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震慑
“小郎君，和士开那里已经说动了！”陈平开向张天健点头哈腰道。 “既是如此，那他的死期就不远了，你再去娄定远那里一趟……” 听张天健提到娄定远的名字，陈平开的眉头挑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但却没有逃得过张天健的目光。 张天健洞若观火道：“我知道你恨不得娄定远现在就死，但是你还得忍忍，待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如何处置我都不会过问。” 陈平开听罢赶忙解释道：“小郎君，你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个心思。” 张天健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陈平开。陈平开不知张天健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言语，在张天健的目光逼视之下，不一会他就大汗淋漓了。 陈平开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人物了，通过这一系列事件，他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孩子可是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若他想要你死，你根本无法防范。 陈平开越想越害怕，他忍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小人哪里做的不对，请小郎君明示，小人一定照小郎君的吩咐去做！” 张天健见陈平开战战兢兢的模样，故意叹了口气，慢慢坐了下来，语气稍稍放缓：“你起来吧！” 陈平开哪里敢放肆，他颤声道：“小人不敢！” “呃？”张天健目光又射了过。 陈平开一见，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坐！” 陈平开这回不敢怠慢，立刻就坐下了，不过他可不敢做实了。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张天健问道。 陈平开摇摇头。 “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欺骗我，刚才你心中明明想的是怎么让娄定远死，可却对我说你没有这样的心思，你当我是瞎子吗？你这不是欺骗我是什么？”张天健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小郎君，我错了！”陈平开一哆嗦又要下跪了。 张天健摆摆手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帮着和士开除去胡长仁吗？” 陈平开摇摇头，这的确让他很困惑。 “我原想是让和士开听我的话，然后我帮他除去他所有的敌人，可是……” 说到这里，张天健的目光又向陈平开扫来，陈平开腿不由地打颤起来。 “可是，他却欺骗了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利用完我之后，再把我除去。所以，他必须得死！大不了，我再找一个听我话的人！你若愿意落得个和士开胡长仁的下场，大可去学他，” “小人不敢！只是……”陈平开欲言又止。 张天健揶揄道：“若我没猜错，你一定是想问，不是还有一个祖珽吗，我为什么会选择你，是吧？” 陈平开鸡啄米般地点头，他实在想不明白，张天健是如何看到自己的心里去的。 “祖珽与你是不同的两种人，他有能力，有能力的人总不会久居人下，更何况在他看来，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怎会听我的？所以他背叛我是迟早的事情，或许他就是另一个和士开。” 看着陈平开抖的更厉害了，张天健笑了笑道：“你就不同了，你虽然与他们一样渴望权力，可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谁能决定你的一切，至少你不会像他们一样拿自己的性命玩笑！只要你听我的，这朝廷之内除了陛下，那便只有你说了算。” “小郎君，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 陈平开还是没说完就再次被张天健抢过了话头：“我知道，你想说你不知如何处理朝政，再说朝廷中还有许多有势力的官员，他们要反对你，该如何，是吧？” 陈平开彻底无语了，看来自己的任何想法都躲不过张天健的眼睛，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个小孩子莫非是天上的神仙转世。 张天健也不理会陈平开的诧异，他径自说道：“你放心，不管谁挡你的道，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除去，就算将满朝文武都杀干净，我也在所不惜。” 张天健的话让陈平开更加毛骨悚然。 “至于朝政嘛，那很简单，只要是从你嘴中说出去的，那就是对的，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别人都必须要执行，你明白吗？” 陈平开点点头：“我明白了。” 张天健脸色突然一转：“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三心二意，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陈平开心中一懔，再次跪倒，信誓旦旦道：“小人誓死为小郎君效命，绝不背叛。” 张天健突然神秘兮兮道：“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愿意听？” “小郎君请讲！” “我们第一次在与李德林在酒楼见面的时候，我就给你下过毒了！” “啊？”陈平开惊出一声冷汗。 “中了此毒之人，会生不如死。不过你放心，这毒一般不会发作，需要引子，而这引子就在我手中，若你乖乖听话，不仅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且这毒永远都不会发作。否则的话……” 望着陈平开离去的瑟瑟背影，张天健微微一笑，他心中很清楚，陈平开从今以后就是自己的一条狗了，一条永远忠诚于自己的狗。 …… 陈平开再一次来到娄定远的府上的时候，情形与上次有所不同，娄定远不仅将陈平开替和士开送给自己的财物全部返还，反过来，还从自己家里另外拿出很多金银财宝让陈平开转送给和士开。 当然陈平开也没有忘记“不小心”地透露了和士开下一步的打算：再将高渝贬到地方去，剥夺他的兵权。 从娄定远府上出来以后，陈平开赶紧来向张天健报告。 “上次和士开送给娄定远的东西，你就留着吧。还有娄定远此次给的东西，也不用给和士开送去了。他没几天命了，还不如你留着。” 张天健知道，要想让陈平开绝对听话，仅靠威慑还不行，还得要让他尝到甜头，使他欲罢不能。 “多谢小郎君，不知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陈平开问道。 “等！” “等什么？”陈平开一头雾水。 “等和士开丧命的消息？” “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吗？”陈平开追问道。 张天健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陈平开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他实在想不明白，朝廷当中位高权重的和士开，马上就要死了。而且他的死，在张天健口中竟然如此无足轻重。 张天健皱眉问道：“你可是不相信？” 陈平开赶忙道：“信，信，我怎会不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