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学医
李志这几天每到下午都会在这里研磨着沉香，他觉得他已经完全学会使用这些研磨工具了。这些工具虽然和村子里的使用的石碾的原理相同，可是远要比村子里的那个石碾小巧精致。李志把自己研磨好的沉香交给梁桂后，看到这几天来对他研磨出香料异常挑剔的梁桂这次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李志很早就起来了，他挤出来一大段时间来学习几本讲述药理经脉的医书。这是李志发现自己对人体的xue道和经脉一无所知后，在返回安平城的当天，到街市中找来的。 这些书是书馆印制出来供那些初入医道的人学习用的，真正医道有成的人是不会去看的。可是书中的经脉图和xue位图对李志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这些书对于仅仅认识一些字的李志来说真是有些难了，李志学习的速度很慢，没有什么办法的李志只能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先把书中的xue位图和经脉图记了下来。 这次大丫和李志一起到安平城了，只不过她住在大小姐的那个院子，随着大小姐一起出入凝香阁，李志很难见到。大丫现在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了，叫做林薇儿，这是在干娘家吃饭的那天晚上，大小姐在李志干娘的要求下给大丫起的名字。 李志想到这里，一边研磨着沉香，一边笑了起来。干娘那天最后还是在大小姐的劝说下将银票收下了。大小姐甚至建议林叔一家人搬到安平城里来生活，这样不但可以经常地见到李治和大丫，而且还可以医治一下林叔的那条伤腿。李志想到干娘那动心的样子，心里是非常的高兴。那天晚上唯一有些失落的就是二柱了，他看到不但李志要走了，而且他的jiejie大丫也要跟着大小姐一起走，差一点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见到娘最后终于同意搬到安平城去生活后，好了很多。 梁桂和梁安这时候陪着大掌柜走进了这间屋子。大掌柜看了看李志和伙计们研磨出来的沉香的香末，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旁边的梁桂和梁安看到后，急忙走出屋子喊过几个人来将这些研磨好的沉香搬出了屋子。李志看到整袋香料的分量很重，走过去想帮他们，不成想却被大掌柜拦住了。 “李志！你不能帮他们。这些香料他们要搬到凝香阁三楼的库房里的。你这样会做坏了规矩的。”李志听着大掌柜在耳边低声的说道。 李志本来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听到要搬到凝香阁三楼的库房后，他也就明白过来了。李志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半年，他当然清楚凝香阁三楼的库房意味着什么。那里面不但存放着各种香料，而且那里还是凝香阁根据香方配置各种秘制熏香和香饼的地方。只有梁家知道香方的人和这几个对梁家忠心耿耿专门负责搬运的人才可以进。 李志在凝香阁做事虽然有半年的时间了，去过三楼一次，可是从来没有去过库房，因为那是被禁止的，李志到凝香阁来第一天就知道了。梁家为了保住香方的秘密，也是费尽了心思。李志知道凝香阁制作的各种秘制熏香和香饼所用到的香料都是在三楼的库房内根据用量配置完混合在一起后，才被这几个人搬到院子里，制成熏香或是香饼。 等到大掌柜他们走了后，李志又开始研磨起沉香来。李志看到院子里准备好一捆捆的用竹片切削出来的细竹签，就知道凝香阁又做了一笔熏香生意。 傍晚的时候凝香阁里可能不是很忙，孙喜看到李志坐在水井旁边的树下休息，就走到李志的旁边，拍了一下李志的肩膀后说道：“怎么样？这几天还习惯吗？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前些日子回家怎么没过几天就回来了！捉到银鲤了吗？” 李志看到是孙喜，连忙提高了警惕，装出了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嗨，不习惯也要习惯啊！前些天的事别提了，喜子哥，三公子找去的那些人，刚到月牙湖就病倒了一大半，那几天根本就没下水捉鱼，只是在村子里养病了。大小姐等不下去了，就叫上我回来了。” 孙喜听到后，也很吃惊，对李志说：“大小姐一定很生气吧！看起来我们做事要小心了！” 李志马上说道：“应该是吧！我一路上连话也不敢说！对了，喜子哥，你知道城里有什么名医吗？” “怎么了？三公子那些人病的这么厉害！还没有医治好？”孙喜惊讶地问道。 李志听孙喜这么说，连忙说道：“不是，是我林叔需要医治他的腿，他的腿去年摔伤后，落下病根了，我想先给他问一下。” “这样啊！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倒知道一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孙喜说。 “谁呀？”李志问。 孙喜说：“程老夫子，就是前些时候说要配制棋楠香的那个人。他学识渊博，本身又懂些医术。你可以去问问他。” 李志点了一下头，就对孙喜说：“好，回头我就去找程老夫子，谢谢你了，喜子哥！” 孙喜点了点头，先走了。 林叔的腿确实需要找好好医治一下了，不过李志向孙喜打听名医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林叔的腿，他还希望找到一个人，能够在他学习那几本医书时万一有什么问题的话能够帮助他。李志觉得孙喜告诉他的这个程老夫子，应该就很合适。 李志认识程老夫子。那是一个清瘦的老人，说起话来总是那样的从容淡雅，还没有一般读书人的那种迂腐气，让李志觉得很亲切。李志虽然见过程老夫子两次，不过李志根本就不知道，程老夫子具体住在哪里。看来到时候也只好到书馆的去找他了。 程老夫子所在得书馆坐落在城南，李志倒是认识，叫做衡禹书馆，是整个安平城里唯一的一个印制书籍的地方。李志在去城南的老主顾家里送香料的时候，都要从那里经过，不过李志却从来没有进去过。 吃过了晚饭后，李志就到舅舅家住的那个小院去了。李志到的时候可能舅舅也是刚刚回来，正在发着脾气。李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院子里陪着琪儿逗着小兔子玩。琪儿可是喜欢这两只小兔了，还专门买来了竹编的笼子。竹笼里那两只灰色的小兔子还是李志前些日子从虎娃家要来的，这几天好像长大了许多，很活泼可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志的舅舅韩平走出了屋子，来到了李志的身旁，对李志说到：“志儿，你前几天不是说要搬过来住吗，怎么这两天没了动静？” 李志说道：“哦，舅舅！我今天过来就是和您说这件事的，我想明天就搬过来。” 韩平点了点头，转而说道：“志儿，你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你知道你凝香阁一个送货的伙计，到了现在又开始在梁家学习制作熏香，这意味着什么吗？”韩平看到李志迷惑的样子，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意味着大小姐信任你，你从那一刻起就是梁府的人了。大小姐当时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在场。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到梁府不到半年，大小姐就让你去学习制作熏香，这件事情在府里面遭到多少人的反对！而最令人吃惊的是大小姐根本就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可偏偏梁家的家主梁廷和就同意了！现在大家都在盯着你看呢，所以我才让你小心！” 李志点头说道：“知道了，舅舅，那刚才您发脾气也是因为我这件事吗？” 韩平说：“那到不是！这些日子我这里因为要准备梁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需要府里支出大额的银两，可是刚刚大少爷却告诉我梁府的账上没有钱了。对了，志儿，这件事情不能和外面的人说，知道吗” 李志连忙点头应道。韩平这时候又说：“大小姐可能过些日子要去帝都拜访二老爷，虽然她没有和我说起过，可是我想她会带上你一起去的。你心里最好有一个准备。现在的梁府虽然看起来是家大业大，风光无限，可是志儿你要记住福祸相依这句话！” “是！舅舅，我记下了。”李志说着，又把大丫跟大小姐到凝香阁的事情，以及干娘一家准备要搬到安平城的事情跟舅舅说了一下。这才和舅舅和舅妈以及韩琪告别，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李志进屋的时候，梁桂、梁安和孙喜还没有睡下。孙喜正在给他们讲着含烟楼到凝香阁来定制香饼的事情，不过很快就开始品评了当红的几位姑娘。李志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在旁边感兴趣的听着，直到孙喜他们说完后，李志才将明天要搬到舅舅家的事情和众人说了。虽然李志搬走了，可还是要到这个院子里来做事，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不过梁桂却突然说道：“那以后可是我们就不用总喊李志起床了。”说完后几个人一起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