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索西王的晚宴
妈的!真是路走远了什么事儿都能碰上。 我随着女仆向楼梯上面走,一路摸着手边的雕花石栏杆,感受着它的冰冷和真实。每到一个拐角处都会出现卫兵,即便是男性,他们也长着纤细的眉毛,描着黑色的眼线。 来到三楼楼梯口,我问:“你们有多少人生活在这里?” 女仆转身回答:“城里有两万人,王宫里有七百。” “这么多人,怎么解决河水的问题啊?” “这座城市之所以叫做索西城是因为它临近索西河。我们有丰富的水资源,广袤的农田和遍地的家畜。” “这里有一条河?”我回想来时路上,根本没见有什么河。 “就在这边。”女仆来到一个敞开的窗洞前,停下,找我招手。 我走过去,向外看,被满眼绿色吓了一大跳。 这里位置很高,能看见天边金黄的沙漠,但那只是一条线,在目力所及范围内,大片土地都是平坦的良田,田里小麦长势正好。有一条河由麦田与城墙之间流过,平缓温柔,水量丰沛。 跃过良田,城内道路两边、房屋两侧长满了枣椰树,农闲时节,很多人在树荫下纳凉游玩。家家户户的院子旁边,都有养牛羊的围栏,各种牲畜在里面悠然闲逛。 妈的!这是沙漠吗? 看了一会儿,女仆继续上路。我没再说话,紧紧跟着。 她问:“是不是被索西城美丽的景色吓到了?” “的确,这跟我印象里的沙漠不太一样。” “这里是索西绿洲,大沙海的眼睛,蝎王的西方行宫。” 来到第四层,走廊深处传来淡淡的音乐声。女仆带我朝音乐声走去,最终停在一扇有四个高大卫士把手的大门前。 女仆站定转身,“这里就是索西王的宴会厅,你的朋友们都在这里。你直接进去就可以。我只提醒你一句,索西王赠送的东西,一定要收下,并且走得时候要留下礼物。” “如果不这么做呢?” “索西王因为性情暴虐才被蝎王送到这里当国王。” “他会杀死我们?” “看你们的运气。”说完,女仆匆匆退下。 卫士为我推开门,食物的香气、酒气和灼热一并朝我扑来。餐厅内的人们转过头,全都定住了,音乐声也停下。 沉静了一会儿,大殿中央忽然爆发出一声大笑。 一个****上身,古铜色皮肤,带着三层黄金项圈,穿着亚麻裙,身材魁梧的大喊从席间站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从他华贵的装饰和人们对他畏惧的眼神里我看出,他就是索西王。 我赶忙迎上去,单膝跪地,抱拳道:“参见索西王陛下。” 索西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提起来,然后像是好多年不见的兄弟那样,搂着我的肩膀,带我往座位上走,边走边说:“跪地礼是奴隶才用的,你是我远道而来的客人,不用有太多礼节。坐在你的朋友身边。” 我道:“多谢陛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陛下这两个字说得这么顺嘴。 他停在桌子一边,我绕过桌子,坐在刘叔和金珠之间的位置上。一位仆人为我端上餐具,并在我的杯子里倒满一种浓稠的糊状液体。 索西王猛拍桌子,高举酒杯,大声道:“欢迎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通过了大沙海的考验,都是勇士,应该得到我最高规格的款待!来,我们一饮而尽!” 桌子对面,索西王身边的人们纷纷举起酒杯,我们这边的人也都举起来,伴随着一声乐器响动,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抿了抿嘴,品出这应该是最原始的啤酒,酒精味道很低,大多保留了谷物的味道。 放下酒杯,音乐继续。索西王看着我问道:“朋友,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恭敬地答道:“回陛下的话,我叫张无良。” “名字很奇怪。来,我们喝一杯!” 他端起杯就喝。无奈,我也只能跟上。 我亮了亮杯底,道:“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 一边说我一边观察,这个索西王左手边坐着的人全都光着膀子,普遍较年轻,模样跟眼神都和索西王一样杀气凛然。右手边的人都穿着从肩到膝的长罩衫,身材瘦小且年龄较大。 这应该是这座城市的文武群臣,看来这国王还真是热情好客。在他们后面站着一排衣着简单的女仆不停服侍他们,远处角落里,几位乐师调节着宴会的气氛。 我们这边,除了于兵,无一例外都在。他们应该喝了有一会儿了,个个面色微醺,面前的盘子里放满了食物残渣和吃剩的骨头,而且他们还在吃,边吃边与自己对面的人畅谈。 索西王挥了挥手道:“张无良,你不要只看着,吃,把桌子上的食物都吃完!” 说完,他继续和坐在他对面的迈克尔聊天。 我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是哪里。 一份烧雁、一盘牛rou和一只羊腿相继放在我面前,后继还有椰枣和一些瓜果,最后,一盘烤面包摞在众多食物之上。 香气刺激着我的味蕾,我忍不住掰下一只雁腿大吃起来。 金珠转头盯着雁腿,吞了几口口水。 “你没吃饱?”我看着她面前堆放着的一堆骨头,心里纳闷。 她点点头。 我狐疑地把另外一只雁腿掰给她,她抓过去大口啃着,不再看我。 “刚才你们为什么没叫我?”我凑到她耳边问。 “国王说我们先吃,等你醒了再叫你。”金珠淡淡地说,好像不太喜欢我打扰她吃东西。 看着她说出国王时波澜不惊的样子,我忽然明白是哪里反常——好像我们这边所有的人并未感觉这里的异常。 我想问金珠是怎么想的,可见她放下鸡腿又去掰我的雁翅,吃得特别认真。我转而去问刘叔:“叔儿,咱们是不是穿越了?” 刘叔跟对面一文官聊得正嗨,挥手推了我一下,“穿什么越穿越?” “你丫是认真的还是怕谁知道什么啊?”我不满地问。 刘叔转过头,皱着眉头,“当然是认真的,怕谁知道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仔细观察它眉头的动作,并未找到他给我的暗示。顿觉一阵惊慌——难道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理所应当出现在这里吗?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