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谁都文艺过，谁都年轻过
“该算你一个吗？”许嘉似笑非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荷超琼，心情不算特别畅快，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喏，我们拖得时间也够久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把你的要求和顾虑一起告诉我？”许嘉隐约的感觉得到荷超琼有话不肯说，但他不想陪着荷超琼一起在这里纠结到天黑。他现在要想着挣钱的问题了，按照他现在的生活方式，不要说包养谁，就是连他自己也养不起了。 荷超琼微咬嘴唇，心中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说，朦胧中的一种感觉，有些事一旦说出口，就像开弓射出的箭，不能回头，只能向前，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许嘉等了半天，可是荷超琼还是不能决断，他也就不准备再废话了，开始收拾摊开满桌的报纸和杂志。荷超琼傻傻的看着许嘉的动作，心中一片惨淡，却又无所作为。 突然，许嘉的正在忙活的手停住了，上面刊登了澳门一条消息《澳门赌王荷鸿升长子意外身亡》，许嘉忍不住把那份报纸打开，找到对应的位置，仔细的读起来…… “你的事情跟你大哥夫妇去世有关？”许嘉无意间找到了打开话匣子的钥匙，接下来，荷超琼的话就像她的咖啡一样，一杯接着一杯。 其实，许嘉犯了一个常识性的小错误，记忆里的赌王共有四房太太，子女不少，但那是千禧年后的事情，而现在的时间点是1981年的12月份，赌王只有两位太太，儿子也只有两个。 赌王长子今年33岁，是原配妻子所生，已经结婚几年了，夫妻最近要从葡萄牙飞回国内给赌王庆祝生日，却在去往飞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丧生，只留下两个幼女在世。 年满七十的赌王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难过在所难免，等一切尘埃落定，赌王这才发现，子女不少，但儿子只剩下二太太所生的五岁幼子。纵然是赌王对自己的身体信心十足，也免不了要为家族打算。 原配妻子除了为他生了长子以外，还给他生了三个女儿，可是却都不堪担当，所以赌王只能把希望放在姐妹排行老四的荷超琼身上，有意无意间开始培养荷超琼。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很多年后，当有人问及荷超琼的愿望，她会回答“成为家族的骄傲，地区的骄傲”的原因。许嘉甚至联想到了荷超琼跟船王许氏勋之子许缙亨的婚姻，感情都是为了家族的荣光所做的牺牲啊。 难得老老实实的当了一回旁听者，许嘉没有打扰荷超琼的述说，他理解荷超琼的心情，重压之下需要找个靠得住的朋友倾诉。朋友？算是吧，没有利害关系，没有利益纠缠，只是偶然间相遇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其实也挺好的。 好归好，不过这种朋友可遇不可求的，第一次见面是缘分，第二次也是偶然，那么第三次之后，就是有心了。在许嘉奇葩的逻辑思维中，被美女盯上有心找上，就意味着麻烦，后来荷超琼的犹豫不决更是验证了许嘉的猜想。 许嘉欣赏荷超琼的爽快和直接，可是当荷超琼决定开始向着家族掌门人的方向发展时，许嘉所欣赏的那一部分就被隐藏了，以后再接触，难免会谈发展，讲利益。许嘉又想跑路了，这次倒不是为了避开谁，只是二货的思维方式下，想让彼此留一份真诚。 或许是坐的太久，血液不循环，腿脚有些麻木？或者是报纸没看完，拿着费劲，不如坐下继续看？ 且不管许嘉给自己找了什么理由，反正最后许嘉不是独自离开半岛茶餐厅的。 许嘉很想劝解荷超琼，说你好爹龙精虎猛，90年还会代大爆发，不愁没有继承人的问题。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超琼妹子的性格这么坚强独立，即便说了，她也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至于荷超琼找许嘉最直接的原因，或者说请求，说来就比较有意思了，她请许嘉给他做几天男友。既然话说开了，荷超琼也就不再顾忌什么，把自己的计划都说给许嘉。 原来，超琼妹子是打算为了家族的兴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但并不意味着她想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大家族联姻神马的桥段，古今通用，荷氏家族也有这传统，但恰恰这是最让荷超琼反感的地方，所以她一面接受父亲的教诲，又在另一面反抗着父亲的安排。 赌王这次派荷超琼来香港是参加邵亦夫的一个私人聚会，安排荷超琼跟另一位富家公子同行，可是荷超琼分分钟就把那公子甩的没影了，自己一个人出来找朋友帮忙客串。 本来依照荷超琼的审美观点，最合适做男友的应该是陈柏强的，可是陈柏强家境富裕，并不适合现在跟荷超琼一起出场。而许嘉则不痛，现在的许嘉只是一个小人物，社会地位几乎为零，小到连让赌王关注的资格都没有，却正好用来试探赌王的态度。最重要的，许嘉太光棍了，在香港没亲没故，没有约束自由的很。 荷超琼想的很好，不过这得看许嘉愿不愿意配合他。 面对超琼妹子期盼的目光，许嘉嘴角上翘，微微一笑，“显然不行！” “哎呀，你就行行好，江湖救急，这次你帮我，算我欠你一份大人情，以后你有事找我，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绝不皱眉头！”荷超琼知道许嘉钱不多，不过她更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提钱，所以只能说欠许嘉人情。 许嘉有自己的考虑，赌王的子女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他现在并不像成为焦点，尤其是被赵亚芝看见跟超琼妹子有什么暧昧关系。当然，最重要的，假男朋友谁爱当谁当，反正他不感兴趣！ “这是原则问题，据不科学的统计表明，假男朋友演多了，会降低其爷们儿的纯度。”许嘉随口胡扯了一个借口给荷超琼，不过只是让人家更加不快。 就在荷超琼考虑要不要给许嘉个机会，先做实习男友的时候，许嘉又说了，“这样吧，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当男伴。陪你去参加邵先生的私人聚会。” “然后呢？”显然这远远不能达不到荷超琼的计划。 “没有然后，与其你在这里纠结，不如回去跟你老爹坦白，谁没年轻过，谁没浪漫过？让赌王体谅一下，他算得上是一代风流人物了，说不定会理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