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在梦中

    如在梦中

    洛浩然是在第五天完全苏醒过来的，当其得知金剑宗覆灭，洛云海，大长老已然身死道消时，猛的喷出一口黑色的污血，竟又昏了过去。飞儿在一旁哭了起来，轩严将洛浩然放平，又查看了下其伤势，喂了两粒丹药，将哭泣的飞儿揽进怀中，轻怕着飞儿的后背。空旷的山洞中，点点荧光下，只有呜咽的哭声在不停回荡。

    第二天的早上，当轩严睁开眼睛，竟看不到昏睡的洛浩然，他猛的站了起来，喊道：

    “浩然，浩然..”

    飞儿也被其惊醒了过来，就在两人要发狂的时候，咳凑之声从他们后面传来，两人寻声看去，在没了水灵石照耀的下的跨界大阵的一根石柱下，洛浩然如一道要消失的黑影一般，背靠着一根石柱不停的咳凑着。轩严飞儿立刻跑了过去：

    “你醒了”

    “这是跨界大阵？”

    “是的”

    “但不是我见过的那个”

    “我们已经不再那个世界了”

    “为什么”

    看着轩严没有回答，洛浩然又问道:

    “既然可以启动这跨界大阵，为什么父亲他们不一起逃，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句话，将轩严问的呆立当场，黑暗中，洛浩然紧紧的盯着轩严那惊慌的脸，说道：

    “轩严，你曾说过，只讲一刻真话，但我就要你现在讲，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水灵石真的是父亲偷的，既然偷了为什么不一起逃走，你告诉我，轩严，这到底是为什么”

    轩严猛的向后退去，惊慌的看着一步步向着他走来的洛浩然。两人就那么对立站着，一个眼神愤恨，一个惊慌失措。看到轩严那么惊慌的看着自己，但就是一句话不说，洛浩然突然将在地上的一把灵剑用灵力招了起来，抓在手中，抵在了轩严的脖子上，说道：

    “告诉我，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瞬间轩严眼中有泪水留出，其神情却又出奇的恢复了平静。轩严看着正怒视着他的洛浩然，说道：

    “是呀，一刻真话，此生兄弟，一刻真话，你问吧”

    知道自己有些过了，洛浩然将剑收了起来，问道：

    “水灵石真的是我父亲偷得”

    “不是”

    听到了一个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结果，洛浩然有些错愕，但又赶紧追问道：

    “是谁”

    “我”

    “你！”

    这个回答更是让洛浩然脸上的愤恨当然无存，就连在旁边被吓的瑟瑟发抖的飞儿也走了过来。洛浩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追问道：

    “是我父亲让你干的，还是师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乎到了要解脱的时候，其实心中早已有一个巨大的枷锁深深的套牢着轩严，只是因为追杀，因为逃亡将其埋在了心底。但洛浩然突然给了轩严一个解开枷锁的机会。轩严看了一眼在旁边同样一脸急切的飞儿，然后对着洛浩然说道：

    “水灵石被盗，不关宗主的事，也不是师尊的吩咐，是我自己发现了跨界大阵，发现了水灵石，为了自己盗的水灵石，这一切都是我轩严一个人造成的。”

    洛浩然听着，似乎没有明白轩严说了什么，说道：

    “你再说一遍！”

    轩严好像是在叙述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平静的说道：

    “我在千风湖水底发现的进入跨界大阵的通道，进了跨界大阵的山洞，看到了水灵石，为了自己盗走了一颗水灵石。洛浩然你还没有明白吗，是我轩严造成了今天的这一切，宗主，师尊，全然不知”

    洛浩然手中的灵剑对着地面随着他手的颤动开始撞击地面，哒哒的响声回响在山洞之中，突然洛浩然向着轩严猛扑了上去，一拳一拳，凶猛的朝着轩严的脸上打去，将轩严扑倒在地，轩严就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疯了一样的洛浩然，洛浩然压在轩严身上，不顾一切朝着轩严猛击，血，到处都是血，轩严的，甚至还有洛浩然的，染满了两人的全身。一旁飞儿哭泣着，求着洛浩然停手。让轩严解释这一切不是轩严做的，一切都是骗他们的。整个山洞除了洛浩然猛烈的呼吸声就是飞儿痛苦的哭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中除了飞儿的抽泣声，一切都静了下来，轩严死一般躺在跨界大阵的地上，一旁洛浩然颓废的坐在旁边。当飞儿过来要扶起轩严时，轩严慢慢的用手将飞儿挡开，只是冷冷的说道：

    “洛浩然，打够了吗”

    听到这句话，洛浩然突然将身旁的灵剑拿了起来，向着轩严的头部插去，一旁飞儿尖叫着阻止，轩严竟向飞儿打了一个水球将其挡开。洛浩然一剑擦着轩严的头皮而过，深深的插在了下面的岩石之中。

    洛浩然慢慢的站了起来，拖着他疲惫的身子，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句：

    “轩严，这辈子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飞儿跑过来将轩严抱起来，看着一脸都是血的轩严，哭着问轩严怎么样了，轩严说飞儿真傻，浩然怎么会杀他，浩然打他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使用灵力，轩严用带血的手将飞儿脸上的泪水擦拭，说道：

    “快去找浩然，他身体还没有痊愈”

    “那你呢，你怎么办”

    “傻瓜，血流的多，不代表痛的多，再说我有回元丹呀”

    轩严说完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丹药瓶，当着飞儿的面的吃了一颗，看到飞儿还是不放心，竟站了起来，向着洛浩然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

    “飞儿，我没事的，快去找浩然，陪着他，等浩然原谅我了，我就会去找你们的”

    看着飞儿仍在犹豫，轩严又用他那满是血迹手轻抚了下飞儿的头发，笑着说道：

    “再不去，浩然要是倒在路上，被狼吃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飞儿轻轻的点了点头，让轩严答应一定要在这等他们，她会很快让洛浩然原谅他的，说完向着洛浩然消失的方向追去。

    往事如同一个枷锁，如果解不开，就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独自一人，轩严开始在脑中不停想过去的一切，想师尊，想金剑宗，想着自己弥天大错，想师尊说的，自己没错，然后来回一遍一遍的回忆。如同一个对外界没有了知觉的人，轩严就这样傻傻的站着，然后像是要寻找答案，最初只是在跨界大阵四周转，然后圈子越来越大，他出了山洞，外面的阳光刺着他的眼睛，但也只是呆呆的望了望天，然后轩严就无意识的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对一切轩严都完全忽视了，只是一直在走，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