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孤女逆袭薄情郎(18)
作诗的时间是一炷香的限制,七月写完后提上了姓名,就有个模样精干的小伙计打扮的人前来恭敬的把纸张收走了。七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还有不少人依旧在苦思冥想,或是做绞尽脑汁的模样,或是哀叹连连不住摇头,场内十分的安静,没人敢高声喧哗。 七月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扭头时就见黄龙泽眼光闪着亮光的望着自己,一脸兴奋的样子。 见七月看了过来,黄龙泽略带兴奋的凑到七月旁边道“我刚刚看了你写的诗,真是太好了”黄龙泽朝七月竖起个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你没有写?”见他笔墨没动,于是七月也压低声音,用俩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问道。 黄龙泽扁了扁嘴无所谓的道“我就不凑着热闹了,本来我对诗词这方面就不精通,而且我的字迹楼上的那几个老头都认识.”黄龙泽说道这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连忙转移话题,转而询问道“我听你方才说无心仕途,虽然羡慕你有这闲云野鹤的心胸,但也着实为你可惜了,如今你千里迢迢的进京来赶考,而且才华横溢,莫非真的是以后只想做个世外仙翁了?” 七月本来被黄龙泽的前半段话说,正待细想他说自己的笔迹楼上的那些大儒都认识是什么意思,但他后面的询问却真的转移的七月的注意力。她刚刚那些话其实不过是为了哄段玉,但如果细细思量就知道这话里的漏洞了。若真的想寄情山水,那为何要费劲的来京城科举,此时科举可不是轻松的事情,不说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的进京,就是那考试的几天也是够磨人的。 此时的考试可并不是后世那种几十人聚集一个大房间里发卷考试,而是在检查完有无夹带后分给每人一个小单间,单间只有高六尺,宽三尺大小,睡觉连腿都伸不开。这种小单间名叫号房,后世监狱里说的蹲小号就是从这里演变出来的。 考生带着笔墨蜡烛和干粮进入后直到第二天早晨方可出来。在此期间吃喝拉撒全要在这小小的空间解决,而且这号房非常的严密,冬天不生火。夏天不透风,过的比集中营还要可怜。 但这都不是最惨的,最惨的还要数高强度的答题过程。虽然七月实在属于混在考生中的半文盲,学问什么的根本就和她不搭边了。但这段日子七月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科考的流程。 考生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要一口气写下七篇论文。第二场要写一篇政论。五篇判词,外加一篇公文。第三场考策问,要写五篇时事评论。所有这些都是那种结构严整到苛刻,小心应对如同走钢丝的八股文。既不能完全的言之无物,又不能写的多了让审卷的人觉得你有反社会倾向,分分钟和谐你。 这样艰苦的考试,白痴才是为了体验生活才下场呢!真信她是玩票的也就一些被洗脑洗的很彻底的笨蛋,就连段玉方才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十足的戏谑。 七月摇了摇头“十年寒窗苦读,谁人不想熬一个功名?只是我实在是没办法做到让人巴掌都打脸上了还一副谄媚的模样,既然已经得罪了权贵。就算是低了头,此事也不会善了,反而会连累了段兄为我奔波,索性就不再钻营此道,从此也落的清闲。” 七月演技水平炉火纯青,一席话说道黄龙泽真的信以为真。她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样的一段话反而彻底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黄龙泽对七月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涨,如此有风骨有才华还长的好看的人才绝对不能就这么给埋没了。黄龙泽现在甚至感觉,今科状元若不是七月拿绝对就是因为梅九峰打击报复。(可怜的梅九峰,他还什么也没有做) 黄龙泽一脸这事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大力的拍了怕七月肩膀很讲义气的道“你放心吧,只要你好好考,我保证没人敢报复你,你这样的人才要是没考上那就是没天理了。” 七月看着这个纯洁的阳光小青年在心中吐槽:我要是考上了才是没天理了呢! 但是七月不会说出口。只是满脸都是遇到知己的表情答道“托君吉言,但愿能金榜题名,到那时定然请你喝酒。” 七月这话完全是客气客气的,可是听到涉世未深的黄龙泽耳朵里却是当真了,一脸郑重的保证道“定然是能中的” 此时的楼上雅间里,一群白胡子的老头围着一首诗啧啧赞叹着。其中一个国子监名叫邵云风的诗院博士更是抱着这首诗反复读了一遍又一遍“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妙哉,妙哉,此诗真是太妙了,应是应景,句句皆是上层,我看第一回合的头名不做它想,便是此人了。” 会试还叫春闱,开考的时间正是二月初九。如今离开考没几日了,已入二月,所以七月选的这一首确实是十分的应季应景。 其余人也是纷纷点头赞同,却有令一个黑衣老者有些犹豫的说道“此人便是刚刚与院中梅文华打赌的那个少年,若是他得了头名,梅大人的脸上也没有光彩,怕是不妥吧。” “如何不妥?”邵博士马上立眉反驳道“写的好就是写的好,那梅文华是你的学生,往日骄纵惯了,你护着我也不管。今日明明就是他先招惹别人的,若是那个学子但凡文采差点,你为你弟子出头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是如今这人分明就是胜过梅文华一头不止,你拿梅大人来压我们,难道我邵云风还怕了不成?只要把这诗一拿出去,明眼人就知道谁胜谁劣。”邵云峰还有个错号,名叫邵大胆,据说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一首诗当着老安定王的面就敢红着脖子顶撞,老安定王倒是没生气,哈哈大笑的指着邵云峰说他是邵大胆。若是真的再和他争论下去,怕是他真敢拿着诗出去让大家评理,那时候他们这群老家伙的脸全都丢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