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劲.筋骨.老英雄！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大哥！”，晏长征急切的问道，“难道你跟我们梅山门也有关系？不会是我师父的什么师兄弟的徒弟吧？那我们可就也是师兄弟了！” 晏长征的思维方向，还是清晰的。 “长征，不是的，只是你刚才在跟我说破空拳的修炼原理的时候，我进行了一些调整，模仿打出来的破空拳呢！” 张钺回答到。 “怎么可能？张大哥，你刚才用的，可是实实在在的梅山门的破空拳啊？”，晏长征仍然是难以置信！ 是啊，自己近八年的功夫，才练出来的东西，有个人告诉你，他就因为听了你告诉他怎么练，然后就打出来了，换了是你，你也想不通！ 张钺微微一笑，问道：“长征，张大哥说的话，你如果能接受，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打出梅山门的破空拳的。” 晏长征连忙的点头，“张大哥，你说的，我当然信！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不是怀疑你跟我说出来的话的真实性！” “好！那我就帮你分析，我是怎么打出你的破空拳的！”，张钺满意的说道。 “长征，你知道，为什么我跟你说我练的是国术，却不说具体的拳种或者门派吗？”张钺紧接着问道。 “是啊，张大哥，我其实也挺纳闷的，以为你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师承呢！”，晏长征挠挠头回答道。 “呵呵，长征，张大哥是那样的人嘛！如果是不方便，我就会直接告诉你我不方便说就好了，跟你小子，还要遮遮掩掩的啊！ 其实，之所以说我练的是国术，是因为，在我的武学思想里，我认为，门派，或者拳种的过度讲究，对武术的发展和进步，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练武术，只讲究武术的本质，原理和训练机制，说透彻点，就是武术所需的功力作为基础，怎么练出来，我只讲究最合适我的，最佳的方法，而不是在意哪拳哪家的方法！或者，通过某一个方法，衍生出来的，相通的功效追求下的其它方法！” “哦，张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搞通了破空拳的原理，然后通过自己的理解之后模拟出来的？”，晏长征毕竟有十多年的武术功底，本身也不是没有文化含量的人，一听之下，问弦知雅意，听懂了张钺要表达的意思。 “嗯！长征，你看吧！你这个破空拳的前一步训练功法，打树枝的，其实，讲到功效的最终归属，就是在练速度，练接触点的劲的爆发，还有就是穿透劲。而我现在嘛，俺国术老前辈的划分，应该算是暗劲阶段了，这些功力要求，勉强是有了。 这个是基础。有了这个基础，第二步功夫的要求，正好我也符合，那就是对筋骨的要求！其实，这里不但要求的是筋骨的拉伸程度，还有个相匹配的筋骨的壮实和弹劲。一位的拉伸，不是筋骨练习的本意，也不能达到国术的筋骨要求！ 还好，这一点的认识上，我的思维方向没有走错，所以，勉勉强强的可以做到梅山破空拳的三节相催！当然，我这个破空拳，和你是有差距的，和你们梅山门练到大成的前辈，那就差得更远了，说白了，我只能算是个‘山寨版’呢！ 术业有专攻，我这个冒牌货，是不能跟你们相提并论的！” 张钺在最后一句，如此小小的谦虚了一番！ 一听张钺的说法，晏长征算是明白了，同时，也让他更加的明白了自己练的破空拳！老师父教功夫，很少能跟你说清楚所以然的，方法教给你，然后就是让你去练，练到走偏的时候，再中场帮你纠正下。 晏长征的师父，也没有脱离这个范围。虽然作为新时代的人，晏长征也有过自己的思考，虽然摸到一些意思，但是，张钺今天这番话下来，却让他有贯穿和通达之感。 此刻，张钺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愈发的高大起来。基本上定位成了良师益友的类型。 两人这么一闹腾，时间也过去不少。在乡下，就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村里，早就冒起了很多的炊烟。村口的池塘，也是一片声响。乡间妇女，池塘洗衣，水声，木棒捶衣声，那是声声入耳；早起的鸭和鹅，更是‘呱呱’和‘嘎嘎’的啼鸣不断，时不时的还传来妇女的打闹和笑骂声，各种声音交织，组成一派淳朴的乡村风情，让张钺好不陶醉！ 回到晏长征家，兴奋的晏长征早已大叫开了！一家人这才知道，原来昨天收留的小伙子，竟然也是个练武的。梅山人，对练武的，似乎又更加的热情几份，真不愧是中国南方的‘武术之乡’。 特别是听晏长征说两个人打成平手，更是惊叹不已！要知道，晏长征，可是他师父说过可以传承梅山门功夫的人，周围乡里，练梅山功夫的那么多，师父也就这样肯定过晏长征，当时，晏长征的父亲，可是笑的合不拢嘴。 早饭期间，张钺了解到，晏长征在县城的一家国营机械厂上班，还不大不小是头目呢，算是股级待遇了。因为踏实肯干，人够义气之余，也并不缺乏变通，加上梅山门传承者的身份，所以前途看起来还是一片光明，据说下一步的调整，就是副科级了。 张钺也挺为晏长征高兴！ 梅山人爽快，所以吃早饭，喝酒的也会来上几杯；大家伙没把张钺当外人，所以，免不了也是几杯下肚，同时敲定好了去拜见晏长征的师父，梅山门的掌门人，传奇英雄——晏振华！ 一路上，晏长征讲述了很多关于晏振华的事情！老人家虽然**后就有江湖退隐的状态，可是那之前的故事，也不是一个箩筐能桩的满的。张钺也很兴奋，这恐怕是除了自己的两个师父，还有三伯父以外，自己第一个能亲眼拜访的中国传统武术高人！ 终于来到了晏振华师父的家。这是一个隔着晏家村有十多里路的一个村子，不大，和晏家村一样，有着浓重的乡村特色。 敲开门，对着大门的就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的上方，是横在墙上的一块放东西的木板，有的地方，叫这块板叫‘龛’，龛上赫然是两幅相框，相框里是两个年轻人的黑白照片，都是军装造型，相框前面，正是两个小香炉，这和正门上方挂的两块‘参军光荣’的红色牌子相应，展示着中华儿女的铮铮铁骨，保家卫国的满腔热血！张钺知道，这就是晏振华老人两个在越战中牺牲的儿子！ 走至八仙桌前，没有理会晏长征的介绍，径自毕恭毕敬的站好，对着龛上的相片和香火，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才起身，转向了晏长征要介绍的晏振华老人！ 死者为大，英烈当尊！这是张钺心里的规矩！ “师父，这个是张钺张大哥，他也是练武的…..”，晏长征赶紧的介绍道。 当晏振华老人的眼睛看向张钺的时候，已经是微红！也许，当战争过去，那些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全和生活，战死沙场的的英灵，已经，太久没有人去关心过他们，甚至，已经在将他们遗忘…. 当现在的年轻人，撑饱了就没事在那里评论国家如何不好，政府如何不好，社会又如何不公的时候，张钺此举，让晏振华老人，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别样情怀，也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感到高兴和值得…… 老人家话不多，但是对张钺明显是热情的，虽然只有自家炒制的清茶一杯，但却有着nongnong的情！ 听完了晏长征在转述张钺说过的关于武术的话，还有模仿出破空拳之后，老人久久没有说话，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八仙桌前，对着张钺说道： “年轻人，咱俩打打手吧！” 打手，很多地方，很多的武术门派，现在叫‘搭手’，这已经是传统在法制的约束之下做的转变了！在旧武林，甚至更之前，‘打手’和‘搭手’，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打手，是放开了来，掏家底的比武的意思！当然这个比武，是一种以认可作为前提的行动，而不是软绵绵的‘搭手’！搭手的程度，也就是个玩，是一种同道较技，简单比划！ 晏振华老人跟张钺说打手，那就是看得起张钺，当他是能跟自己过手的一号人物！ 张钺尚未答话，晏长征赶忙的站了过来， “师父，你这身体，就不要…” 话没说完，晏振华老人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晏长征就不敢出声了！ “长征，师父是个练武的人，虽然老了，身体也不行了，但永远记得自己是个武人；练武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敢跟人家过招！张钺这小伙子，很不错！说的话在理，做的事情，也看着心顺，对武术，更有理解！他还有没明白的地方，师父跟他打打手，就算帮中国的武术，在你们年轻人身上，了了个传承。” 话说到这里，咳嗽了几声，缓过劲来，继续道：“你是我的徒弟，我对你太好，所以，反而限制了你功夫的进步！师父估计在世上的日子，也没多少了，梅山门的功夫，该传的也传给你了，剩下的，就靠长征你自己去练，师父帮不了你提高！以后，说不定，张钺反而能促进你！” 一听这话，晏长征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师父，不时摇头，不时点头。 “张钺，来吧！”，晏振华对着张钺招了招手！ 听完老人家的话，张钺不由更加敬佩老人家一代武术大家的风骨；他知道，自己如果出于照顾老人家身体的目的，那反而不是尊敬；对一个这样的武人，你最大的尊敬，那就是去和他打！ 何况，老人家，还有着指点自己的想法，这让张钺就更加的感激了！ 所以他没有多想，也没有理会晏长征投来的暗示悠着点的目光，正了正腰，双手抱拳，朗声道： “国术后生晚辈张钺，向梅山英雄晏振华老前辈讨教！ “长者为先，晏老前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