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看你还敢不敢做媒
简旭道:“白狼,你曾答应放过云树,就在那河边的酒肆,此事紫絮可以作证,为何又这样对云朵,你对她怎样了?” 白狼道:“我是答应不杀云树,条件是他必须告诉我,到底是谁雇请他杀我,虽然我能够猜出一二,但是,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简旭一摆手,“那你不必那么麻烦去问他,我可以告诉你,要杀你的人,就是夏王。” 白狼以为简旭在敷衍自己了事,自己也怀疑是夏王,但我说明白了,得云树亲口告诉我,才信。 简旭道:“你别不信,我从安舆出来找紫絮的时候,投宿在一个叫董大的人家里,那晚我住在西厢房,云树一伙人住在东厢房,当时,我亲眼看见云树把你说的什么乌燕子一伙人都杀了,剩下一个叫贾全的没有死,是他亲口告诉我,夏王雇请他们,刺杀一个叫白狼的人,后来,贾全因为受伤太重,死了,此事有董大可以作证,他当时一家三口人,都在旁边听着,不信你再问问他,”简旭随手指指一边的麻六,“这是我的随从,他曾遇到过董大,而且是董大资助他前来找我,为何董大资助他,因为当时我从乌燕子等人的身上搜出几百两银子,全部都给了董大,要他一家搬走,怕此事对他不利。” 麻六在一边道:“老大的话千真万确。” 非是白狼不信简旭之言,因为那日,就在此间房子被他杀死的刺客,脚踝处有一枚印记,当时刘紫絮没说明,但白狼已从她的惊骇的目光看出,这刺客的身份有来头,就在刘紫絮昏迷之后,白狼记下了那个印记,找人问过,巧的是有人知道,告诉他,这就是那皇卫党的标志,白狼知道皇卫党这个组织的来历,所以他还怀疑,雇请云树等人的,究竟是夏王,还是大乾的皇帝,才一直逼问云树。听简旭讲了夜宿董大家之事,他信了云树等人的背后主使就是夏王,但是,对皇卫党一事,他依旧耿耿于怀,此时这皇上就在这里,为何不问个明白。 “有件事,我想紫絮你没忘,就是那日在此地,被我杀死的那个刺客,他脚上的标志,我已查明,是皇卫党,请皇上告诉我,皇上的皇卫党,为何刺杀与我?” 皇卫党?简旭愣住,不是解散了吗,何时又冒出个皇卫党来?他看向刘紫絮。 刘紫絮点点头,表示白狼所言非假。 简旭的脑袋嗡的一声,难道,我担心的一切都是事实?他担心什么,他就担心那新皇迟迟不出现,是背后有机密之事,而这机密,怕是与自己有关,不知为何,简旭现在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南巡之时在登高县的三春书院,看见他时已经痊愈,他只说现在不能出现就又跑了,到底为何不能出现,简旭就怀疑,他在背后有什么阴谋。先前不是特别担心,即使那新皇背地里做什么,都不过是想铲除刁球之类的恶人,就像当初两个人刚刚认识之时,那时新皇是太子,而自己,就是被所有人都误会的假太子,在落仙镇的那个山洞,新皇告诉简旭,要他代替自己在人前出现,他自己在背后查访刁球、高驰、秦王甚至还有尤国公主之事。简旭以为,他这次不按定下的约期出现,也是为了此类事情。 西行之后,才隐隐觉得,那新皇所做,不单单是那些事情,现在居然出来皇卫党,他并没有把这个组织解散,那一定还是在搞暗杀,这新皇,和先皇有何区别?是不是到了那样的一个高位,都有种危机感,才患得患失,才多疑猜忌,那他为何对自己隐瞒此事?他究竟还对自己隐瞒多少事情?他把我简旭又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一枚子弹、棋子、替死鬼?又为何刺杀白狼? 简旭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忽然发现白狼在等着自己回答,心说,你看个屁,我都有被人涮了的感觉,可是,自己现在是皇上身份,刚刚自己还显摆出来,所以,白狼的这个问题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但必须得回答。 “这不可能,皇卫党是先皇设置,我早已把他们解散,怎么会有皇卫党出现。”不承认,死不承认,打死不承认,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刘紫絮道:“白狼说的是真的,此事刚好我也想问你。” 简旭心说,姑奶奶,你别跟添乱了,没办法,接着编排,道:“真是这样?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对对,一定是刁球,当初我就应该一掌拍死他,留下这个祸患,一定是他暗地里弄出一帮人,打着皇卫党的旗号,因为原来就是他负责,此事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明白,绝不会让那些歹人再继续为祸。” 刘紫絮对白狼道:“我相信此事皇上不知道,刁球那个人,我有所了解,这等事情,完全可能做出来。” 刘紫絮说话,白狼不好反驳,点头道:“好吧,我就等皇上的查明之日。” 简旭心里道,总算糊弄过去,不过这只是暂时,有关皇卫党的事,他是真要去查,那新皇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在骗自己。不过现在是救云朵,于是说道:“白狼,既然你想问的都问了,我也说了,想杀你的人是夏王,就请把云朵放了吧,我知道,她一定来过,而被你囚禁。” 白狼看看刘紫絮,去内室,稍许功夫,把云朵带了出来。 看见简旭和刘紫絮,云朵愣住,“你们,怎么来了?” 简旭责怪道:“那你为何跑了?” 云朵低下头。 简旭道:“以后不可这样任性,你娘把你托付给我,我得对你负责,若你有差池,我如何向你娘交代。” 云朵又点头,表示自己承认了错误,道:“我就是想问问白狼,我爹是否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简旭知道,这个问题纠结着云朵,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还会一直纠结,一直追查追问下去,索性就给她说了,这是她早晚需要面对的。 “云朵,你爹受夏王雇请,刺杀白狼是真,我也亲眼看见你爹把乌燕子等人一并杀死,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你们锦云堂调查,就是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不过,当时我骗了你,没有说实话。” 简旭这番话,云朵像被谁推下了万丈深渊,头有些晕,白狼说时自己还不信,现在有简旭作证,她不得不信,口里不停的说,“怎么会?怎么会呢?爹爹他,一直都不理江湖之事,再说,他为何要听夏王的话,难道,那万两黄金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他很缺钱吗?” 简旭道:“云朵,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现在我们还不了解他具体为何要做这件事,但是,他杀白狼是真,杀那些人也是真。” 云朵身子踉跄,说道:“不行,我要回去问问爹,他为何要这样做,我要回去问问。”说着,冲向大门,被简旭拦住。 “云朵,你不能回去,你爹现在身上有伤,你去质问他,是不是想让他死。” 云朵停下,茫然的看着简旭,不知该如何是好。 简旭道:“云朵,听我的话,此事先放一放,等你爹的伤好了,我们一起回去,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就跟在我身边,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刘紫絮也过来安慰道:“云朵,等等好吗,为了找你,简旭放下重要的事情不做,已经一再的耽搁,把你的事先放一放好吗。” 云朵看看简旭,点点头。 此一夜都无话说,个个沉默,各自在想心事。 云朵,为云树的事纠结。白狼,为夏王的事纠结。刘紫絮,想起了张春潮,她有些担心,不知这些事情,与他有无关系。麻六为香萝的事纠结,简旭说明日一早即回安舆,有些不敢见红姑。简旭,纠结之处更多,而且,他感觉此次西行,不仅仅是要找西夏使者被杀案,还要查一下那新皇,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二天,简旭一行五人,启程往安舆而去,急跑一个上午,才慢慢缓行,人不累马也累,又想,若是遇到镇店,就下马打尖。 云朵一直沉默不语,简旭知道她还在想云树杀人之事,正因为这个姑娘善良,才无法面对自己的爹做出残暴之事。还没有对她说锦云堂出事,看水璘并无受伤,又说云树也好,就想隐瞒下来,如果对云朵说了,她一定担心,非得回去看看不可,而水璘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要云朵回去。简旭一直在想,水璘是怕女儿受伤害,还是有其他事情,为何如此紧张云朵回去锦云堂。 他看云朵一脸的忧郁,想让刘紫絮过去劝劝,又知刘紫絮讷于言,还不如自己出马,凭咱的口才,死人都能说活了。遂丢下并行的刘紫絮,来到云朵身边,把身子斜去云朵的脸旁,故意逗云朵道:“丫头大了心事多,喂!你看白狼怎样,人又英俊武功又好。” 云朵呆呆的看简旭,什么意思,做媒吗?说道:“比你,差很多。”说完,有些害羞,也有些心痛,扭头过去看风景,此时落木萧萧,她更觉感伤,眼睛有些湿润。 简旭心里却有些美,我也觉得自己比白狼强很多,这丫头,不会是在暗恋我吧,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怀疑,我有这样好吗?但是,他还真想给云朵做媒,目的很明朗,不想白狼再对刘紫絮动什么心思,而且,白狼和云朵,郎才女貌,也很般配,此事若能成了,也是美事一桩,所以,得夸白狼好。 “胡说,我没有他那么狂野之气,多潇洒。我也没有他那么富有,人家一个人,买下一个镇子,得多少钱。” 云朵幽然道:“他即使拥有全天下,与我何干。”语气里,满是惆怅。 简旭被噎住,劝道:“你就是太挑剔,若我是女子,就嫁给白狼,不愁吃不愁穿,没事了在家打打麻将、上上网,喝杯咖啡、健健身。” 云朵立即把大眼瞪向他,你嘛意思,古古怪怪的话,谁懂。 简旭被她一看,意识到自己思想又穿越回去现代了,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该嫁人了。” 云朵凄楚的一笑,说道:“好啊,若是你觉得白狼好,那我就嫁了,我信得过你。”她这话不知是赌气还是当真。 简旭不管那么多,扫除紫絮身边的祸害才是真,哈哈一笑,“这就对了。” 说完,双腿一夹马腹,驰到白狼身边,讨好的,“白兄,咱们聊聊。” 白狼道:“请讲。” 简旭一听,说话这么生硬,和他,做不得朋友。 “白狼,你看云朵怎样?” 白狼不知简旭是何意,回头去看看云朵,说道:“挺好的。” 简旭乐了,“你和她,是不是很般配。” 白狼才懂了简旭的意思,冷笑道:“此心已被一个人占据,没有云朵的地方。” 简旭知道他说的是刘紫絮,他越这样,简旭越想促成此事,想想伊风和淳于凤,麻六和红姑,都是自己做的大媒,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成。 “被人占据,那就把她赶出来,很多事情,你得看应该不应该。” 白狼也不示弱,还口道:“她在我心里,像是前面的那棵大树,已经深深扎根,赶不出来。” 简旭突然生气,心说,你这个人不识抬举,皇上给你做媒,你还推三阻四。 于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走边聊,麻六跟在他们身后,偷偷的听,偷偷的笑,心说,老大以后把皇上这个工作辞了,干脆开个婚姻介绍所,保证红火,听他说的唾沫横飞,比故事书里的媒婆还能说。不过,白狼和这个云朵也正是蛮般配的,老大做媒,很是地道。 麻六这样想着,不经意的回去看云朵,忽然大惊,云朵哪里出去了?刘小姐也不见了。急忙喊简旭:“老大,刘小姐和云朵姑娘不见了!” 简旭吓的回头来看,真的没有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