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谕】
光明教会,是堪与神圣救赎教会相匹敌的又一大宗教组织,北神圣,南光明,已成遥相对立之势。 它的总部,就设在奥菲罗帝国的都城瓦伦堡内,和周围的建筑一样,也是采用了本地产的青石板为原料建筑而成,庄重而华美,里面供奉着”圣母”,掌管光明与大地的女神阿尔忒弥斯,是众多光明教徒每年必来的朝圣之地。 这天夜里,光明教会总部,光明大神殿之中出现了一件罕有的怪事。 整座大神殿由内而外,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下,格外的显眼,光芒越来越强,所照射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几乎覆盖了附近的几个街区,瓦伦堡的市民们都若有所悟,走出了住处,向大神殿眺望。 凡是触及到这种光芒的人,无不被一种威严而慈爱的感觉所包围,仿佛被伟大的女神柔和的注视着一般,他们俱都伏倒在地,有人甚至感动得轻轻的抽泣起来。 大神殿被光芒包围的时间大约有十分钟这样,然后就逐渐收拢,凝成一束,最后象标枪一般直刺天空。 这是怎么回事?是神迹,还是光明教会在故弄玄虚? 大家心底都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然而,光明教会此后对这件事情没有做任何的解释,教宗卡米尔大人,也禁止神职人员谈论此事。 就在这事发生的第二天,梅西就被请到了光明大神殿。 他回到瓦伦堡已经有些日子,那天在盗贼公会被袭击,目睹的人只有伊莎贝拉,奥菲罗帝国的知情者不会超过一个巴掌这么多。 所以,他悄然出现,虽然令人吃惊,却没引起轰动。 出了这档子事,答应当梅西保镖的伊莎贝拉,自然没脸见安赫丽卡,守着梅西两天后,她忍不住又悄悄跑出去,不知道是练剑还是找哪个倒霉的家伙比试。 见到梅西回来,茉莉破涕为笑,搂着他不愿放开,那两条冰霜小龙也爱屋及乌,对梅西相当亲热,只是那条由雌冰霜巨龙克琳希德尔变成的雪狼,被铁链拴在一边,不满的发出低鸣。 维萨和伊尔明斯特知道梅西胸口被掏了个大洞,但是人家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几天,又活蹦乱跳了。 这种奇事世间罕有。 恐怕只有光明教会的教宗,卡米尔大人亲自前来,施展出顶级光明法术”终极神圣”,才能救治如此重的伤势。 这两个老顽童整天缠着梅西,要他透露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若是人人都能如此,世界岂不是要乱了套了。 梅西只好说,自己体质异于常人,又由朋友找到了”生命力的种子”给他服下,这才得以恢复。 维萨和伊尔明斯特虽然将信将疑,但人家总算给了个能自圆其说的讲法,只好不再深究,”生命力的种子”,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宝贝,他们俩也只是听说过,根本没见过…… 光明教会现任教宗卡米尔,是一位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子,她的长相很平凡,就算是化妆打扮起来,也与漂亮无缘,但是,她仿佛天生了一种极其亲和的魅力,加上谈吐不凡,对于宗教经典那是倒背如流,所以认识她的人,几乎都成了她的朋友,被她感召而成为神的信徒的,更是不计其数。 好的人缘,再加上后天辛苦修炼出的高级光明法术,原本默默无闻的卡米尔终于得到了老教宗的赏识,被指认为继任者。 梅西见到的教宗大人,与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她神情恬静,温文尔雅,一身洁白素静的教宗长袍,更衬托出了她的身份与气度。 没有想到,请自己来的人,竟然是卡米尔,而且,会见的地点相当隐秘,是在女神神像旁的小祈祷室内。 “梅西子爵,请原谅我的冒昧,此次邀请您来,是因为一件无论是对于您,还是对于敝教会都相当重要的事情。” 卡米尔并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子爵?喔,教宗大人对我真是够关心的,连这点小事也知道。听说昨晚此地发生了一桩奇事,不会与您要说的事情有关吧?” 经过卡米尔的提醒,梅西这才想起,他前些日子因为改造军马有功,已经获得了子爵身份,同时还是洛林行省的执政官了。 “子爵大人果然聪明过人,实际上,昨晚大神殿光芒四射一事,是因为伟大的女神传下了神谕。” 卡米尔说道。 “可是,如您所知,我并非贵教会的信徒,女神的神谕怎么会与我有关?” 梅西大惑不解,就他所知,安赫丽卡与司空间与契约的女神乌拉妮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找他,也应该是这位女神才对。 至于这位掌管光明与大地的女神,梅西还是不久前才得知她的名字,因为神圣救赎教会的缘故,梅西对于宗教团体没什么好感,光明教会的教堂,他更是一次也没进过,如果说,这样也能蒙神垂青,那真会令虔诚的信徒们发狂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女神的神谕里,清楚明白的指定了人选:梅西。克里斯蒂安。在全亚丁大陆,不会有第二位吧?” 卡米尔认真的说道。 克里斯蒂安家族虽然声蜚大陆,却是个不大的家族,又因为,根据大陆的通俗习惯,平民是不允许拥有姓氏的,名字可以随便取,但姓氏只能被赐予,所以,梅西。克里斯蒂安只可能有一个。 梅西为之语塞,竟然有这种神谕,那么,要去干的又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听说过圣杯没有?” 卡米尔问道。 “恕我直言,一直以来,我对宗教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圣杯是圆是扁,我还真不知道。” 梅西很老实的答道。 “不要紧,不仅你没有见过,事实上,真正的圣杯,还未曾出现在这个位面。” 卡米尔语出惊人。 “女神的意思,是要我去找圣杯?” 梅西醒悟过来。 “对,神谕上说,圣杯将出现在地狱之门,时间则没有透露,女神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将圣杯夺回。” 卡米尔说道。 “等等,地狱之门在哪?还有,夺回圣杯?那就是说,一定会有人争抢啰?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梅西好奇的问道。 “地狱之门,就在维苏威火山岛上。因为当地火山频繁爆发,岛上已经没什么居民,而且,那里确实有个地方,形似一座巨型的拱门,”维苏威”这个词,在当地土著语言中,就是地狱的意思。至于是否有其他争夺者,女神没有说,我们也不用猜测,去了就知道。” 卡米尔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一个凶险的地方,梅西不禁皱起了眉头,且不论做这件事的风险和所得的报酬,就是他的现状,也不太妙,斩首者领主雷火,正在遗弃之地里追杀安赫丽卡,虽然安赫丽卡和吉诺比利暂时躲到了召唤空间,但是不可能永远的躲下去,总有要与仇敌正面碰撞的一天,数量达到百万之众的不死军团被摧毁,这就够糟了,想要恢复起来,并不是动嘴说说那么简单。另外,冰霜小龙们正在茁壮成长,若是从冰霜龙城里再跑来什么强大的巨龙战士,那真是雪上加霜。 光是瓦伦堡这里,就够他忙了,所以他不想去。 似乎是看穿了梅西的心事,卡米尔缓缓的说道: “去寻找圣杯,风险的确很大,并且,女神也没说,找到了圣杯,对你会有什么好处……因为佛罗伦萨出现了神迹,所以,不仅民心动摇,连光明教会的一些信徒对信仰产生了怀疑,长期这样下去,信仰之源都将不稳固。传说中,圣杯是神主赐福过的,其中蕴含了极为强大的力量,得到圣杯后,女神就能够更加轻松的施展神迹,扩大信仰之源,甚至,成为亚丁大陆第一宗教,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么,皇帝陛下知道此事吗?” 梅西不相信,对于凝聚人心极为有用的圣杯,巴哈姆特皇帝会不感兴趣,光明教会这样做,无论是对于教会的发展还是对于奥菲罗国帝国的持续兴盛,都将起到正面的推动作用。若是如此,卡米尔没必要瞒着皇帝,她也需要他的信任和支持。 “实际上,神谕有两份,一份就是给皇帝陛下的,内容应该差不多。相信陛下的旨意,很快就会到达了。” 卡米尔面露微笑。 “容我再考虑考虑?” 梅西不想答应得这么快,他想看看皇帝的态度。 “当然,我相信你会去的。怎么说,你也是女神亲自选中的人。对于神的一切,我们只应服从,而不能去置疑。” 卡米尔笑得更灿烂了。 梅西应付式的点了点头,在众修士的护送下,离开了光明大神殿。 果然,他一回到新的住宅,巴哈姆特陛下就派人来请他入宫商量事情。 皇帝所说,与卡米尔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皇帝采用的是命令的口吻,让梅西务必要参与,并成功夺回圣杯。 梅西若是还想继续在奥菲罗帝国呆下去,只有听从这位大老板的话。 实际上,他没得选择。 并且,皇帝还为梅西找了几个助手,都是圣阶一级的,有几位甚至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不为人们所熟知,梅西现在才知道,光是圣阶强者的数量,南方就比北方强上很多。 还好,这几位都是维萨和伊尔明斯特的朋友,都参与了上次在小溪谷伏击雌冰霜巨龙克琳希德尔的事情,与梅西也有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