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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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奴努努斯坦无害化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加强它。“亚历山大先生，我听说你以前是一个摩力克的士兵？”武修麦肯问。

    “这具……身体，以前是，摩力克的，士兵。”费圆球正在专心致志的看那本小册子。

    “那你的灵魂呢？”武修麦肯问，“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问这个问题，其实武修麦肯并不指望得到回答，不过是借此拉开话题。

    “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费圆球说。

    “然后就使用了亚历山大的身体？”武修麦肯接着问。

    “是的……使用了，亚历山大的，身体。”费圆球并不怕让人知道。

    “那您为什么对外自称亚历山大呢？”武修麦肯问。

    “我原来的……名字，很难用，这里的，语言，表达。”费圆球说。魔人的名字，没有发音，没有文字，虽然可以用这里的文字和语音近似的表达出来，不过那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使用这具身体原来的名字。

    “我们教宗说过，人，不但是自然意义上的人，还是社会意义上的人。”武修麦肯说，“虽然自然意义上的亚历山大已经死了。不过社会学意义上的亚历山大可以继续活着。”

    这话说得拗口隐晦，别人还真的反应不来，“你是说……让我，冒充，亚历山大？”魔人听明白了。

    “你有亚历山大的身体，也有他的记忆，还有他的灵魂碎片。”武修麦肯说，“这也不算冒充……你现在不是把亚历山大的灵魂融合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你可以和他倾谈，完成他的心愿，好让他安眠……恩，灵魂碎片不能安眠，那就让他消散好了。”

    “这是……为什么？”费圆球问。

    “为了一个战略缓冲。”武修麦肯知道这是瞒不了人的，“摩力克和亡灵法师联盟之间的战略缓冲。因为奴努努斯坦这一次发动的亡灵入侵，摩力克打算在边境囤积重兵。亡灵领地上，双月也囤积了重兵。奥贝斯坦又是个看见军队就跑的。两边冲突起来，奥贝斯坦肯定跑到双月去，一次两次还好说，一百次两百次呢？摩力克肯定有人忍不住打到双月去。大战一起，那可就是生灵涂炭……”武修麦肯不怕生灵涂炭，不过他有另外的继续需要用到摩力克的军队，不能让摩力克把军力浪费在亡灵边界上。

    “所以，你把，奥贝斯坦……杀了？”费圆球明白了一点。

    “如果是你当领主，首先你是一个亡灵法师学徒，然后你是一个原来摩力克王国的人。我就可以说服摩力克的国王和贵族们，放弃在边境驻军。”武修麦肯说，“当然，你必须承诺，以后不再入侵摩力克。”

    “这样……吗？”费圆球知道一点讨价还价的道理，“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武修麦肯心想你这样的破烂领地，边境上没有敌军还不算好处？不过这奴努努斯坦太弱也是不行的。要是奴努努斯坦太弱的话，奴努努斯坦的亡灵加起来一万不到，巫妖死的时候，已经跑了近千个亡灵，刚才自己又干掉了上千，虽然都是低级亡灵，可是奴努努斯坦也是元气大伤。要是不给点援助，谁知道摩力克的边境守军会不会忽然脑子进水，来赚功勋。“我送你一些军备吧……恩，我送你价值10万枚金币的装备，代价就是，你10年之内不能离开领地。”武修麦肯决定送他一些大型的守城弩，魔法地雷之类能守不能攻的东西。

    “奥贝斯坦……很快就会，回来的。”费圆球说，“你和我谈，没用。”

    “奥贝斯坦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担心了。”武修麦肯笑吟吟地说，“只要你答应了就好。”

    “如果，奥贝斯坦，没回来。”费圆球说，“亡灵法师联盟，也可能，派第二个领主来。”

    “那个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武修麦肯很确定，“只要你答应，你将会‘暂代’你导师的位置，成为奴努努斯坦的领主。”

    ***********触手分割线（其实我在骗字数）**********

    亡灵法师联盟，是一个由数千个大小不等的领地组成的亡灵国度，‘人口’比例为亡灵98%，人类1%，其他1%。在亡灵法师联盟，不论任何地方，都是亡灵占了绝大多数，出了一个地方以外，那就是灵都。

    灵都是亡灵法师联盟的首都，由数十个要塞看护，每个要塞都驻扎了几万精锐亡灵军队。可是灵都本身，却是一个士兵都没有。灵都靠结界守护，这个结界虽然强大，却不能容纳太多的人口。所以，住在灵都的，绝大多数就是亡灵法师议会的议员，和各个要害领地的代表，还有盟国和中立国家的外交信使。而亡灵法师联盟，超过半数是活人，盟国和中立国家的信使，绝大部分是活人。所以，灵都里面活人就比亡灵的数量还要多了。

    灵都是亡灵法师联盟的心脏。亡灵法师议会则是灵都的心脏。亡灵法师议会在亡灵法师议会大楼办公。不过与它的职能相比，亡灵法师议会大楼只能算是朴素无华。没有办法，灵都的人口太少，造一栋巨大的楼房，连清洁工都找不到。今天并不是亡灵法师议会的开会期，亡灵法师议会大楼里面，只有议长的房间还亮着灯。

    “议长大人，议长大人。”一个衣着华丽的地精连滚带爬的跑了进议长的房间。

    “镇静，你这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亡灵法师联盟议会的议长，日精灵亡灵大魔导师塔罗特皱了皱眉头。

    “双月传来消息，奥贝斯坦，奥贝斯坦被杀了。”地精嚷嚷。

    “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塔罗特早就有了预备，“是武修麦肯吧？他出动了多少军队？还是他派人偷袭了？圣骑士的军队行进到哪里了？增援部队已经到达双月了，武修麦肯要拿下双月，也没有那么容易……起码要打个一两年的。”

    “没有，武修麦肯的军队没有进入奴努努斯坦。”地精说，“双月的消息说，奴努努斯坦遭受了一次攻击，死了好几千亡灵，奥贝斯坦也被打碎了。然后……然后攻击者就退走了。”

    “退走了？”塔罗特一愣，“没有进攻双月？”

    “没有。奴努努斯坦还在我们手中……听说是奥贝斯坦的学徒在暂时管理。”地精说，“双月领主已经派人去侦察武修麦肯的动静了。”

    “不打双月，有什么值得武修麦肯在边境好几个月呢？”塔罗特想不出来，“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古代遗迹？巨龙宝藏？”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地精问，“双月领主问要不要主动进攻？”

    “主动进攻……”塔罗特满脸黑线，“基德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守在双月，利用双月的特殊地形和双月城堡黑暗天幕，他还能够支持几个月。跑出去和武修麦肯打yezhan，两个星期就被人家全歼了。”

    “拒绝双月领主的要求，是吗？”地精在这种事情上一点也不敢马虎。

    “严令双月领主基德，只准防守，不得出战。就算武修麦肯绕过双月攻打其他亡灵领地，也不得出战。”塔罗特下令，“双月不能失啊。双月一旦有失，亡灵法师联盟西部边境的防御体系，可就完全跨了。”

    “是的。”地精拿出一本小本子记了下来，“那么奴努努斯坦怎么处理呢？”

    “处理？处理什么？”塔罗特奇怪地问，“奥贝斯坦又不是真的死了。巫妖的只要命匣，身体坏了不算什么啊。几天就能复活了。”说到这里，塔罗特脸色一僵，“难道奥贝斯坦的命匣被发现了？”

    巫妖的命匣，那是巫妖的最根本，收藏在哪里，除了巫妖自己，那是谁也不知道的。换而言之，联盟想帮巫妖们守卫命匣都不行。

    “就是不知道啊。”地精说，“奥贝斯坦已经死了20天，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早就复生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将星录上有反应没有？”塔罗特紧张地问。将星录是一个预言系的魔法阵，记录着所有联盟领地的领主和联盟的重要将领的生命状态。每启动一次，就要耗费数万枚金币的材料和几十名预言系法师一整天的功夫——这点资源，地精自己就可以决定了。

    “没有。”地精说，“将星录上没有反应。奥贝斯坦的本命星依然闪耀。”地精说。

    “那就是复活过程中有点阻碍而已。”塔罗特放下心来，“没事的。”他并不在乎奴努努斯坦，他也不在乎奥贝斯坦，可是西部防线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他不能在防线建立伊始就丢失领土，失去领主。

    “那么奴努努斯坦怎么办呢？”地精问。

    “把奥贝斯坦的学徒册封为领主。”塔罗特马上下了决断。

    “您的意思是，让塔罗特的学徒暂时代替奥贝斯坦行使领主的职责？”地精拿着小本子准备记下。

    “不。”塔罗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就说奥贝斯坦抵敌不力，勒令反省，领主之位由他的学徒替补。还有，叫基德给他送一些钱和装备。”

    “议长大人果然思虑周详。”地精连忙恭维。

    如果是让那个法师学徒‘暂代’奥贝斯坦的权力，这就说明奥贝斯坦肯定出什么问题。作为联盟不多的巫妖领主，议会的老鬼们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奥贝斯坦的名字，然后他们就会调查，就会发现这次攻击……但如果是学徒代替导师升为领主，这种背叛在亡灵法师联盟随处可见，毫不稀奇。同时基德再送钱和装备，大家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奥贝斯坦的学徒背叛了导师，投靠了议长。这也完美的解释了奥贝斯坦为什么消失，和为什么在一个损失巨大的进攻之后，摩力克却没有夺取奴努努斯坦——进攻肯定是伪造的，或者是有进攻，但损失其实并不大，真正的损失是内杠造成的。而奥贝斯坦，肯定是躲了起了，积蓄实力，准备夺回领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