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生而为人

    陆仁嘉跟着王博奇回到了住处，陆仁嘉不明白王博奇为什么把他领回到住处里，陈婆的家里还有隐藏着什么秘密吗，难道说还能让自己比刚才更难办吗？

    王博奇领着陆仁嘉去了一个小屋子，在陈婆那个空荡荡的大屋子的后面，是陈婆单独的一个屋子，陆仁嘉和王博奇属于房客，自然对于房东的隐私很尊重，即使是住在这里三个月，陆仁嘉也没有到那个屋子里去过，然而看王博奇这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是来过几次了，这不禁让陆仁嘉有点不满。

    “你是侵犯人家的隐私了。”陆仁嘉蔑视的说道，“缺德不缺德。”

    “哼哼，”王博奇笑道，“比起我侵犯隐私，你还做过更缺德的事，打开门看看吧。”

    听了王博奇的话，陆仁嘉不以为然的咧了咧嘴，推开了门，眼前是两个个灵位，放在一片黑纱搭成的灵堂里，前台有一个圆柱形的巧克力塑料盒做的香炉，上面有着三炷香，香已经烧到底了，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香灰，房间周围都点着蜡烛，看起来庄严肃穆，陆仁嘉一下子就晓得了，这里是陈婆的儿子和老伴的灵位，但是想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灵位有什么蹊跷的。

    陆仁嘉往第一个灵位前一凑，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是陈婆的老伴的灵位，上面的字轻轻念出来，还有点好奇的感觉，“故夫王庆祥之位，原来陈婆的丈夫姓王啊，和你是本家啊。”

    陆仁嘉奇怪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王博奇，又看了看这个姓，嗤笑道，“你是不是和陈婆有亲戚啊。”

    “没有，就是本家而已，”王博奇耸了耸肩，陆仁嘉不在关心这个了，继续读下一个灵位上的字，只是念了几个字，便读不下去了，眼神里只剩下深深的震撼和不相信，

    “故-男王-建-刚……”

    陆仁嘉看着王博奇，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怎么讲，接下来大声的否定这个事实，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看着一脸崩溃的陆仁嘉，王博奇笑了，笑的很玩味，”你知道不知道，陈婆之所以现在生活的孤苦伶仃，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当初做了一个炸银行的决定，炸死了她的儿子，因为儿子死了，老伴也受了刺激离她而去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不光是陈婆，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保安们，工作人员们，路人们，无论是谁，他们都曾有一个完整的家，都有的，都像你过去一样，有母亲在身边，而他们的母亲对儿子的爱也不比你的母亲的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母爱是高贵的，你若是真的明白你母亲死去的意义，你就该知道，你的力量是为了让更多人阖家团圆，而不是让无数家庭家破人亡的。“

    陆仁嘉呼呼的喘着粗气，看起来精神恍惚，他经常感慨，就像亲奶奶一样，给了他温暖的陈婆，一直这样开心的活着，从不抱怨的陈婆，为什么会有这样凄苦的一生，但是这一切的发生，却都是自己做下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不禁痛苦的嚎叫着。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你告诉我啊，你给我答案啊！我不该杀他吗？我不该这么做吗？为什么第五青锋、猫他们杀人如麻，为什么他们不用经受这样良心的煎熬，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是人，他们不配称之为人，，”王博奇抓住陆仁嘉的手臂，盯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睛，咬着牙齿说道，“他们缺少这样的情感，他们只有目的，你懂吗？因为你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自私自利，杀戮的机器，你懂吗？我是一个神祇，我只是一个灵魂的碎片而已，但是我渴望成为人，我想成为人，我读了很多书，我遇到过很多人，我经历了很多的事，我知道我可以成为一个人，做人要有原则，要有骨气。”

    “第五青锋要你修炼杀气，甚至用死来逼你，就是为了让你沦为他一样的人情感单薄，冷酷无情的人，让你堕入恶魔的轮回之道，看不见光明的影子，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必须相信你自己，我们不是为了追求力量而得到力量，我们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改变我们而去得到力量。”

    “静下心来，无论是杀人与否，听从自己的内心，不求正义，但求正确。”王博奇盯着陆仁嘉的眼睛在看，陆仁嘉涣散的眼神也开始相互注视起来，不知道是机械性的重复，还是彻底的醒悟了，陆仁嘉注视着王博奇的眼睛说道，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

    “不求正义，但求正确。”

    王博奇笑道，“此乃反派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