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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冈谷坂之战

    武田信玄一路横冲直撞的横扫伊那郡叛军,这次所谓的叛乱前后没坚持几个月就被彻底扑灭,作为始作俑者的藤沢赖亲与高远赖继难免要受到处罚,藤沢赖亲因为有悔过的表现而被从轻处罚,其本人被流放出信浓没有相招不得返回,家督之位由其养子藤沢重时继承,高远赖继则因为缺乏智商的低劣表现而被除以软禁踯躅崎馆的处罚。

    高远赖继是个志大才疏的倒霉鬼,他的下场自然没有流放出信浓的藤沢赖亲幸运,随着第一次川中岛合战爆发,强横的武田军竟然遇到更加强大的长尾军,双方各拥大军厮杀几个月竟然分不出胜负,就在川中岛爆发期间的天文二十一年,南信浓国人趁机又掀起新的一波叛乱。

    而这场叛乱恰好就有高远赖继的亲族一门众多牵扯在其内,武田信玄在随后的讨伐叛乱中灭掉负隅顽抗的高远一族,而失去利用价值的高远赖继自然也不会有好结果,待武田信玄得胜而归没多久便被迫自杀结束短暂的一生。

    恰好藤沢赖亲流浪到摄津投效在三好家帐下做浪人众的小小头目,在不久之后得知这个消息也是百感交集,有对武田信玄的憎恨也有对武田家强大的畏惧,他投靠的强大主公三好长庆很快败在桂川合战,输给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家督吉良义时的手中,由此蛰伏整整五年没有任何大动作。

    没有战功和封赏藤沢赖亲这个小小的浪人头的日子过的也很艰难,畿内的物价根本不是他这个远国浪人所能承受的,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妻子还留在福与城守着空闺等待他的返回,最后藤沢赖亲一咬牙就在永禄元年返回信浓。

    以隐居家督的名义生活在福与城,幸好他这个养子藤沢重时是个听话的亲侄子,主动将福与城让出来自己跑到箕轮城居住,才避免他连个窝都没有的尴尬境地,旧友秋山信友也十分理解他的尴尬窘境,嘱咐他莫要出门活动就悄悄的将他返回的行踪遮掩下来。

    而今吉良军杀入伊郡,打破这里安宁平静的生活,时隔几年在自己的家乡再次见到曾击败三好长庆的吉良军团,藤沢赖亲几乎没怎么想就决定投靠吉良家,不是因为大势所趋也不是因为国人众的墙头草属性,更多是为自己窝囊的十年浪人生涯争口气,武田信玄留给他的惨痛回忆需要用痛快的背叛来洗刷。

    至于小笠原长时的亲笔信也是非常重要的,有他这个大舅哥的亲自中介,自己就可以一跃从降服的普通国人众里脱颖而出,成为吉良家在南信浓前沿的重要支持者,虽然他这点力量还不足以抻量吉良家的态度,但是这已经足够让藤沢家成功转型的。

    横扫半个伊那郡还不算完,村上义清选择向真田幸隆呼叫更多支援,同时为确保后路不被武田军偷袭截断,他又命令须田满亲率领一千军势镇守荒神山城,自己则聚集伊那郡内土著国人众的力量,重新汇集为五千军势继续向南发动进攻。

    不得不说武田信玄在南信浓的安抚做的确实不好,村上义清的军势刚杀到春日城外就发现,闻讯而来的春日城城主春日河内守昌吉已经开城投降,随后伊那部昌吉所辖的殿岛城随之开城降服,原因就是武田信玄在几年前委派饭富昌景对伊郡反武田的国人进行一次大清洗,春日昌吉的父亲与叔叔不幸的就位列其中。

    弘治二年六月饭富昌景奉命出兵伊郡,对郡内反抗势力比较强烈的黑河内隼人政信、沟口民部少辅正庆、松岛丰前守信久、伊那部左卫门尉重亲、殿岛大和守重国、宮田左近正亲房、小田切大和守入道正则、上穗伊豆守重清被称作伊那八人众,乃是郡内坚决反抗武田军的主要力量。

    而他们就被饭富昌景给残忍的杀害,并枭首示众挂在刑场上以儆效尤,随后八名国人的领民自发的组织起来,趁着夜晚偷偷将八人的首级取回来,随后安葬于黑河内乡设立一座八人塚以此纪念八位勇士不畏强权守土保家的强烈信念,每年的春秋都会有大批的国人及当地的领民来到八人塚前祭奠他们,渐渐成为当地的一个重要风俗。

    春日河内守昌吉就是伊那部左卫门尉重亲的嫡子,他的叔叔就是殿岛大和守重国,一门两位顶梁柱惨死在武田军的屠刀下,而年纪轻轻的春日昌吉也被迫改换苗字,从武田信玄那里拜领“昌”字以表示自己他的信赖和重用,可家仇在前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在忠孝之间他毅然决然的选择后者。

    到此时整个伊那郡都已经风闻吉良军入侵的消息,有欢欣鼓舞者自然有担忧紧张者,还有愤怒率军反抗者更有大部分冷眼旁观者,下伊那铃冈城的小笠原信定就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吉良军摇旗呐喊,此君是小笠原长时的嫡亲弟弟。

    早在二十多年前,身为府中小笠原氏与下伊那的松尾小笠原氏对抗,于是刚担任家督没多久的小笠原长时就委派自己的弟弟小笠原信定前往下伊那郡担任铃冈城主,将已经绝嗣的铃冈小笠原家再次复兴,随着小笠原长时败走越后,他的生存环境也变的非常恶劣,一度在武田氏于弘治二年的伊那侵攻中败逃出信浓。

    生活困窘的他一度托庇在三好家门下混饭吃,不过随着小笠原长时重新崛起都变的不太一样,小笠原信定当机立断放弃同族三好长庆给予的优厚待遇,返回自己的家乡铃冈城继续做积极抵抗,这次他也算是提前知道吉良家的一些战略方向,第一个跳出来相应吉良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有响应的自然就有激烈反抗的,船山城的片切隼人正政忠,大草城的大草香坂左卫门有宗就笼城反抗吉良军的入侵,随后高远城市秋山信友迅速作出反应,纠集伊那郡内国人凑集四千军势对村上义清发动进攻。、

    在兵力上以及军势精锐程度都不占任何优势,唯有一些装备上的优势也只是多些骑马队以及三百挺旧式火绳铁炮队,双方在小田切城、殿岛城展开数场激战,笼城固守的村上义清一次又一次打退秋山信友的进攻,但是自己过于深入伊那郡,使得己方军势很容易在狭长的峡谷中被截成两半,而且村上义清始终要面对的后路随时被切断的危险。

    僵持半个月,小笠原长时带着两千援军赶到福与城,从南北两个方向对高远城的秋山信友施加巨大的压力,他们企图用这种方式将秋山信友逼回高远城,只是却没料到马场信春带着三千援军赶到高远城助战,双方的兵力优势再一次被缩小。

    两边的军势在上伊那的天龙川与三峰川之间的谷地中大战十余场依然难分胜负,双方的大将水平都属于一流大将阶层,即便有微小的差别也不足以改变僵持的形势,两边的总大将都没有继续增兵的打算,这场对峙的局势也就始终没有解开。

    武田信繁是不敢继续派出援军,因为他需要更多的军势镇守诹访郡的北大门,真田幸隆也没想过派出更多的军势,因为他正悄悄的率领着一万军势奔赴胜弦峠,再次发动对冈谷北城的夜袭作战,这是他第所发动的第十五次进攻,同时也是三次尝试夜袭。

    这场夜袭战打的并不成功,军势还未接触到城边就被警惕的暗哨提前发现,无奈之下真田幸隆只能改突袭调略,策动冈谷北城内的变节武士引发sao乱,吉良忍者趁机袭击大手门的守将,企图通过袭击夺门的方式抢入冈谷北城。

    只是计划只进行一半,大手门的守将到是难逃一死的厄运,只是被警惕性极强的武田信繁赶来险些没能开启城门,十几名吉良忍者拼死打开城门迎接吉良军的进入,却被随后感到的武田信繁率领精锐堵个正着。

    双方在冈谷北城的大手门前展开激战,不大的城门成为两军争夺的主要矛盾点,双方的武士足轻向敌方发动悍不畏死的冲锋,两边的铁炮队、弓箭对都在努力争取制高点以便向对方射击,一座小小的大手门成为吞噬无数生命的修罗场,许多年轻的武士冲进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城内的守军依仗着地利的优势让吉良军很是吃到不少苦头,但随后就被吉良军的铁炮队重点照顾,把几座箭橹打的连人都站不住,武田军失去地利的优势却也成功的限制住威力最大的吉良铁炮队,只要他们的火力一离开箭橹,就会有不怕死的武士足轻攀上箭橹继续向城外的吉良军射击,迫使铁炮队必须分出七八分的精力盯着城上的弓箭队。

    这场激战从二更天一直杀到五更天明,双方死伤者各超过两千人,堆积如山的尸体从大手门外一直铺到门内,鲜血流成一条蜿蜒的暗红色小溪,当天边第一缕光芒照在冈谷北城之上时,双方的大将不约而同的喝令停止战斗,这一切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疲倦的武士们只能带着一身的伤痛匆匆离开这个伤心地,双方的武士默默的清理各自战友的残骸,谁也没有再主动进攻的意思,战斗已经失去继续下去的意义,付出一夜的艰苦鏖战从武士到足轻的体力与精力严重透支,长时间的攻城激战却不能把进攻转化为胜利,使得武士们既疲乏又焦躁。

    不安的情绪在悄然之间流淌着,就像一股可怕的传染病在短时间内感染无数人,进攻的势头越来越弱心里负担也越发的放大,真田幸隆知道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与此同时更加痛苦的武田军也已经有些无法坚持下去的意思,武田信繁也立刻止住这场战斗。

    吉良军停下来是因为体力耗尽,过大的伤亡始终无法转化为胜利,武田家停下来是因为武士与足轻们早已经没有体力支撑,完全是靠一股强烈的信念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他们或许可以再坚持半个时辰,也可能会在下一刻突然倒下,只要有一个人支撑不住倒下就会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全部倒下,武田信繁不敢赌这个时间到底是多久。

    真田幸隆最终还是没能夺下大手门,他的失败不在于武士足轻不英勇,也不在于铁炮弹药被打光,而是因为大手门前那个只有三十度的斜坡,他败在仰攻这个细小的环节上,其实也不能说他失败,除非胜利的意义被定位夺取冈谷北城。

    其实真田幸隆还可以选择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个上午武田军一定会完全崩溃,胜利会属于同样陷入崩溃的吉良军,只是打到这个地步继续坚持夺城是在自杀,诹访四郎胜赖率领着从四面八方涌来诹访国人众对冈谷北城发动进攻,到那时真田幸隆拿什么来抵挡?

    唯一的答案就是只有用人命填,精力与体力完全崩溃的军势就像一只纸老虎,哪怕是一向一揆最差的信众也能将他们击败,让这些人守城自然是有多少死多少,能活着熬到宫部继润或者小笠原长时赶回来就是胜利,赶不回来全军覆没有任何悬念。

    所以他明智的选择撤退,为杀死一个武田信繁或者屠灭冈谷北城的所有军势,就把信浓军团一万军势以及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搭进去,甚至可能毁掉吉良义时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这不是智者所为也不是真田幸隆的风格。

    比起真田幸隆怀着无尽遗憾与愤懑而去的身影,武田信繁则更多的感到庆幸与鼓舞,僵持一年苦战一夜终于还是挡住真田幸隆最猛烈的攻势,他很清楚这不是说明真田幸隆就没有他厉害,而是因为他占据着地利人和的巨大优势,身为守城方又拥有不次于进攻方的精锐军势,这场战争本就十分难打。

    即便是武田信玄亲自来攻冈谷北城,若没有三万以上的强大军势,绝对不可能攻破由武田信繁所率领的一万军势把守的坚城,用一万人攻击一万人把守的坚城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行为,大约只有真田幸隆敢大着胆子这么打,哪怕是一流顶尖的大将恐怕也不敢想象这么激进的战术打法。

    这场合战最终被命名为冈谷坂合战,双方在各付出两千多条性命便匆匆罢兵休战,吉良军的损失为两千两百多人,相比之下武田家的损失足有两千六百多人,若非付出的代价太大再坚持半个时辰,这个损失比会进一步放大,只是这么耗下去没有结果而已。

    合战结束又开始新一轮对峙,当然伊那郡内的局势依然没有变化,村上义清与小笠原长时所率领的亲吉良伊那众,撞上由马场信春与秋山信友所率领的亲武田伊那众,双方鏖战三个月打战十数次小战更是天天不断依然不分胜负,最终双方各自死伤两千多人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上,直到秋收结束第一场雪落下才草草收拾军势安稳过年。

    ……

    吉良义时才得知这个不生不败的战果只能无奈的一笑,容易吃到的rou都被吉良家囫囵吞下,剩下的就只有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而现在的武田家就是一块啃不动嚼不烂硬骨头,随着军势越靠近甲斐进攻的难度就越大。

    其实他也没想过真田幸隆真的打进诹访郡,真被打进去反而是个**烦,武田家一定会派出源源不断的军势前往诹访郡,为守住最后的北大门武田家上下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除非吉良义时再率军前往诹访打一场大会战,否则真田幸隆所面临的危局将无法解开,但武田信玄还会和他打一场大决战吗?不会的!

    战国乱世每一步扩张都伴随着极大的艰难险阻,有些地方扩张的成本太高昂足够让大名倾家荡产,有些地方则成本为零只需大军一到就望风投降,而永禄年间就是个扩张成本十分高昂的时代,时代越早扩张的阻力就越大。

    比如北条早云与北条氏纲的扩张就是如此,失去细川政元与细川高国的支持,北条的扩张立刻就被关东国人的联军给打回来,若不是河越夜战来的及时,只怕世间就已经没有小田原北条家这一号大名存在了。

    吉良义时没想过要一口吃个大胖子,别看吉良家手握近五个领国的领地,实际他的核心领地依然是越后那一块基本盘,顶多算上最近几年的转封起到作用,把信浓国、上野国、越中国以及出羽国、加贺国的部分领地完成直领化,但他的根本利益被拴在越后是无法改变的。

    这也就是他没有选择盲目的在外设置新居城的原因,越后这块领地的经营他比谁都上心,吉良义时计划是要逐步把越后家臣团转封出去,完成越后的完全直领化,同时又能通过谱代家臣的转封将吉良家的基本盘越做越大,从一国半便成五个领国,到那一刻他才是真正的大大名。

    就像大内家极盛时代有七个守护职,但实际上大内家的核心基盘还是周防、长门两国,尼子家的“阴阳一太守”的情况也差不多,号称掌控半个西国其实他家的核心地区还是出云、石见那两国之地,其他的都是仆从军而已,北条家现在这么大的地盘核心地区还是伊豆、相模两国。

    而武田家的核心基盘则是甲斐以及诹访、佐久两郡,这两郡就像两支翅膀保护着甲斐的两翼,又像两只巨大的拳头可以伸出去右钩拳打上野,左勾拳打飞騨,如今失去右边这支翅膀和拳头,武田家已经沦为半残,再失去一支翅膀和拳头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甲相骏三国同盟里最的最好的其实是今川家,今川义元的耐心和手段都异乎寻常的强,能按捺住性子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吞并三河国,通过十年的时间改变新一代武士的想法,用严格的武家法度和赏罚分明树立威望。

    又通过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等手段拉拢三河国人成为心腹,逐步见三河国的部分转化为自己的基本盘,同时又趁此机会逐步消灭远江国人中的刺头,把最后的危险扼杀在襁褓之中,只可惜这一切本领再强都毁在桶狭间里。

    吉良义时又爽约了,刚回到越后就面临积压半年之久的政务,整天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会分身术制造十几个分身帮忙处理政务,从天一亮到天擦黑不断的有奉行官来找他商量政务,每天大小会议开个不停,看不完的资料写不完的文书,签不完的花押整个人都要崩溃掉。

    最后逼急了他就装病,把不重要的政务全部推给奉行官处理,并定下单笔款项低于两千贯的文书不用拿给他看,以后他只会批复两千贯以上的文书,并规定以后的各项政务先在奉行众内部会上做出初步的定夺再拿给他来做批复。

    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躲不掉的,细川藤孝就拿着一叠秋收的文书给他看,一边让他看还一边解说道:“今年的年景非常不好,先是经历持续数个月的干旱,对水稻的生长带来极大的不利,随后的夏季又是不断的暴雨侵袭,直到入秋前再有所好转,全年越后的石高收益因为这场大灾而减少六十万石,实际石高收益只有两百二十三万石。”

    吉良义时无奈的接过文书,苦恼的说道:“受灾这么严重啊!不过出羽国似乎也受到不小的灾害,领地粮食减产大约两成,余还特许调拨五万石粮食作为最上家的粮食储备,以应付来年春天青黄不接的艰难时期。”

    “越后的问题到不大,在我等奉行众及各郡同心众、宿老乡民的积极配合下,积极汲水灌溉田地所以损失也只有两成左右。”细川藤孝摇摇头苦笑道:“虽然很想多夸自己几句,但今年的秋收形势确实对我等非常不利。

    上野国及信浓国的受灾情况非常严重,两国的整体损失在三成半至四成之间,其中上野南部及信浓中部地方被水害的影响很大,今年秋收粮食减少四成半左右,上野国的总收益为三十五万石,信浓国为二十七万石。”

    “大凶作,饥馑!”吉良义时瞬间脱口而出两个词,这两个词就是大灾荒和饥荒的意思,其实这种事情就像每年的地震和暴风雨一样十分常见,几乎每隔十年八年就要闹一次饥荒,吉良义时下向越后这几年,就碰上两次大灾荒,一次是暴风雨一次是旱灾,而这则是第三次。

    “是的!这是一场波及东国的巨大灾荒,越中国的粮食受损情况较轻,损失只比往年的数据减少一成,但因为越中新川郡内的新田开发比较顺利的缘故,越中的石高反而在今年秋天突破四十万石,加贺国几乎没有受损,两郡半的秋收统计约为二十万石,出羽国缺乏置赐郡的资料,目前掌握的饱海郡、田川郡、村山郡、最上郡所辖石高三十二万石。”

    “越中的问题不大,入冬以后就迅速抽调农民去加贺,加贺这半国领地只有八万人口外加一万军势实在不利于保卫领地,尽快把剩下的七万人丁落实到加贺。”吉良义时想一会儿,又打趣道:“那边二十万石头粮食按照以前的吃法,足够让这十六万人躺在加贺吃上大半年都没问题,按照咱们越后的饮食方式再配点土豆玉米海产品和蔬菜,这些粮食吃个一年半绰绰有余。”

    细川藤孝闻之一笑,细细回想起来越后的变化确实惊人,往日里一日两餐顿顿白米饭腌萝卜味噌汤的生活过的单调而乏味,而今鸡鱼rou蛋蔬菜水果从不断货,每年的时令蔬菜多的惊人,菜色增多的巨大影响就是粮食吃的越来越少。

    按照以前的算法一人份扶持米年消耗大米一石七斗五升,换算过来每天要吃七两大米以及一些腌萝卜和味噌汤,单调的饮食习惯非常缺乏营养,而且最重要的这点吃食根本就吃不饱,并且在病态的食素观念摧残下,吃不饱吃不好身体瘦弱个子矮小就丝毫不奇怪了,另外这种膳食观念还会产生杀人于无形的“脚气病”。

    现在有rou有菜还有压榨的豆油以及动物油脂,一日两餐改成一日三餐,一个平民按照吃饱算一天也就吃七两米饭,有些闲钱的到外边吃鸡蛋面则更省事的连米饭都省掉不用吃,海边的渔民一日三餐里少不得鱼类,吃的米饭则更少一些。

    吉良义时思考良久,觉得这是个改善北陆道各国粮食种植习惯的好机会,便缓缓地说道:“越中、加贺两国的小麦的普及率还要提升上去,一些不适宜种植稻米的平原、山区不要盲目的追求稻米的种植,可以尝试着多种小麦到是会有不错的效果,另外余还从大明国引进小米可以推广到山区作为轮作配置,小米、小麦二期作也是很不错的,再辅以几种蔬菜种植即便没有rou类禽蛋的支持,便可以解决北陆道的粮食问题。”

    “臣下明白!”细川藤孝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