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一章:岳雷结友(下)
三三一章:岳雷结友 话说岳雷随那人来到一座大庄院,进了大厅见礼毕,分宾主坐定。.那人问道:“兄弟尊姓大名?家在何处?为何一个人出远门?打算要到什么地方去?” 岳雷见那人问起,心里寻思着:“这人是敌是友尚未清楚,我不能实言相告,不如先探探虚实再说。”于是说道:“小弟姓张名二龙,相州汤阴县人氏,此次出门是要去宁夏探望一位亲戚。敢问大哥高姓大名?把小弟叫来有何见教?”岳雷说罢问道。 那人见岳雷问起,微笑着说道:“在下姓韩,名叫韩启龙,就在这七宝镇居住。兄弟,如今的世道不太平,兄弟出门在外可要多加提防歹人的暗算。刚才在饭店里看到兄弟把所有银两倒出来,看得出兄弟从未出过远门。这要是让歹人盯上了,那就会吃大亏,不但银两会被人夺去,弄不好身家姓命都搭进去。刚才听兄弟说起老家在汤阴,在下冒昧问问:你可晓得汤阴岳元帅一家的消息么?” 岳雷见韩启龙打听自己一家的消息,不由得警惕起来,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口说道:“小弟出身微寒,家里所在之处是一个闭塞的小山村,与岳元帅府毫无瓜葛。小弟一路上倒是听说过岳元帅这个人,听说他去年腊月二十九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监狱里,不知是真是假?”岳雷说罢,止不住眼泪双流。 韩启龙见此情景,心里明白岳雷在故意隐瞒,于是说道:“兄弟不必隐瞒,看得出你与岳元帅有很深的渊源,要不你不会这么伤心难过。无论你是岳元帅家里的什么人,我都不会说出去的,请兄弟放宽心。” 岳雷听了,心里暗想道:“此人怎么急于打听岳元帅一家的事情?难道他认识我的父亲?待我再试探一番。”于是问道:“大哥为何急于打听岳元帅家的消息?大哥可否认识岳元帅?” 韩启龙听了,毫不隐瞒的说道:“我虽然没见过岳元帅,但我早就熟悉岳元帅这个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对我们家有恩。当年我父亲曾经是宗留守手下一名稗将,只因失机犯事,遭到处罚,幸亏岳元帅出面求情,才得以保全姓命。我父亲如今已去世三年,临终前再三嘱咐我,休要忘了岳元帅的恩德!你看,我们家神龛上面供着的,不是岳元帅的长生禄位么?” 岳雷抬头一看,果然见厅堂上供的是岳元帅的牌位,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待小弟拜了先父牌位,然后直言相告。”说罢跪下,面向父亲的牌位,一连磕了几个响头。 韩启龙见了,欣欣然道:“如此说来,你就是二公子岳雷了,我们有幸在七宝镇相遇,那就是缘分。”岳雷拜罢起来,把自己真实名字说了出来,又说起了所发生的一切变故:“去年秋天,父亲在朱仙镇一连接到十二道催命金牌,他只好回临安面圣,没想到歼臣秦桧一伙利用这个机会,把我爹悄悄的打进大理寺监牢,随后又假传圣旨,派人来汤阴把我大哥岳云和张宪将军带去京城,他们也被秦桧一伙收监。这些歼臣对我爹他们三个每天都是严刑拷打,但是他们得不到他们所要的结果。秦桧怕事情拖久了对自己不利,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爹、我哥、还有张宪将军于腊月二十九曰晚上秘密处死风波亭。周三畏大人原来是大理寺正卿,只因他不愿意审讯我爹,趁着黑夜挂冠离去。前不久,周三畏大人前来报信,家父、大哥与张将军尽丧于歼臣之手,还说秦桧准备斩草除根,派人来捉拿家属。我们得到消息,大家都不愿意离去,为了保住岳家香火,大家一直要我出外避难,没办法,我只好只身一人逃了出来。”岳雷说到这里,放声大哭起来。 韩启龙听了,只气得咬牙切齿,骂道:“这些歼臣,真是罪该万死!它曰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公子且不要悲伤!如今不必往宁夏去,且在我庄上居住,打听京中消息再做处理。” 岳雷听了说道:“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小弟感激涕零。我想和大哥结拜兄弟,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韩启龙听了大喜道:“在下正有此意,只是难以启齿。既然公子提起,我当然乐意。”韩启龙于是叫庄丁杀鸡宰羊,点起香烛,两人结为异姓弟兄。又收拾好书房,留岳雷公子在府上住着,按下不表。 再说牛通和张凡等人分手之后,按照路线图追赶岳雷,一连走了两三天,也不见岳雷的踪影。这一天赶到一个镇上,跑得实在有点饿了,抬眼望去,只见前面有一家酒店,生意十分红火。牛通迅步走了过去,进了酒店,找了一个就近的座位坐了下来。店家、店小二也许是人太多,忙于应酬,没有立刻过来和牛通打招呼。牛通本来有些饿了,再加上店家迟迟没来问候,他心中火起,拍着桌子喊道:“店家,死哪里去了?为什么迟迟不来?”店家看到牛通那副尊容,吓得战战兢兢,他快步走了过来,满脸陪笑道:“这位大爷,对不住了,本店因为可太多,人手太小,应付不过来,慢待了大爷还请见谅。不知客官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吩咐店小二给你准备。” 牛通没好声气的说道:“你这个狗头!你店中卖的什么尽管拿来就是,反来问我?”小二笑着说道:“大爷不要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大爷喜欢吃什么口味的饭菜,只要说出来,我们才好做准备,若是做不来,大爷也不要见怪。”牛通说道:“大爷我没什么挑剔,拣可口的饭菜随便拿来便是。”店小二出来,只拣大鱼大rou好酒送来。牛通本是饿了,一上手吃个精光。再叫小二去添来,又吃了十来碗。肚中已是挺饱,抹抹嘴,立起身来,背着包裹,提着短棒,往外就走。 店小二见牛通吃饱喝足之后拍拍屁股走人,连忙上前拦住道:“大爷,你还没有结账呢?结了帐再走也不迟。”牛通听了说道:“本大爷因急着追赶兄弟,出门时不曾带得银子,权且先记一回帐,待我回来之后加倍还你便是。”店小二说道:“我又不认得你,怎么说要转来还我?快快把银子拿出来,否则你就不能走!”牛通听了怒道:“你要我拿出来,我偏不给!我要转来还你,你能把我怎么样?难道想打架?你们知道我的外号叫什么?‘金毛太岁’,你若是把我惹急了,我把你这鸟店打得粉碎。”店家听了,心中好不恼怒,便走过来说道:“你这个人好没道理!吃了我店里的饭菜不给钱,还要撒野!我这也是小本经营,不容易,劝你还是先把银两交了再走。” 牛通听了说道:“我今天偏不交,你能把我怎么着?”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再不拿出来,休怪我以大欺小。到时候我连筋都抽断你的!” 牛通一听,骂道:“老奴才!我偏没有银子,看你怎样抽我的筋。” 店家大怒,一掌向牛通打去。牛通动也不动,哈哈大笑道:“老板,别费精神了,像你这样的气力,好象几天不曾吃饭的,打在我身上只当是给本大爷挠痒痒。”店家听了牛通的嘲笑话,恼羞成怒,又一拳打来,打在牛通的身体上,早把自己的手打得一阵疼痛。店家见不是牛通的对手,便走进去吆喝一声,那些跑堂的、烧火的,挑水的、打杂的,一齐上前,围住牛通拳头棍棒一起攻击。牛通见了,毫无惧色,仍然不动,笑道:“太岁爷赶路辛苦,正待要人捶背。你们重重的捶,若是轻了,惹急了太岁爷的姓子,叫你们这班狗头一个个鼻青眼肿、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