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电子生涯在线阅读 - 第拾贰章 薛定谔猫

第拾贰章 薛定谔猫

呵呵……嘿嘿嘿……看来你对工作很负责任啊!”范含说,“这种态度值得你们头儿表扬。”

    “你就直说吧,”佛赫热说,“最近听你放个屁我都疑神疑鬼。”

    “你先看看这个。”范含指着墙上的一张海报。

    那是一幅画像,谁一看都知道是林肯。下面写着一行字:“FORThePeople”。

    “挂林肯像干什么?”巴杜瓦问,就是因为太普通了,一进来还真没注意。

    “谁告诉你那是林肯?”范含反问。

    “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佛赫热说,“要么认不出来,但凡认出来的都说是林肯。”

    “这就是你们想当然了,”范含说,“那会儿又没有照相机,所谓‘写真’也不过是画的么。”

    “那又怎样?”佛赫热问。

    “凭什么就不许别人长得像林肯?”范含说,“硬说这人是林肯得拿出证据来。”

    “那你说是谁?”巴杜瓦问。

    “谁也不是,”范含说,“随便找一个大胡子画着玩玩。”

    “那个大胡子和‘FORThePeople’有什么关系?”佛赫热问,“林肯和这句话倒是有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范含回答。

    “你可别跟我说这句话也是随便找本书抄着玩玩。”巴杜瓦说。

    “当然不是,”范含说,“这句话是我们公司的广告词。”

    “你啰嗦半天,到了还是没说‘FOR’是什么意思。”佛赫热说。

    “所谓‘FOR’的意思,”范含说,“就是‘Fan-OlsenResearch’的缩写……这才是我们公司的全称。”

    范含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名字能盖过IBM去,本来想叫“HAL”的,那是《2001太空奥德赛》中的计算机名称,刚好是IBM三个字母的前一位。再一想,自己抄了“后辈”的作品不说,再来算计“前辈”,实在说不过去。最后决定还是放过“神棍”克拉克算了。

    况且第二家公司的经营方向也很特别,就是纯粹的技术,真正的市场营销都委托DEC负责了——这是范含和奥尔森早就商量好的事。所以干脆就叫做“范奥研究所”得了,省的麻烦。至于惊动了林肯他老人家,也仅仅不过是为了这句广告词罢了。范含又不是亡灵巫师,不管老先生地底下睡得踏实还是不踏实,自己都没有任何责任。

    “厉害,厉害。”巴杜瓦夸奖范含,“祝你们公司业务蒸蒸日上。”

    “借您吉言,借您吉言。”范含抱拳拱手。

    扭头看了一眼蓝蓝,故意揉揉鼻子。

    蓝蓝“呸”了一声。

    “那么‘FOR’的问题解决了,”佛赫热说,“那么‘C’呢?”

    “什么‘C’?”范含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是你建议的那种‘新型程序设计语言’的示例。”巴杜瓦说,“你不是起名叫‘C’么?”

    “对呀?”范含说,“怎么了?”

    “呃……我想问问是什么意思。”佛赫热说。

    “有着重要的意义呢!”范含故意夸大其词,“这可是商业机密,不告诉你。”

    “就不能……稍微的……透露一点?”佛赫热问。

    “为什么你就这么急着要知道?”范含说,“别人都没问过,连奥尔森都没问过我。”

    “艾萨克,还是你跟他讲吧。”佛赫热对巴杜瓦说。

    “别扯上我,”巴杜瓦说,“今天这个场合我才是一跟班。”

    “好吧,那我讲吧。”佛赫热没辙,“您知道我们经常要写报告的。”

    “是,我知道。”范含回答,“连我放个屁都要报告。”

    “我们也是没办法嘛,”巴杜瓦搭腔,“人在机关,身不由己嘛。”

    “是啊,是啊。”佛赫热点头。

    “我也没计较啊!”范含说,“大家都有苦衷嘛!相互体谅一下,彼此日子都好过嘛!”

    “还是您宽宏大量。”巴杜瓦说。

    “既然您这么想,那就好办了。”佛赫热说,“您肯定也知道,报告里面除了原始材料以外,还得有负责人自己的初步分析。”

    “这我知道。”范含说,“那又怎样?”

    “所以我们才来问您那个‘C’的意义是什么。”巴杜瓦说,“摩西好交差。”

    “你们就直接写‘目标不肯招供’不就得了。”范含说,“难道审讯的事也归你们管?”

    “我们绝对没有审问您的意思。”巴杜瓦说,“就是随便问问。”

    “那就写‘没问出来’呗。”范含说,“你们规定不问出来不行吗?”

    “也不能说去问,”佛赫热说,“应该写……写的是自己的分析。”

    “要是让头儿知道你们分析不出来就直接去问……”范含说,“……恐怕没有什么好脸色吧?”

    “嗯。”佛赫热承认。

    “难道连写‘不知道’都不成么?”范含问,“你们头儿要求你们无所不知?”

    “也不是这个意思。”巴杜瓦说。

    “那是什么意思?”范含又问。

    “以前我们的报告里面‘不知道’的次数太多了。”佛赫热说,“说实话您干的每件事我都只能用‘世界上有已知的已知,也有未知的未知,还有已知的未知,更有未知的已知’搪塞过去。”

    “这次好像过不去了。”巴杜瓦补充,“佛赫热他们头儿发火了。”

    “这样啊……”范含心里笑翻了,偏偏脸上还是一本正经。

    “所以今天我们来,就是想直接问您,能不能行个方便。”佛赫热说。

    “行啊!”范含一口答应下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谢谢!”巴杜瓦说。

    “其实你们知道的,我的英语不行。”范含说,“基本上玩不出什么花活。”

    “哪里,哪里。”佛赫热说,“您的英语已经很不错了。”

    “你也不用夸我,再不错,和原住民比起来还是差远了。”范含说,“呵呵呵……嘿嘿嘿……”。

    “呵呵呵……”巴杜瓦笑。

    “嘿嘿嘿……”佛赫热笑。

    “这就是说,我写的英文基本上都是首字母缩写,别的招数也想不出来。”范含说,“恐怕这一点你们也看出来了吧?”

    确实,二人组早就知道了。不光范含,几乎所有人都会用缩写指代一长串词组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呀!”范含说,“只不过只有一个单词,所以缩写是一个字母‘C’罢了。”

    二人组对视一眼,半信半疑。

    范含虽然没撒谎,但是也没安好心。以后自己再写点什么,你们就填空去吧!至于填得出来填不出来,就看平时玩纵横字谜的水平了。

    “那可太多了!”巴杜瓦说。

    “喏,那里有词典。”范含说,“我能想起来的都是常用字,提示一下,以C开头,四个字母。”

    佛赫热真的过去拿词典,走到一半觉得不是滋味,又回来了。巴杜瓦一直站着没动。

    “猜不出来。”佛赫热说。

    “当真猜不出来?”范含问。

    “当真。”佛赫热回答。

    “果然猜不出来?”范含又问。

    “果然。”佛赫热又回答。

    “是不是China?”巴杜瓦说,“要么是Communist?”

    “不是。”范含说,“你神经过敏了。”

    “那我也猜不出来。”巴杜瓦说。

    “那我也不难为你们了。”范含说,“答案是‘Cock’,C-O-C-K的Cock。”

    “就是每天早上‘喔喔’叫的Cock?”巴杜瓦问。

    “没错!”范含回答。

    “你是在耍我们吧?”佛赫热问,“为什么不是‘Cake’?难道你随便找个词就想糊弄过去?”

    “我知道光告诉你们这些还不够,你们还是交不了差。”范含心里想,我就是在耍你们,“我用的并不是Cock的字面含义。”

    “那是什么?”巴杜瓦问。

    “所谓的Cock,”范含撇开双腿,伸手拍拍裤裆,“就是这个东西。”

    “那应该叫‘****’吧?”佛赫热说。

    “也听说有叫‘BigJohn’的。”巴杜瓦说。

    “落伍了吧?现在可都叫‘Cock’了!”范含说,“你们搞情报的,搞调查的,更应该与时俱进才对呀?”

    “就算是吧。”巴杜瓦说。

    “那还不行啊,”佛赫热说,“还是没说明什么问题呀!”

    “别急,别急。”范含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听我慢慢说来……”

    二人组作洗耳恭听状。

    “前一阵子我去唐人街定东西,所有的尺寸都是‘foot’,这让我很不习惯。”范含说,“脑袋里总得有根筋绷着,提醒自己注意换算。”

    “那又怎样?”巴杜瓦说。

    “出了美国,一般都是用‘米’的。”范含说。

    “美国继承了英国的传统,用英制单位也是应该的。”佛赫热说,“看到别人用法制单位,我们也是不习惯。”

    “那不叫‘法制’,那叫‘公制’,虽然是法国人定的,却是合情合理,与法国没半点关系。”范含说,“为了真理,为了方便全人类,法国人宁愿放弃自己的传统。”

    “那又怎样?”巴杜瓦说。

    “这是人民的选择。”佛赫热说。

    “本来也没什么,你们愿意抱残守缺是你们自己的事。”范含说,“但是我仔细一打听,这个‘foot’原来真的就是以前某个英国佬的脚丫子。”

    “那又怎样?”巴杜瓦说。

    “这是历史的原因,我们尊重历史。”佛赫热说。

    “我也尊重历史,但是有两个问题。”范含说,“首先,为什么非得是那个自称国王的家伙呢?别人不行吗?其次,为什么非得是脚丫子呢?别的器官不行吗?”

    “所以?”巴杜瓦问。

    “所以?”佛赫热也问。

    “所以我就想,”范含说,“用那啥来测量长度怎么样。”

    二人组面面相觑。

    “所以你就打算用‘Cock’来取代‘Foot’吗?”巴杜瓦问。

    “不不不,”范含说,“我不是把‘Cock’当作一个长度单位,而是当作一套长度单位系统。就是说,不同的Cock表示不同的长度。”

    “具体说,你打算用什么代替英尺?”佛赫热问。

    “猜一下,”范含故意吊人胃口,“提示:也是个用‘f’开头的单词,四个字母。”

    “猜不着!”佛赫热说。

    “还没猜呢怎么就放弃了?”范含说。

    “是不想猜。”巴杜瓦说。

    “好吧,我说。”范含说,“其实很简单,就是‘Fanhan’嘛!”

    “你那东西好像没有一尺长吧?”佛赫热质疑,“从电影里面看,也就是中上水平罢了。”

    “我们也没听说你做过手术什么的,”巴杜瓦扭头看着蓝蓝,“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蓝蓝红着脸不说话。

    “什么事也没发生,”范含说,“艺术嘛,总是允许一定程度的夸张的……啊哈哈哈……”

    “就算是吧!”佛赫热说,“那你打算用什么替代英寸呢?”

    “我也想知道。”巴杜瓦说。

    “继续猜,”范含说,“这也是个用‘i’开头,不,也是个‘in’开头的单词。”

    “不猜!”佛赫热说。

    “真没耐心!”范含评价,“其实这个更简单,就是‘印度尼西亚’嘛!”

    “不会吧?”巴杜瓦说,“虽然说确实惨了点,不过不至于只有一英寸吧?”

    “艺术嘛,总是允许一定程度的夸张的……啊哈哈哈……”范含说。

    “看来你真得很讨厌印度尼西亚。”佛赫热说。

    “这还有假的?”范含说。

    “你费这么大劲不会就是为了讽刺印度尼西亚吧。”佛赫热问。

    “你有多高?”范含忽然问,“摩西?”

    “六英尺,怎么了?”佛赫热回答。

    “为什么不说一米八三?”范含又问,“我还得换算一下。”

    “为什么我要说?”佛赫热说,“这里是美国,你应该入乡随俗。”

    “又不是我不愿意入乡随俗的,我是真的不熟悉。”范含说,“要是我干点什么都说公制单位的话,让别人去头疼行不行?”

    “当然行,”巴杜瓦说,“但是那样太没有礼貌了。”

    “什么叫礼貌?”范含说,“就是委屈自己奉迎别人?”

    “差不多。”佛赫热说。

    “要是这样,”范含对佛赫热说,“刚才你的回答应该换一种说法。”

    “什么?”

    “你应该说,”范含故意停顿了一下,“回老爷话,小的斗胆,身高竟敢有六根老爷的*那么长!”

    佛赫热脸皮抽动,没说话。

    “行了行了,”巴杜瓦看到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其实如果你要认真的话,也不是不行,至少你应该先做个Cock手术,先名副其实再说。”

    “想过,”范含说,“不过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为什么?”巴杜瓦问。

    “你听说过‘薛定谔猫’么?”范含反问。

    “没有。”巴杜瓦回答得很干脆。

    “就是说,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只猫,还有一个包含放射性物质的装置。”范含解释,“这块物质在一个小时内有一半的可能性发生点什么变化,一旦发生了,就触动什么机构,放出毒气把猫熏死,否则什么都不干。盒子很结实,里面的任何信息都透露不出来,包括声音什么的。就是说,如果想要知道一个小时后猫到底是死是活,除了打开盒子没有任何办法。”

    “那又怎样?”巴杜瓦问。

    “可能你们觉得在这一个小时里面,猫的生死已经决定了,打开盒子就是去确定罢了。”

    “对。”

    “实际上不是。”范含说,“这就是为什么用放射性物质而不是色子之类的东西决定可能性的原因。”

    “那是什么?”巴杜瓦问。

    “因为放射性物质的那个什么变化由量子理论决定,色子的点数由经典力学决定。”范含说,“就是说,猫的生死是在你打开盒子的时候决定的,在那之前,猫处于生和死的混合状态。”

    “太邪乎了!”

    “如果你理解不了,就当作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掷色子来决定杀不杀猫。”范含说,“在那之前,猫仍然是不死不活的状态。”

    “为什么不是关上盒子里面的色子就掷好了,”巴杜瓦问,“打开盒子再确定结果。”

    “那不一样,”范含说,“那样的话,关上盒子的时候就决定了,并不是不确定。”

    “不懂。”巴杜瓦说。

    “没指望你懂,”范含说,“总之你就当这是量子理论的特点就成了,和色子不一样。”

    “要是色子的话就能决定了?”巴杜瓦问,“经典力学可以得到精确的结果?”

    “应该是吧。”范含说,心里却想,忘了洛仑兹那篇论文发到什么地方去了,否则的话自己就会斩钉截铁的说“不见得”。

    “还是不懂。”巴杜瓦说。

    “你就当上帝干预了这个进程,”范含没办法,只好这么说,“根据你打开盒子时候心里的祈祷决定猫的生死。”

    “就是说,我希望猫活着,猫就能活着?”

    “不是,上帝并不是满足你的愿望。”范含说,“而是把你的这个愿望当作初始值代入某个公式,最后得出的结论拿来确定猫的生死。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猫的生死都是一半一半。”

    “为什么上帝有可能杀猫呢?”巴杜瓦说,“全人类为猫祈祷都不行么?”

    “上帝干什么我们可管不着,”范含说,“只要有上帝撑腰,别说猫,就是人也照杀不误,还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会呢?”

    “你看那个摩西……我不是说你,佛赫热先生……圣经里面的那个人,在沙漠里面连自己的同胞都杀了不少呢。”

    “那是因为那些人不信仰上帝!”佛赫热终于插嘴了。

    “猫信仰上帝么?”范含问。

    “算了吧,不说上帝了,我们继续。”巴杜瓦说。

    “就是说,我们打开盒子的时候必须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范含说,“要么逗猫玩,要么给猫收尸。”

    “是。”巴杜瓦说。

    “那你说,我要是想进行Cock的应用,需要多少种准备?”

    “这和你手术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范含说,“手术是有目标的,这个目标在一开始就设计好了。”

    “是,这我承认。”巴杜瓦说。

    “任何一个称职的设计师,在构思一个对象未知的设计时,都不会走极端。这和定制的设计不一样。”范含说,“一般都会预留出足够的可升级性(Scalability),可扩展性(Extendability),免得在最终产品在部署(Deployment)的时候发生困难。”

    “是。”

    “既然我打定主意,并且美国法律也规定了,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饮。我就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范含说,“有些情况事到临头才会出现,在那之前都是各种可能性的混合状态。为了获得最大限度的利益,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但是,在没有得到足够的信息之前,盲目开展工作并不合理。于是,我被迫作出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说具体一点。”

    “人生就像一块月饼,不咬一口,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馅儿。”范含篡改阿甘的名言,“人只能活一辈子,不是么?”

    “嗯。”

    “茫茫人海中,我遇到了蓝小姐。”范含深情的说,“我坚信自己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她就是我一生追逐的梦。”

    “谢谢。”蓝蓝说。

    “另外,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范含继续深情的说,“蓝小姐天生丽质,海纳百川。就算我当初决定把设计目标定得很高,并且付诸实践。在部署的时候,也不会对我们的感情产生任何不良影响。”

    “喂!”蓝蓝大喊。

    “可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范含继续说,“万一范某人我霉运当头,所遇非人,到了关键时刻……大XX进不去小OO……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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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拾贰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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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0,感谢各位读者的参与!作者打算用“薛定谔猫”比喻“只有一次机会”,“考虑所有可能,虽然最终仅仅会遇到其中一种”这样的情况。毕竟“薛定谔猫”的传统含义被用的太多了。

    至于量子力学方面的解释,书评区里面许多读者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其中不乏真知灼见。这里不再重复。

    现代理论物理的绝大部分工作都是为现实世界建立数学模型。上世纪初,现实世界里面发现了许多传统模型难以解释的量子现象。于是需要新的模型取而代之。1925年,海森堡提出了“矩阵力学”的理论。我们知道,矩阵乘法是不满足交换律的,两个矩阵的积A*B不见得等于B*A。就是说,两次测量的次序不同,得到的结果往往不同。(这一点和围棋里面的“次序”有点象)1926年,薛定谔使用微分方程建模,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数学家处理方程,就当它是个方程。物理学家则不然,必须给出现实的解释。不过,物理学家们特殊的方程见多了,其直觉往往是可怕的准确。原来麦克斯韦看电磁方程长得像是个波,就猜它是个波,结果猜对了,死后不久赫兹通过沥青棱镜发现了电磁波的衍射,证实了其存在。玻尔看薛定谔方程里面有一项长得像是个概率,就猜它是个概率,结果又猜对了。

    虽然这个结论匪夷所思,但是,正确的前提通过演绎法进行正确推理得到的结论就是正确的。现在我们都知道了,量子现象就是纠缠不清的,看似无关的各部分实际上是一个整体。既然所谓“测量”或“观察”也是一种物理手段,那么它们缠在一起成为一整块,测量影响被测量到的数据就像原因影响结果一样容易理解。

    这个“薛定谔猫”的佯谬是把微观放大到宏观,用于加深人们的理解。实际上,宏观也是由量子现象的,只不过由于概率小到极点,不会出现罢了。简单的说,宏观物体是由多少亿个量子尺度的单元构成,用乘法原理把概率一一乘起来,就是最终的可能性。小概率事件不发生。

    最后,关于“小概率事件”多说几句。可能从字面上觉得,“小概率”就是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并不是不发生。经典情况下确实如此。比如掷色子,两次之间是相互独立的概率事件。不管以前掷出还是没掷出六点,下一次掷出六点的概率同样都是六分之一。但是绝大多数现实状况都是有个时间参数“t”的,这个“t”也会决定概率。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每掷一次就多一个色子,那么越往后,全是六点的概率就会越小。同样,随着时间的演变,“小概率”事件发生的概率就会越来越小。这个级数会完美的收敛到零。所以说,零就是零,小概率事件就是不会发生。

    作者并不是物理专业,本门的数学也是学的极烂。上面说的都是自己想当然,如果说错了,请读者们一定要指出来……不然会误人子弟的。

    1,关于“钦明文思安安”,马屁用语,远古时代经常拿来吹捧领导。出自《尚书尧典》,开篇头一句话:“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钦:恭敬节俭。郑玄曰:敬事节用谓之钦。明:明察四方。郑玄曰:照临四方谓之明。文:善治天下。郑玄曰:经纬天地谓之文。思:道德纯备。马融曰:道德纯备谓之思。安安:温和,宽容。

    至于“帝尧曰放勋”,不用解释;其他的,不敢解释。西汉有个《书经》大师秦延君,用了十几万字解释篇名“尧典”,用了三万多字解释“曰若稽古”。十几万字的文言文啊!要说是整本书还行,居然仅仅是一个词的注释?!相比之下,作者每章后面这一点点现代汉语实在是不值一提。

    2,洛仑兹(EdwardN.Lorenz,1917-)在1963年发表了一篇著名论文:《确定性的非周期流》(DeterministicNonperiodicFlow),发表在《大气科学杂志》(JournaloftheAtmosphericSciences)第二十卷。这篇论文第一次真正的从数学角度论述了“混沌”现象的不可预测性。数学专业的洛仑兹由于二战的原因,成为了气象学家,所以把成果发表在气象学刊物上,十年后才被数学界注意到。(本书中当然不会了……[^O^])

    前面提到的量子理论冲击了传统哲学体系的世界观部分。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结果在测量之前就是不确定。所以现当代哲学越来越强调整体论。这里提到的“混沌”现象则冲击了传统哲学理论的方法论部分。别说现实世界,就是给你个经典世界你也不能准确的预测到结果。这一点比起量子理论更难理解。

    简单的说,并不是一个原因一个结果的一一对应,每个结果同时都是另一个结果的原因,世界是不断迭代发展的。在一个迭代系统中,往往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初始值的微小扰动会造成结果的巨大差异。这才是“蝴蝶效应”的真正含义。电影《蝴蝶效应》实际上反应的是“大宇宙意志论”或者说是“光纤效应猜想”。就像高速公路上开车一样,随便怎么变换车道都行,从大尺度看,车总是沿着路向前进的,别说横穿、拐弯,就连停车都不行。

    举一个例子,可能已经被举烂了,就是一个简单的迭代过程。找一个数,取走整数部分,剩下的乘以10,再取走整数部分……如此循环。对于一个初始值“PI”(圆周率)来说,我们得到的结果是“3、1、4、1、5、9、2、6……”这个序列,对于另一个稍微不同的初始值“3.14159”来说,结果是“3、1、4、1、5、9、0、0……”。从第七次开始就不一样了,后面的结果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同样,如果两个初始值在第一万位开始不同,那么一万次以后照样会完全无关。

    无论多么简单的系统,只要像上面的例子一样,存在引发“混沌”的非线性因素,就不可能做到“预测”这种事。因为那需要知道无穷精度的初始值。这一点正是难以理解的部分。肯定会有人想,理论上如果知道了无穷精度,不就可以预测了吗?

    所谓“认识论”正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我们就是做不到“无穷精度”,理论上也做不到,不为什么。就像方程“x平方加1等于零”没有实根一样。不是说无数革命先辈从小立志寻找该方程的实根,一路上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到头来仍然没有找到。而是说“理论上”这个方程就是没有实根。

    爱因斯坦到死也没有认同量子理论,他把它比喻为“上帝在掷色子”。那么,“混沌”理论就是说,上帝不但掷色子,还把色子掷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总之,就说这么多了。如果有读者对这部分内容感兴趣,可以寻找专门的地方继续深入探讨。当然,如果发现作者说错了,一定要提出来,这也是对别人家的“子弟”们负责。(其实偶心里想负责的是“女”、“妹”们……[^O^])

    3,林肯在其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讲中提出了“民有、民治、民享”(ofthepeople,bythepeople,andforthepeople)的说法。演讲并不长,全文如下:

    Deliveredonthe19thDayofNovember,1863CemeteryHill,Gettysburg,Pennsylvania

    Fourscoreandsevenyearsago,ourfathersbroughtforthuponthiscontinentanewNation,conceivedinLiberty,anddedicatedtothepropositionthatallmenarecreatedequal.Now,weareengagedinagreatCivilWar,testingwhetherthatNation,oranynationsoconceivedandsodedicated,canlongendure.Wearemetonagreatbattlefieldofthatwar.Wehavecometodedicateaportionofthatfieldasafinalresting-placeforthosewhogavetheirlivesthatNationmightlive.Itisaltogetherfittingandproperthatweshoulddothis.

    But,inalargersense,wecannotdedicate,wecannotconsecrate,wecannothallowthisground.Thebravemen,livinganddead,whostruggledhere,haveconsecrateditfaraboveourpowertoaddordetract.Theworldwilllittlenotenorlongrememberwhatwesayhere,butitcanneverforgetwhattheydidhere.Itisforus,theliving,rathertobededicatedtothegreattaskremainingbefothatfromthesehonoreddead,wetakeincreaseddevotiontothatcauseforwhichtheygavethelastfullmeasureofdevothatthisNation,underGOD,shallhaveanewbirthof*******;andthatgovernmentofthePeoplebythePeopleandforthePeopleshallnotperishfromtheearth.

    本章中主角试图采用文字游戏的方式为自己的公司“FOR”做宣传,创意是自己编出来的,作者以为还算合适。读者中有没有广告策划方面的专业人士?如果这种说法有可能引起美国人民不满的话,在下一章里,作者就借奥尔森之手把它毙掉算了。要没什么问题,就一直沿用下去吧。

    读者们有想法一定要留言啊!作者可不想出洋相。

    4,关于“猫信仰上帝么”,实际上是说,“动物也有意识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取决于什么是“意识”的定义了。算了,这里不说了,一旦写起来就太长了。

    5,关于“Cock”的用法,确实是从六十年代的美国流行开来的。不过作者使用“Cock”一词,还有更进一步的含义。传统上,法国的象征就是公鸡。二人组听到“Cock”的比喻意义,既然没想到那啥上去,第一反应应该就是法国。这一点美国的白人还不算太明显,欧洲的大白小白们基本上都会这么联想。

    主角当时正在拿“法制”和“英制”比较,这么说应该不算过分。只不过可能确实太含蓄了点儿,本来又想玩深刻,结果又玩成了深沉,还一不小心玩大发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