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暖暖寒夜
“背包里有酒精块,半夜最冷的时候点着应该不会有问题。”陆飞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掏东西。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能会有火了。” “你有办法?” “如果这山里有一棵死树就ok。死树剥去树皮,内里不会太湿,用酒精块的火烘烤就能点着。” “聪明!”陆飞说。 “这是经验。”我回答,带队向树林深处走。 天越来越烟,温度也越来越低,手电亮白的光照得周围影影绰绰。陆飞揽着我,忍不住把手塞进我的腋下。 大概来到山顶山的时候,我们终于看见一颗死树,而且是那种死去的原始树木,树心已经空了,倒在地上。 我们立刻停下来。我在树中段的位置拔掉树皮,用砍刀砍出一道口子,之后把两块酒精点着放进口子里,又把劈出来的干燥木屑放在酒精块旁边。 不一会儿的功夫,木屑烧起来,只有烤着周围我劈出来的口子,火焰越烧越旺。 在荒野中,有火就有温暖,有火就有光明,因此,有火就有希望。我点火的时候小张姑娘用水壶在周围搜集了一些雨水,这会儿放在火堆旁边烧开,我们就着热水吃压缩饼干,总算混了个肚子饱。 身体终于暖和一些,我们在周围活动,找到两块四周方正的巨大白石。它们俩正好夹成一条能容得下人的狭窄缝隙,另一边被堵死,是再好不过的避难场所。 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把里面清理干净,又砍了些树枝支在缝隙中,铺上枝叶作为棚顶,最后把火挪到裂缝口,建造了一个完美的营地。 即便这样,想起昨晚那个东西,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于是我找了一个稍微高一些的平台,握在上面,把冲锋枪架住,对准入口处。 其实如果是我和刘叔还有疯子,我们一定会把火堆放在别处,自己躲在暗处,最后声东击西。可这次是两个姑娘,我没忍心这么做,只是叮嘱自己多留点神。 准备妥当,小张姑娘又一次第一个睡下。 陆飞朝我招手,“你不是要一夜都躺在那上面吧?” 我竖起大拇指,“我小时候听过老猎人打猎的故事,那时候我脑海里的画面跟现在很像。” “老猎人打着什么猎物了吗?” “一只金钱豹,据说皮毛卖了很多钱。” “那我估计我们的猎物卖不上那么多钱。你还是下来吧。” 我翻身爬下去,趁机拢了拢火堆,把烧断的两截木筒子都立在火旁边,这样它们能保持长久燃烧,运气好的话可能一夜都不会熄灭。 回到岩石缝里,我坐在陆飞身边,“今晚你有什么打算啊?” “我给你取取暖吧!”她看着我说。 “你可别开玩笑了。”我赶忙后退,“我可没心情。” “你们那管做*爱叫取暖吗?” “不是啊!” “那你怎么会联想到那个?” “我没有——” “别说谎!” “好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开玩笑。” “没有,”陆飞一脸正经地说,“刚才你干的力气活最多,出了汗,之后又呆在离火最远的地方,应该特别冷。” “我不冷。”我尽量放轻松。 “别装了,但你能控制表情却控制不了发抖,来,我给你取取暖。” “你说得对,那我还是去烤火吧。”我向裂缝口挪了挪,距离火堆近了一些,但我不敢出去,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样怎么样?”陆飞从后面抱住我。 一股热气穿透潮湿冰冷的衣服,铺在我后背上,几乎瞬间就暖到了我的心。 “你怎么会这么热?” “我的特殊体质,我小的时候体温就比正常人高一些。” “真好,这样你就不怕冷了。”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但事实上,我更怕冷,”她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对于你们来说只是凉爽的温度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冷了,但我更容易恢复体温。”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人具有奇怪的特性。” “你别扯开话题。”陆飞说,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 “什么话?” “我在等你说。” “我……” “不要犹豫,我能看懂你的心。” “你很厉害,我想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我是说……取暖。” “你觉得呢?此时此刻,我们这里就有除你之外的第三个人。” “我是指……” “你是指男人。” “哎呀!”我忽然很难为情,“我什么都没有想,我——” “没有,”陆飞加重语气打断我,“我在别人面前看起来不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孩吧?那种强势的人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取暖?” “哈哈!”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可能就是好奇你有没有类似的经历,和别人陷入这种绝境。” “就感情而言,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里活动。” “我的心理活动?” “你还有一个问题,但你不会问,因为等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不得不承认,你爱上我了。”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的心里真的还有一个迫切想知道的问题,而且又难以启齿。但是爱上她…… “没有,”陆飞又说,软软的身体靠得我更近,“等你想问出这个问题时,记住我的答案。” “你一定有什么特异功能。”我说。 “我不告诉你我修过应用心理学了吗?” “不是这个,”我回答说,“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但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似的,我们的感情基础也不是从陌生人开始,至少是朋友。” “这才是我的特殊能力,我能在短时间内拉近和任何人的关系。” “你真厉害。”我解开她挂在我胸前的手,“我暖和的差不多了,现在得回去看着,谢谢你,给我取暖。” “你怎么了?”她在原地惊慌失措。 “没怎么,”我挤出一个笑容,“我给你们守夜,你们好好休息。这才是我应该干的事儿,而不是垂涎谁的温暖。” “我没有别的意思,”陆飞急促地说,“我只是想让你暖和一点。” “我在南伽巴瓦峰上都没冻死,这点冷不算什么。谢谢关心。” 说完,我离开她,走上高台,继续卧倒监视外面。陆飞注视我一会儿,扁了扁嘴,在石头上躺下,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