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狗屎运气
“水，水”，一个疲惫的声音喊道，随即一个水杯被塞进他的手中，紧接着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喝水声。 “怎么样？好点没？”一个浑厚的声音问道。 “呃……”一阵痛苦的呻吟，张岱夫终于睁开了眼睛，一手抚额，痛不欲生地说道：“涂大哥，你还能爬起来，酒量真好。我可再也不想喝酒了，要死的心都有啊！” 涂海笑了笑，说道：“哪有一生下来就会喝酒的，多练练，习惯就好。” “别，饶了我吧！有过一次醉酒的经验就够了。再说咱们当兵的，喝酒的机会还真不多，这个习惯还是不要培养的好！”张岱夫一脸决绝地说道。后世那个张岱夫忙于工作，酒场去的少，也是一喝就脸红心跳，不胜酒力的青涩青年，没想到成为这个时空的张岱夫，依然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主儿，倒是和后世一脉相承。 睡了一夜无梦的好觉，张岱夫重又觉得自己彻底活了过来，整个身体状态异常的好。原本和鬼子拼刺刀受的伤痕居然都消失不见，连胸口受的枪伤现在也只剩下一个淡红色的印记，倘若自己不说，谁都不会想到曾经那里被子弹打了一个窟窿。 唯一闹心的就是自己好好地藏在胸口的红色珠子不见了，衣袋破个洞，很可能就是从那里掉了出去。那个珠子是自己在梦境里铜镜上面拽下来的，还来不及深究它的作用就不见，有些可惜了。 吃罢早饭，涂海特意给张岱夫放了个假，让他好好地放松放松，消除一下疲劳，舒缓一下长久以来绷紧的神经。面对着涂海的一番好意，张岱夫愉快地接受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点都没有涂海连长说的那些症状，但是能有时间看看这个江南镇子也是好的。 双泉镇只是中央军87师的临时落脚所在，在鬼子步步紧逼的形势下，继续转移成了可以预见的未来。因而部队在补充完新兵后训练抓的并不紧，张岱夫有大把的时间来考证自己究竟身处哪里？身在何时！ 这是与原本时空同源的一个空间，从镇上一家书店翻看的史书来看，之前的历朝历代大致相同，并没有哪个幸运的家伙穿越在此，改变历史的轨迹。只是到了民国，许多耳熟能详的名字大半消失不见，代之以许多陌生的名字。张岱夫暗自琢磨，难道这个时空也有河蟹大神不成？ 然而鬼子还是那个鬼子，在哪个时空都一个德性。循着历史的轨迹悍然发动了九一八事变，侵占了东北，成立了伪满洲国。现在的时间是一九三二年，鬼子刚刚在沪上发动了一二八事变。现在是2月12日，因为国联的调停，鬼子的进攻出现了迟滞，十九路军、首都警卫军87、88师得以有个喘息的机会。 87师师长是张岱夫记忆中比较熟悉的一个人，张治中。这个本家带兵的成绩不如他谈判的成绩那么有名，但将来在国共两党同时吃得开的人物，此君算是比较突出的一位。 张岱夫这几日闲逛，也知道了双泉镇的位置，这是靠近沪上的一个江南村镇，是87师临时退守的一个据点，虽然国府军队和鬼子在沪上大打出手，但在这里战火暂时还未烧到，因而显得异常的安宁。似乎所有的江南建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白墙黑瓦绿树流水小桥，有了这些就已经是江南了。张岱夫走街串巷的很快就把这个小镇走了个遍，对于哪个小吃好吃，哪家房屋气派，哪家的姑娘漂亮还待字闺中摸了个门清。 白天精力充沛的张岱夫一到晚上就异常的困倦，每次洗完脚上床铺后，很快就睡了过去。可就一点好，不打呼噜不磨牙，呼吸轻微，不仔细近前听是听不到的，久而久之，手下的弟兄们也都习惯了。 处于深度睡眠的张岱夫不会知道，每次他睡过去之后，脑海深处就会慢慢显露出一本古朴的书籍，蛰龙法！原本枯燥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个个小人，在书页上玩耍嬉戏。等一个个的玩累了，就都躺在书页上，用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睡觉。慢慢的一呼一吸，小人们睡觉的姿势虽然各不相同，但呼吸的频率却出奇的一致，熟睡当中的张岱夫也不知不觉地跟上了这个节奏，睡的更加香甜。 心脏里感受到这一呼吸频率的金色的血液又开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这次除了让流经心脏的血液变得更加金黄之外，还开始向骨rou浸染，整个心脏周围弄的是金光闪闪。一些伤病隐患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彻底清除，周身的毛孔向外慢慢地排出了黑色的异物。 伐毛洗髓，想不到在书册和金色血滴的双重作用下，张岱夫仅仅是睡了一觉就达到了武者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及的效果。虽然只是轻微的伐毛洗髓，但日积月累之下，所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惊人的！这些细微的变化一大早就被张岱夫感觉到了，身子黏糊糊的还有轻微的恶臭，精力是出奇地好，以至于专门冲了一次冷水澡，整个人神清气爽，好像吃了人参果一般，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驻地旁的一个cao场，张岱夫早早地等在这里。为了提高自己的战场生存能力，他这几天缠着涂海连长要学习武术，总不能总靠运气吧！须知运气这东西一点都靠不住，还是实打实地掌握一点杀敌本领为好，只是涂海确实不想教他，说他岁数大，筋骨都硬了，实在不适合。 张岱夫很不服气，说道：“涂大哥，你都没测试过，怎么能说我筋骨硬呢？” “好，那我做几个动作，你若能跟着坐下来，我便教你！”涂海起初并不以为然，随手做了几个劈叉下胯平衡动作，想让张岱夫知难而退。谁知结果让他大跌眼镜，张岱夫同样的动作不但都能完成，而且完成的异常轻松，让他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涂海忙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结论：张岱夫不但可以练武，而且这个身体可以说天生就是一块练武的料子，比打小习武的涂海的身体条件还要好。涂海震惊之余只能在心里默念：“苟屎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