有什么区别。还有你，”封不群看向刘叔，“我也看到了你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