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生死一线
那道清瘦的身影，却震撼了许多人的心灵。 沈清那义正词严的话语，死无所惧的气度，令李梦露感动得稀里哗啦，泪水滚滚而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刚刚认得沈清，却如此信任对方，还被对方感动的落泪，内心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胡灵儿原本冷淡的眼神，此刻已变成了敬佩的目光，这样一个正直的人，这样一个勇敢的人，又怎能让人不去敬佩呢？ 所有人都希望如此优秀的人能活下去，他们对沈清的印象在这顷刻之间，完全颠覆了过来。 但是胡志远却已经下定决心要治沈清的罪，无论对方说得怎样天花乱坠，都无法打动他的铁石心肠，他冷漠的看着一心求死的沈清，虽然心中的确有几份钦佩，但是此刻却拍下了惊堂木，宣判道： “那好……” “大人！” 沈清看见胡志远正准备宣判，心中一动，又突然大声的截道：“在我死之前，我还有一些话要说。” 说完，沈清果断地站了起来，这令许多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要知道在公堂之上敢私自站起，这都可以判个藐视公堂之罪了。 不过，越是如此，听审的百姓就越是钦佩沈清。 而两旁的衙役出奇的也没有上前去制止的举动，就连坐于公堂之上的胡志远也只是微微一皱眉，默默看着一脸坚决的沈清，似乎在等待对方说话。 若是平时绝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因为沈清事先用故事和自己的决心打动了许多人，因此才能形成这样的结果，否则就就应该被衙役拿了下来。 而这一切，自然都在沈清大概的预计之内，并没有发生太大偏移。 沈清挺直腰杆，伸出双手抓住自己的圆领T恤，猛的陡然发力，硬生生将T恤撕烂，露出干净而健壮的胸膛，脖子上挂着一条碧绿色的玉坠项链，呈圆盘型，最中心雕刻着一个‘沈’字。 “啊！”沈清这般突兀的举动，令许多听审的女子惊羞不已，纷纷偏头捂眼之类的，不太敢看沈清赤祼的上身，毕竟在古代人们的意识还是很保守的。 这其中当然包括李梦露与胡灵儿，她们两人都是羞红了脸，偏过头去。 沈清伸出右手抓住玉坠，大力一拉之下，那红色挂绳绷然断裂，在沈清的脖子上留下艳红的痕迹。但沈清却丝毫不在意，握着玉坠大步走到案几前。 看着沈清一步步走上来，胡志远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对方的做法已经大大触动了他的底线。 沈清自然是将胡志远的面色变化，一点点收入眼中，但他却波澜不惊，将手中的玉坠放到案几上，胡志远的面前。 “知县大人，这是我的祖传之物，我现在将它赠与大人，希望大人能利用它来做一些善事也好，反正留在我身上也没用，那怕是我有幸存活下来，也没有资格留着这等物品。”说完，沈清冲着胡志远微微一笑，令后者瞬间明白，这应该是有贿赂之意。 胡志远心中一怔，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沈清也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想死啊！ 沈清早已从李大胖那里打听到胡志远平时素爱收集一些玉器物件，于是便希望能通过贿赂从而让胡志远改判，恰好他身上就有这条玉坠项链，是他当年在一家古玩店中淘到的，因为看到上面刻着一个‘沈’字，感觉与自己有缘，于是便花钱买了下来，虽然并不清楚这东西值不值钱，不过此时也只能拿出来送给胡志远了。 两人之间，只是眼神交流，堂下之人并不知晓，众人只见沈清交了玉坠项链后，又往后倒退两步。 沈清退后两步，从裤子口袋中拿出那条用猪蹄买过来的断辫，拿在手中扬了扬，高声道：“大人，这条就是我被剪下来的断辫，我怕下地狱也无颜去见爹娘，所以不希望断头之型，就让我用这条断辫自尽而亡，也好留个全尸。” 说罢，很干脆地将断辫在脖子上绕上一圈，双手握紧头尾，开始逐渐用力。 沈清居然是想当场勒死自己！！ 闻言，听审的女子再也顾不得男女援受不亲，又重新将目光望向沈清，被他的行为生生震惊。 胡志远一言不发，拿起案几上的玉坠，抚摸了两下，竟发现这的确是一块上好的玉质，被雕刻成这个形状也实属不易，应该还是值不少钱。 想着，胡志远抬起头，冷漠的看着沈清。 沈清眼见胡志远无动于衷，双手加大了力度，断辫已陷入雪白的rou间，一点点潮红凝聚在脸庞上，显见沈清是真的在用力，若是继续下去他一定断气身亡。 沈清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来赌一把，看看胡志远会有什么的选择，反正他横坚都是个死，还不如赌上一把，若是赢了兴许还能侥幸活下来。 公堂之外听审的百姓们，此刻多么希望胡志远能命人制止沈清，判他一个无罪释放啊！ 因为沈清的所做所为，的确是深深触动了他们的心。 李梦露一双玉手紧张地握起一起，美丽的眼角又不自主的流下泪来，看着沈清一点点勒紧断辫，她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当即不由自主地冲出人群，跪在公堂之上，一连三拜，轻泣道： “请胡大人放过沈大哥吧？沈大哥是个好人，帮助朝廷立了大功，不应该那么早死的。” 见状，李大嫂在后面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直到这个时候，站在两侧的衙役老王与老陈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就是沈清所谓的时机。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走了出来，老王拱手道：“大人，沈清是个人才，将来定然能报效朝廷，若是这样的人就因为这一点小罪而失去性命，那这对于国家而言是一个莫大的损失啊！” “大人，沈清不惜性命进入苗寨探得‘叫魂’的方法，解除了民间对‘叫魂’的恐惧，虽然辫子不小心被剪掉了，但也是情有可愿。”老陈道。 他们并没有直言让胡志远放过沈清，但却旁敲侧击表明沈清不应该死！ “知县大人，沈清说的是真的，以前我那可怜的孩儿被‘叫魂’时，那模样与中了蛊毒的确非常相像。” “对呀！以前我还见过有人肚子变得奇大如孕妇，别人都说这是被‘叫魂’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似乎正是中了蛊毒啊！” “沈清这样勇敢的人，一心为民，不计个人生死。” “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沈清做主啊！” 当即有许多群众受到号召，纷纷冲上公堂，跪在地上替沈清求情。 他们真心的觉得沈清这样的人不应该死，至少不应该只因为断了一条辫子就去死，自从大清朝建立以来，早已经有许多断过辫子的人，但还不是一样安然的存活了下来。 别人可以，为什么沈清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