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祭祀神灵
云风跟在那少女的身后，想看她如何行事。 那少女离开大殿后，径直走到进行疗伤的小屋内，召来上次给晨风疗伤的众人，仔细询问当时的经过。 “你们能确定当时那人一直昏迷不醒，没有离开过你们的视野吗？”她着急地问道。 “回禀圣姑，此事属下绝对可以保证。此人受创过深，失血过多，本就奄奄一息，是属下看在是圣姑带回来的份上，给他用了一瓶疗伤的圣药，才让他脱离了生命危险。如果不是来到咱们圣地，恐怕任何其他地方都难以把他救活。据后来监视他的弟子回报，那人是在送出谷后，隔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就往北方奔去了。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假装受伤，来刺探咱们圣地的秘密。”一为首模样的人看着那少女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于心不忍，于是忙详细地解释道。 少女听了，点了点头，面色稍微柔和了一些，又叹了口气，道：“此人是我执意带入圣地来进行治疗的。如果他真的是jian细，那我真是罪莫大焉。” “圣姑宅心仁厚，相信一定不会出现如此情况的。”众人齐声安慰道。 “但愿如此。”少女站起身来，道：“既然大家都可以作证，此人一直是昏迷不醒，那现在只有等其他人的追查结果了。希望能早日找到泄密者，也好早日洗脱他的嫌疑，和我的罪过。” “圣姑无需如此自责。”众人听少女如此一说，连忙单膝跪了下去，齐声安慰起来。看来这少女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少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又道：“多谢诸位。你们先去忙吧，让我再仔细想想。”说完，走出了小屋。 云风见她暂且放心下来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此后的日子，不断有消息传来：各族联盟正在形成，各族军队正在集结，甚至在圣地外围也发现时有神秘高手的光顾，但始终没有追查出泄密者是何人。 少女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双眉也一天比一天紧锁。虽然依旧有人安慰她无须为此自责，但少女仿佛是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 “我好心救了你，你可不要如此对我啊。”她经常长叹道。 眼见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云风看在眼里，是急在心上，可是依然无能为力。 终于有一天，一祭司模样的人来到少女所处的偏殿，传话道：“圣姑，现在形势危急，大祭司决定举行祭祀，祈求神灵护佑，以保我族早日度过此次难关。请圣姑做好准备。” 少女是欣然领命，其他人也都开始为此事忙碌起来。 云风此时终于也了解到了圣女的作用所在：原来自从被遴选为圣女起，她就会被认为是神灵的配偶，需要在各种祭祀典礼上，以舞助兴，供奉神灵，而她再也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样，与凡人产生感情，甚至婚配。即使容颜老去，下一任圣女被选出，她也依旧要终生侍奉神灵。 成为圣女的条件，除了容貌绝世外，还需舞姿惊人。圣女的舞姿，任何人都不得予以偷看，包括祭司在内，否则会被认为亵渎神灵，要处以挖目之刑。 当云风了解到这些时，才开始明白眼前这少女为何会在族中有着如此崇高的地位，也开始明白她和他的前世的感情为何会以悲剧收场。 此时的少女当然还不会知道以后的事，她一遍一遍地在殿中练习着舞蹈，以求在祭祀大典中能好好履行圣女的使命。她练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是希望这样来减轻心中的内疚。 云风陶醉于这优美的舞姿中，不过同时，那心中的痛疼也因此而勾起，让他的元神也痛苦不堪：多希望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多希望这优美的舞姿能长存下去。 可惜这只是奢望。他知道，一切都是注定会发生，并且是已经发生过的，否则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到了祭祀的那一天，云风赶到神殿之内，发现偌大的祭坛上，灵旗飘舞，各式各样的祭品摆在上面，十几个身着黑袍，身披斗篷祭司在大祭司的带领下，吟诵着玄奥难懂的祭文，祭坛外，也跪满了虔诚的人群。 当云风把目光投像那祭坛上供奉的神像时，不禁又惊呆了。这神像竟与天都峰上供奉的神像一模一样。 “难道他们信奉的也是天都上仙所说的无极玄天尊？”云风心里暗忖道。 古怪的仪式一个接着一个，让云风有点不胜其烦，如此折腾了数个时辰，大祭司喊出：“舞祭苍穹，告慰神灵，佑我长存。” 喊声刚落，祭坛外也传出了一声大喊声：“圣女娘娘驾到。” 人群中顿时闪出一条通道，八个手持花篮的美貌少女踩着细碎的脚步，散发着各色花瓣，引导着那个绝美的少女——沫雪轻移莲步、款款而来。她身着着一件流光溢彩的长裙，在人群中，不，在天地间，显得那么的光彩夺目。她的面容无比圣洁，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女，任何人见了，都不敢有半分的亵渎之情。 当那绝美少女走上祭坛中央，行罢三跪九叩大礼之后，大祭司一声：“舞起”。立时，所有人都跪下身来，低着头，任何人都不敢向祭坛中央偷瞄半下。 云风看着她在场地中央翩翩起舞，长袖挥舞之下，溢彩流光，照耀天地。这竟比记忆深处的舞姿动人十倍！ 猛然，神殿外百鸟齐鸣，鸣声此起彼伏，悦耳动人，仿佛鸟儿也被这优美的舞姿所吸引，特意赶来为她伴奏，共同演绎出一副视觉听觉的饕鬄盛宴，供奉神灵。 云风看着看着，却是情难自已：你究竟魂归何处，我将何处寻你？ 舞罢数个时辰，少女竟然没有丝毫的疲惫，舞姿也没有丝毫的停滞，云风对她的这份功力，也是着实十分的佩服。 终于一声“舞罢”，结束了本次别具一格的祭祀。 大祭司站在祭坛上，向着人群呼喊道：“神灵已知我等心意，必会护佑我族永世长存。尔等应该团结一致，拼死杀敌，共同保护我们的圣地，保护我们的家园。” 众人站起身来，齐声大喊道：“团结一致，保护圣地。”喊声响彻山谷。 但，就在这时，山谷的东面却传来一阵更加激烈的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