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助
“我－－－我跟你们去吧。” 林小雨刚把话说完，心底里一股失落感便油然而生。看来这一次，自己也是劫数难逃，这都是天意啊！ 目前，也只能做这样的解释，来安慰安慰自己那脆弱的心灵了。 “那好吧，不过－－－” 本来就这样放肇事嫌疑人走了，似乎有些不妥，但是施小月也是考虑到先抢救伤者要紧，于是也便没有表示异议。不过同时她也提出了一个先决条件。 “要把你的联系方式留下来，以备警方随时传询。” “好的，好的。” 林小雨赶忙一迭连声地说道。有这样一位漂亮的美女警察要求自己努力配合工作，而且还会主动联系自己，这不也是一件乐事吗？况且，此时的他，也唯有努力配合施小月的工作，才能使自己摆脱目前的窘境。 “既然你没有手机，那么，也总要给我们留下其他的联系方式吧。这样，我们才能在需要的时候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啊。嗯！” 施小月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直直的注视着林小雨的眼睛。她的态度是那样的随意、谦和，仿佛她根本就不是在处理一起交通事故，而是在和自己相识多年的老友在叙谈一般。 “是－－－是啊！”林小雨的脑子像是被猛踩了一脚油门的马达一样飞快地旋转起来：该留给她们什么联系方式好呢？嗨，有了，就把自己宿舍的公用电话号码告诉她们好了。当下，林小雨便把自己的宿舍电话号码告诉了施小月。施小月拿起笔，刷刷刷地在笔记本上将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好娟秀的字体哦，真是字如其人啊！ 看着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林小雨还不忘把头凑过去，装着一副生怕对方写错了的关心模样，暗地里在旁边仔细地观察一番。 施小月那握着钢笔的白皙玉手随着写字的频率不断地晃动着，晃得林小雨的头止不住得有些晕，仿佛在他眼中，除了那双白皙的玉手之外，整个世界都已经不存在了。 当施小月终于把电话号码记下来之后，林小雨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个名叫施小月的美女警察之间，仿佛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好了。你先护送伤者去医院吧，别耽误了老人的治疗。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们也会考虑相应减轻你的事故责任的。有事我们会随时与你联系，不过也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记下了电话号码之后，施小月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对林小雨轻声说道。 目送施小月和柳怡蓉两位美女警察上了警车，林小雨好像觉得自己的魂也被带走了一般。他恋恋不舍地向警车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回过身来，和刚才那位中年大夫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受伤老人早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其余的几位医护人员也已经坐在车上等着了。现在就只差林小雨和那位中年大夫了。 司机在确认人员全都上齐之后，便发动了救护车，并且顺手打开了警报器。救护车随即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载着林小雨等人一起，直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林小雨在车上左顾右盼，趁着扭头之机，假装不经意地偷眼看了一下中年大夫身上用曲别针别着的身份牌。发现上面写着：内科副主任医师：张青竹。 “请问张大夫，那位老人家的伤势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林小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侧过头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张大夫关切地询问道。 毕竟这才是目前林小雨最应该关心的问题。如果这位老人真得受了重伤进而导致终生瘫痪的话，那他可真是一辈子也别想安生了，也算是提前把自己的工作给找好了，不过是属于做义务工的那种。 张青竹大夫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嗯，刚才我们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伤者应该只是头部在跌倒的时候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撞击，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啊，真的！” 一听张青竹大夫如此说，林小雨不由得喜出望外，真好像是买彩票中了十万块钱的大奖一样的兴奋。不过还没等他的那股子高兴劲儿过去，张青竹大夫又开口了。 “不过伤者的年龄毕竟比较大了，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比较脆弱，身体其他部位，比如说像大脑，有没有因此而受伤还很难说。一切都要等检测结果出来了以后才能下最终的结论。” “唉！”听张青竹大夫说完，林小雨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原本被张青竹那一番话而调得高高儿的精神头儿，在一瞬间又跌到了谷底，就好像失去动力的飞机一样，重重地直摔向了地面，随着轰的一声炸响，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如果事情真像这位张大夫所说，老人的脑部因为受到撞击引起脑震荡甚而至于变成了植物人，那自己可就真的玩儿完了。 林小雨的一张脸萎缩的就像是一个过了季儿的苦瓜一样，完全没有了一丝年轻在校大学生应有的儒雅与风流，看上去就好似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坐在那里只顾唉声叹气，连车开进了急救中心的大门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坐在身边的那位张大夫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示意他该下车了，林小雨这才回过神来。 下了车之后，那位受伤的老大爷就被张大夫他们直接抬到急救病房去了，而林小雨则在导诊护士的指引下来到了医院交费处，准备交纳老人住院的定金。 “什么？五千？” 林小雨站在收费处的玻璃窗外，大张着嘴巴，惊愕地瞪着一双死鱼眼睛死死地盯着收费员小姐看，看那样子就好像他刚刚才发现收费员小姐是个伪装成地球人的外星异形间谍一样。 “对，没错，住院押金五千。”收费处的收费员小姐看着林小雨那张大嘴巴傻愣在当地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圆睁着杏眼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小雨被收费员小姐这么一喊，才终于浑身打了个激灵，三魂七魄勉强归了位。 “五千？我的老天爷，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林小雨伸着左手的五个手指头在原地站着，呆傻傻地看了半天，愣是没缓过劲来。 “唉，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到底交是不交啊没看后边的人正排队的吗？” 林小雨只顾自己站在原地出神，在玻璃窗里的收费员小姐可就有些不乐意了。 林小雨往后面一看，嚯，可不是嘛!在自己身后等着交费的人都快排到医院大门口去了。而且这些个排队的人都用一种嗔怪而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估计自己要是再耽误个一时半刻，这些人就要一拥而上进行围欧了。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啊！” 林小雨一边一迭连声地冲着后面排队的人道歉，一边退出了医院的大门。 刚一出医院大门，林小雨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像一堆烂泥一样靠着墙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他双手抱头，十根手指狠狠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只有那拼力撕扯所带来的痛感才能暂时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白皙的手指和黝黑的头发结合在一起，形成了色彩鲜明的对比。 五千，整整五千块啊！这可真是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