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绝路
第一百五十九章、绝路 她已经没有能够同映月做交易的东西,早在她纵身跃下高塔米分身碎骨的那一日,她就舍弃了所有的一切。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不能眼睁睁让慕容谦死。 原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只有到了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明白所谓的恨意,终究抵不过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啊。 “映月,你当真不肯救他,当真。”她仰起头看着面容冰冷的大祭司,此时沈汐的语气已经变了,她没了底气。 救他,为什么要救他,映月冷哼一声,慕容谦死了,对自己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求之不得。 “小小,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来威胁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他死了,你也不想独活是不是?”一抹坏笑漫上绝色男子的嘴角,他单手掐住沈汐的下巴逼她直视着自己。 “是。” 他得到了毫无犹豫的回答,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小小,你可知道如今你费尽心机想要救的人,他曾对你做过什么,你宁愿死也要救他,可他不值得。 映月恨铁不成钢地一掌击在身后的玉桌上,整个玉台应声碎成好几块。 “为什么,一百多年前你选择了他,白云苍狗,历经凡尘俗世,你还是要他。小小,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他无奈而愤恨的质问着眼前的女子,可她脸上的迷茫让他显得如此可悲又可笑。 “就像我一直对你说的,我不是那个你深爱的黛晓,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沈汐。” “不,你是她!我等了你一百多年,为了你我不断搜罗这世间最美丽的皮囊,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美?你说你不想再看到我的脸,好,我换。”映月神情激动地握住沈汐的肩膀,将她牢牢钳制住。 “你疯了。”沈汐嗫嚅着说道。 “可是为什么,就算我成了这世上最美的男人,你还是不肯看我一眼,我想要给你的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为什么你都不懂!那个男人,他除了带给你伤痛和软弱还能给你什么呢,你忘了你的头发是为谁而白,你忘了当日你发下的重誓要他不得好死么!” “是,我忘了,所有一切我都想通通忘了,我只想记得他对我有多好,记得我曾为他愿意放弃一切,这就够了,映月,你放过自己吧,黛晓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话音未落,沈汐便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映月按住她的后脑勺忘情的吻住她柔软的唇瓣,他隐忍克制自己的欲望,明知是错,却还是这样做了。 终归,他还是无法完全将她当做棋子利用的,毕竟他爱了她那么多年,独自一人守着着双月神殿,百年的孤寂足以将一个人逼疯,可是他还是心无旁骛地等着。 他所期望的,不过是一切从头开始,这一世他要比那个男人更早找到他的小小。 人算不如天算,这一世,他还是输给了岚云。 百年之后,岚云成了慕容谦,黛晓成了沈汐,完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样貌,不同的性情,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再次相遇,相知,相爱,相守,最后分离。 这都是命,逃不过,躲不开。 映月的手在沈汐腰间游走,渐渐有探入她衣襟的苗头,起先沈汐很是抗拒,可渐渐的她抵抗的越来越微弱,直到映月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得到了我,你会救他吗。” 一句低语,让沉醉在幻梦里的映月如遭雷击,他猛然推开了怀里的女子,步步后退。 他想要得到她是真,可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以为你这么做很高尚是吗,为了就慕容谦,你要献身于我?” “只要能够救他性命,我在所不惜。”女子坚定的眼神像一柄刀刺进映月的心里。 他可以毫无愧疚之心地杀死无辜的人,他可以活生生剥下她们的皮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唯独对黛晓,除了投降,还是投降。 “好,我救他,但是我要你以慕容谦的性命起誓,此生决不可告诉他你就是沈汐的事实,如果你违背了誓言,他就会遭受万剑穿心而死。”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他可就救他性命,让他活过来,可是他绝对无法忍受从此看着沈汐同慕容谦相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为何要用他的命起誓!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命发誓!”沈汐大声反驳,也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守住这个秘密一辈子的时间。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宁愿不得好死的人是自己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年之内,你必须怀上司徒长风的帝裔,如果你做不到,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慕容谦的命。我说的这样两件事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明白了吗。” 映月严肃的神情让沈汐深刻意识到他觉对不是在开玩笑。 为了就慕容谦,不论他开出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没有想到映月会要求她怀上司徒长风的孩子。 他口口声声地唤自己黛晓,他明明那么爱那个姑娘,却缘何要将她生生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他的爱到底是什么?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只要我遵守诺言,你要护他安好无忧。” “好。” 这样就好,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昏迷不醒的慕容谦根本不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就在今晚,沈汐为了换回他的苏醒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更不知道这一晚对于整个黎国来说又有怎样的意义。 回到关雎宫,沈汐吩咐宫女们点燃了宫灯,她搬出了司徒长风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宫邸,宫女们私下里窃窃私语,王后娘娘终于要侍寝了。 不过后来沈汐才知道,自己面前的阻力不单是自己的问题,这和合之事,男人不肯配合也是枉然,司徒长风虽然碍于掩面不得不与她同床共枕,可是几天过去,他都不曾碰过她,更不用说让她怀孕的事。 终于事情在一个寻常的午后爆发,司徒长风把话题一下子就挑明了。 “黛晓,你是怎么回事,先前不是好好地,怎么突然——” “陛下,臣妾只是想尽为妻子的责任罢了。”沈汐回答的恭恭敬敬,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 司徒长风身旁的柳言之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他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可他绝不会说出口。 “好了好了,回宫吧。”司徒长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国事已经让他累的精疲力尽,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耗费精力在这种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