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03】和小媳妇的第一次理发
曹云芳第二天就帮谢文俊在机床厂子弟幼儿园报了名，幼儿园不比小学规矩多，报名交费随到随上，本来按照谢文俊的年龄应该上小班，可曹云芳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报中班，毕竟儿子的水平高出同龄小孩一大截呢。 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曹云芳买了许多零食来鼓励谢文俊上幼儿园要听话，还给他买了一件的确良海军衬衫。 见到海军衬衫谢文俊乐了，他前世就穿过，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过了一世，这年头还是流行这衣服啊，敢情如今的社会潮流和前世变化不大，他这只小小的蝴蝶还不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吃过晚饭，谢清强找出了手动推剪和一个硕大的瓷碗准备给儿子理发。 “爸爸，上个月才理的发，还没长长。”谢文俊不想爸爸拿他的脑袋练手。 “明天就上幼儿园了，应该理一下。”谢清强把碗盖在儿子头上比划，寻思应该如何下手。 “那你给我五毛钱，我去生活区理发室里剪。” “为什么去理发室，从小到大不都是我帮你剪的头。”谢清强不解道。 “好难看啊，不信你问mama。”母子两心灵相通，曹云芳拼命点头。 “那以前你怎么不说。”厂里的几个小徒弟都是我帮理的发，人家怎么不赚难看，母子两花样还真多。 “以前在家又不见人，现在我要上幼儿园了，小朋友见到我这种锅盖头还不笑死。”谢文俊想到幼儿园小朋友会拿他脑袋说笑，真是丢人。 “那爸爸研究一下，不剪锅盖头。”身体发肤受诸父母，谢清强不想这活儿落在别人手上。 谢文俊哭笑不得，就爸爸那手艺，再怎么研究还是锅盖头，于是开始撒娇：“爸爸爸爸，不用了，你就让我去理发室剪吧。” 谢清强无奈道：“唉，好吧，快去快回。” 夫妻俩一齐感慨，儿子长大了！ 理发只要三毛钱，谢文俊去小卖部花一毛六买了两颗长条红白蜡纸包装的泡泡糖，才屁颠屁颠的跑去理发室。 “哟，老谢家的小鬼头，你怎么来了，”理发师老刘头看看正在剪头发的漂亮小姑娘，意味深长的笑道，“来找你小媳妇？” 这年头消息经不住藏，张家长李家短谁也瞒不住，谢文俊和巧巧两个小屁孩的破事也全厂皆知，谢文俊笑道：“刘爷爷，我来给个机会让你练手。” “我还用练手？我这手艺可是祖传的，就你这小西瓜脑袋，蒙眼都能剪，”老刘头奇怪道，“平常不都你爸爸帮你理发，今儿个怎么来找我了，该不会……还惦记着我这几块镜子吧。”谢文俊两岁的时候和小伙伴打弹弓，可人小没力，飞禽走兽打不着，老刘头理发室里的镜子就成了最好的练习目标，谢文俊手头准，老刘头的镜子被他打破了七八块，弄得老刘头落下一病根，只要谢文俊一出现在理发室范围，老刘头就跟个大姑娘似的一块块镜子挨个瞅。 “我爸那手艺潮了去了，怎么能跟您比，”谢文俊瞅瞅巧巧，“我要上幼儿园了，不能头顶破锅盖。” “这话在我这说说得了，别让你爸听到生气。”这人小鬼大的家伙，说话真有分寸，听着就是舒坦，老刘头对谢文俊喜欢得紧，以前打破镜子的事愣没告诉过他爸妈。 “我爸在我也这么说，您是社会主义勤劳的理发师，李主席应该来和您握握手。”谢文俊知道老头爱听奉承话，多说有益身心健康。 “你……算了，乖乖坐着等一下，爷爷帮你小媳妇剪完再帮你剪，”老刘头手中的剪刀在巧巧的头上飞快旋转，“我跟你们讲故事，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的飞机……” 老头，你口中的故事都讲八百遍了，累不累，别一心二用了，小心我小媳妇的头，耳朵剪掉了可没得赔，谢文俊紧张的盯着老刘头手中的飞剪。 巧巧剪完头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看小人书，老刘头又开起了小孩的玩笑：“巧巧，怎么还不回家？” “我等俊俊一起，我是他小媳妇。”巧巧天真的说。 火辣辣的表白，谢文俊一阵头晕，巧巧都6岁了还那么天真，不过心里甜滋滋的，让巧巧做媳妇还真不错，水灵灵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皮肤，他说道：“巧巧，上学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他。” “嗯嗯。”巧巧一脸的感激。 “就你这小身子骨，还不够让人打的。”两小无猜的对话让老刘头也忍不住插了一嘴。 “爷爷讨厌……俊俊可厉害了。”巧巧不只见识过谢文俊的那手“绝世武功”，三年来的相处，巧巧对谢文俊只有两个字：信任。 谢文俊洋洋得意，连一小美女都摆不平，那不白活几十年了。 “小两口”剪完头，手牵手的走了，谢文俊掏出泡泡糖给巧巧吃，她摇摇头：“我牙疼，mama不让我吃甜的。” “刘老头没收我的理发钱，我买酸梅粉给你吃，酸一酸牙就不疼了，”谢文俊想了想，“不过，小勺要留给我，我攒着换孙悟空的，小卖部也不知道从哪进的货，都是些猪八戒和沙僧，前天我买了十包，愣是一个孙悟空也没拆着。”谢文俊虽然有成人思想，但依旧童心未泯，对前世就热衷的拱小勺乐此不疲。 “嗯，我家还有好多小勺呢，我都给你。”巧巧阳光般的笑容甜到谢文俊的心坎里，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胸口小鹿乱撞，真想抱她一抱。 回家的路上巧巧一句话没说，谢文俊问道：“怎么了巧巧？牙还疼？” “我……我……” “我明天就上幼儿园了，你舍不得我是吗？”谢文俊抬着小手轻轻地抚mo着比他高一个半头的巧巧的脸。 巧巧拼命的点头，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泛起了红光。 “那你就亲亲我。”可逮到机会了，谢文俊当然不放过。 巧巧抱着谢文俊的头一阵狂啃。 这小妮子还真热情啊，口水和眼泪的混合物加上巧巧的体香灌进谢文俊的鼻子，真******好闻，现在让你“折磨”，以后长大了……嘿嘿！谢文俊脸上露出了明显与年龄不符的邪笑。 巧巧满足了谢文俊的yu望后“哇”的大哭起来，慌得小男生不知所措：“我……对不起巧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大坏蛋，让你打，来……”不对啊，好像是小女生主动的，小男生虽然动过不正当的念头但并没有实施啊。 “俊俊，我完蛋了，但是我不怪你，”巧巧抽泣得更是厉害，“我……我……吃了你的口水，要生小宝宝了，呜呜呜……” 谢文俊立刻晕倒，爬起来后哭笑不得的跟巧巧提前上了一堂生理教育，谢文俊讲得太过专业，巧巧听得似懂非懂，最后在他赌咒发誓拉勾上吊一番保证之后，巧巧才揉着红红的眼睛回了家。 原来吃到口水不会生小宝宝哇，刚才还伤心欲绝的小妮子此刻睡在床上抱着洋娃娃想道，心中荡漾着一丝小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