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三十六章 14号
至于14号，某种意义上，其实，是和自己是一类人。 这是千叶从14号口中讲述的故事中，得出的结论。 那一晚上，相比于15号的故事，从14号温柔平和的声音中讲述出来的故事，却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地方。 14号的故事，并没有如同15号那样，是从头讲述到尾的，而是从中间部分开始的。 当然，至今千叶也不知道14号的故事的开始和结尾。 想来，是14号不愿也不能提及的部分。 对此，千叶自然也不会追问。 而14号讲述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女的故事，具体的背景14号没有过多的描述，不过千叶根据前后文的推断，应该是在某个忍村，或者说是大忍村。 也就是说，14号的故事的女主角，是一名忍村的忍者。 只不过，和拥有复数血继限界能力的15号不同，女主角真的很平凡，没有太过出众的能力和实力，只是不上不下中规中矩，连成为吊车尾的资本都没有。 普通的在忍者学校上学，普通的在忍者学校毕业，同样的，和其他普通的毕业生一样，同期的总是会出几个天才，而他们总是被淹没在天才的光芒之下，沦为最不起眼的那几个。 不。 应该说，除了那些天才，所有普通都沦为了不起眼。 毕业之后，少女正式成为了忍者，被分配到了一个四人小队，由一个普通的中忍带着，又和两个一样普通的同伴一起。 普通的完成着普通的任务。 普通的一天天的长大着。 最终，在成年的时候，普通的以普通的中忍考试，然后普通的成长为了一名中忍。 可以说，在这之前的少女，过的很普通。 她也很习惯这种普通的生活，见过风雨，遇过危险，被救过，也救别人过，在忍者的世界，和数以万计的普通忍者一样，过着这样普通的生活。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等年龄到了，和其他普通的女忍者一样，找一个普通人或者普通的忍者退休结婚，或者退休不结婚。 忍者的世界，身为一个普通的女流，能做的，其实也就是这些。 而相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忍者，一个普通的女性来说，最终能够在这个结婚看血统优劣高于感情的世界来说，能够找到一个情投意合，不，也不要情投意合，能找到一个能够互相尊重，踏踏实实养家养儿女的男人，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至少，少女还是向往这样的生活的。 而忍者的任务，也是当一种职业来做的。 但是，面对这黑暗残酷的世界，少女终究是太天真了，或许，她是过着普通的日子，任务也是力所能及的普通任务，有风险，但终究是自己能够处理的。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说，战争。 是的，少女原想着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战争爆发了。 瞬间，一切都被打乱了。 原本属于她这个级别的任务，她需要做，且因为战争的关系，难度系数整体都提高了一级，渐渐的，她感觉到了压力，原本那些有交情的忍者们，也渐渐的看不到了，甚至是永远都看不到了。 甚至，最后，曾经带着他的中忍老师，也在战场上为了掩护让他们而死。 少女很幸运，总是成为被救或者最终成活的那一刻。 一直到，她所有的同期，都断送在了战场之上，只剩下那些愈来愈耀眼的天才。 以及，天才的团队。 而少女，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无奈和无力之中，天才们有实力，能够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他们的队友，但是，她却只能看着队友们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最后，战争结束了。 少女的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 原本的老师、朋友、亲人……都没有了，少女活下来了，但是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虽然，因为一起在战场存活回来的关系，她和平时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才们走的近了些。 天才们也乐意和她交往。 甚至，让她都成为了许许多多的普通忍者羡慕的对象，几乎在战争中毫发无损，还和那些天才，未来的村子中的大人物走的那么近，甚至听闻还有天才对她一直很有意思，真爱的那种。 但是，每当她孤零零的走在物是人非的路上，却总是感觉到一种孤独。 一种极度的孤独。 仿佛，眼前的这个世界，眼前的这个村子，眼前的这个战后正在一点点变好的村子，不是她的世界，不是她的村子一般。 一种冷漠的疏离感，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每每都是人忍不住回头，但是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走着，就没有再回头了。 然后，14号的故事，就到这里嘎然而止。 那个时候，坐在船舷边的14号说到这里，就停住不说了，一个晚上，无论15号怎么好奇的旁敲侧击或者干脆的询问，14号都只是沉默。 最终，因为一向温和的14号反常的举动，15号才因为担心没有再询问下去。 不过，15号没有听懂，千叶却是听懂了。 15号觉得故事是戛然而止的，是说到了一半的，千叶却知道，14号已经说完了。 而之所以故事到这里结束了，是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没有结束，故事还在继续。 最好的证明，就是此时此刻的14号。 毕竟，他们那天晚上的聊天，基本上已经是互诉过往，虽然阴晦的用别人的故事来代替，但实实在在说的都是自己的事情。 无论14号也好，还是15号也罢，亦或者千叶这个23号。 那种枯燥无聊，仿佛看不到前路的日子，很需要交流，而且每个人都是带着伤痛的，在那种日子之中，就算他们一个个都是经历生死的资深忍者，但终究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总是有脆弱的时候，总是需要交流，需要倾诉的。 只是，碍于大家的忍者身份，和破晓本身的保护各个成员的隐私到相貌的风气，他们都用故事进行了代指。 不过，有些默契，是不用多说的，。 而这里的故事本身没有结束，是因为现在的14号，还没有死，故事还在继续。 只是，她的前半生，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前半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忍者，除了失去了所有的挚爱的普通忍者罢了。 甚至，可能还背负着难以忍受的歉疚。 生还者的歉疚。 实在是没有15号和他23号的精彩。 严格来说，她的前半生，是和自己以及15号不同的。 不管怎么说，15号是拥有复数血继限界的强大忍者，至少也是天才一类的人物，自己也绝对不算是普通忍者。 14号的故事，注定是不会太精彩的。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关键是14号本身，是现在的14号。 她还活着，她的故事还在进行着。 当然，15号和自己的故事也在进行着。 只是，15号和自己前半生的故事有点不同寻常，所以有点掩盖了一切还在继续这个最重要的点。 而15号故事结束的点，根据千叶的推测，恐怕，和自己一样，14号并没有甘心失去一切。 只是千叶不知道，14号是下了什么决心，才叛出了自己的村子，进入到了破晓这个组织。 而进入到破晓，又是为了什么，又和她的做出的决心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加入破晓这件事情，和她下定决心之后的目标，有什么益处。 这里，14号不会像自己这样，对这个火影世界有一个大概的认知，并且，也没有接触过至高之力。 甚至，至高之力的那些，她应该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也就是说，她下定的决心，不可能是什么秽土转生、轮回天生复活什么的。 但是，的确是有什么计划。 乃至，有可能，现在接近千叶，也可能是她目标的一环。 当然，千叶并不在意14号会利用自己这件事情罢了。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14号和自己，实在是太相像了，甚至，14号要比自己悲惨的多。 至少，他知道很多东西，还是有明确且肯定的希望的。 14号却是享受不到这些。 这么多年来，她可能一直生活在自责、伤心之中，这一点，千叶还是很清楚的。 有一段时间，每每想起弘彦、雪奈还有玖辛奈他们，他总是有一种幸存者内疚的状态，这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而经历着这些，千叶仍能够感受到14号没有任何的黑化的倾向，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坚强的可怕。 也正是这份坚强，让他想到了雪奈。 也正因为14号和雪奈的相像，才给了他慰藉。 也因为看不到面容，千叶潜意识里总是会感受到雪奈似乎还在身边的感觉。 隐隐之中，是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安心感和情绪缓和。 或许，这份和雪奈相像，是会影响千叶的直觉判断。 这一点，千叶也不是没有想过。 而从海上回去之后，其实千叶暗中也是做了一些调查的，用那边草隐村的情报网，羽田一叶主持的情报网调查过。 调查结果，虽然不知道14号是哪个忍村出生，但是，在一次破晓的任务中，14号曾经劝说15号放过即将要动手折磨获取情报并且杀死的对手。 可以看得出来，14号并没有黑化，还保有相当的理智。 或者说，是非常的理智。 因为，那个对手是大忍村的手下，而且还是在执行一个大忍村相当关注的运输任务，而且，他们两个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超强的实力，完全不会暴露破晓的非小透明的真实实力。 很显然，14号是考虑到，既然在不可能暴露自己这边的状况的情况下，那么，贸然杀死对手，还是折磨致死很容易就会引起大忍村的反弹。 每个大忍村都是有黑暗面的，多少在黑暗世界也是有势力的，这样很容易会暴露破晓，或者说，给破晓惹来不得不显露所有实力的对手，不如放弃这方面的任务。 可以说，14号非常冷静。 绝对不可能存在黑化倾向。 甚至，应该比她在忍村之中的时候，还要冷静。 可见，在离开了忍村之后，故事还在进行中的14号，是比在忍村中的14号要强大的多。 就那个任务，那件事情的判断，14号的思维，至少已经是上升到普通忍者想不到的程度了。 已经具备了难能可贵的大局观。 至少，在思维上，是比实力强大的15号要优秀的多的。 相比起来，15号还没有14号稳重，看上去，就像是号的下属，而不是实力强大的15号做主。 可见，14号本身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忍者了，虽然14号没怎么出手过，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来了，拥有这种全局视野和大局观的，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部队长了 身为忍者，个人实力几乎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但是，部队长什么的，却并不需要多强，个人实力反而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这种全局视野和大局观。 而这种全局视野和大局观，就算是天才，也未必能够掌握。 严格来说，14号是比15号更稀有的人才。 可见，14号不但没有黑化，而且在这段时间内，是真的在努力的提升自己，恐怕，是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决心和目标努力。 虽然，千叶不知道这个目标和决心是什么。 但是，应该不会是妨碍他的计划。 哪怕是故意接近他。 对14号，千叶还是相当的放心的。 不过，这方面，是不是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不管14号是什么动机，或者说，夹杂了多少动机。她又不是要毁灭忍界，应该和我没有冲突。 如果可以的话，以她在破晓组织的资历和上下对她的信任度，倒是可以让破晓那边更稳固。 而这个时候，想到这里，千叶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几分思量。 呵……！ 我也真是的，尔虞我诈的日子过惯了。 不过，很快他就自嘲的笑笑，默默的将之前的几分思量抛诸脑后。 多少，还是要留几分真情实意的。 一切都是算计的话，反而会出现过犹不及的情况。 “所以，是九尾之乱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温柔平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说出了一句，让千叶猛然回头，脸色骤变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