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万事俱备
凌王府的朝殿内,此时各军营主将均已到齐,唯独不见凌王踪影,这些人都是跟随凌王多年的忠将良臣,虽然白道人持有王令,但在凌王本人没有出面之前他们依然不会重视白道人。现白道人坐于主帅王椅旁闭目沉思,耳边传来各种议论之声… “此人是谁?为何会持王令?他有什么能耐” “我看此人腹中定有韬略,这造反之事非同小可,王爷不会鲁莽行事的” “你怎么能说是造反呢,我们这是造福百姓,为国为民” …… 白道人异常镇定,他知道有些话只能算是唠叨之言,并无他意,也有些话却是有人故意想让他听到的,整个人是谁白道人心里清楚,他略感失望,本以为凌王早已将他视为心腹,看来想要得到凌王完全的信任,还得过最后一关啊。 “王爷到” “恭迎王爷” “各位将军请坐” “谢王爷” 随后凌王首先入座,凌辰、凌忆、凌星相继而入。 “各位将军跟随本王多年,驰骋沙场,能兵善战,同样也是于本王荣辱以共。此次战事关乎启国安危,各位将军定要竭尽所能不畏生死,待我军大胜之后定为各位将军加官进爵…” “若王爷执心欲战,属下有三件事不知王爷可否解答”凌王话还没讲完白道人竟高呼将其打断,这对凌王可是极为的不敬,尤其是此时又在众将面前。 “放肆,何人赦你如此嚣张” “狂妄,再敢多言一字,我便斩下你舌根” “无知鼠辈,难道不懂得君臣之礼?” 这些人早已对白道人持王令不满,现见白道人如此放肆一时间辱骂之声纷纷而起。当然凌辰他们断然不会如此无方,白道人也没有生气,他在等,等自己听够了,等凌王觉得他听够了,这些人定会止言不语。 “住口” 本王既已拜白画天为我朝军师,持王令,自有奖惩生杀大权,众将必须听从军师号令,胆敢有违者,军法处置。 凌王大怒,一顿呵斥之后又对白道人说 “军师切勿动怒,众将若有得罪之处任凭军师发落,军师有话直言无妨” 白道人轻声冷笑,这句直言无妨可是用千句百句辱骂换回的,白道人虽心有不悦,但事出原委他还是心里有数,只听白道人扬言高呼 “历来弑君悖主之臣无一不扬言是以天下苍生百姓之福为己任,以水火不容为原由,号召天下。但无一不是贪图金銮之荣华,国君之权势。王爷若想起兵需做的第一步便是安抚天下百姓,昭告天下,昏君馋臣之恶性,并允诺百姓,无论胜败,此行只为讨伐帝都,所过之处绝不伤及无辜” “军师的意思是,出兵有因,战胜履誓?” “好的,此事本王记下了,军师请继续” “战事一开,无论胜败我国内乱必定引来邻国犯境,若战事拖个十年八载整个启国的兵力必定会出现前所未有的空虚,此时无论何人战胜,启国必定是他人的盘中餐,此事如若不议,无需开战” “军师所言极是,此事我早有准备,方才听军师所言莫非军师推算此次战事会有十年之久” “为何不会?若两军放置荒野各显神通,何须十年,十天之内我定能让凌字大旗置于帝都,可如若敌方据守不出,我朝可有人闯的过龙门火阵,可有人飞的入百丈钉墙,可有人抵挡的了万弩齐放?” “战事未开,军师却早已想到了破敌之策,如此甚喜啊,看来本王之所虑,乃是军师之所想,今得军师何忌之有啊,哈哈哈…” 众人听后一脸懵相,好像两个人的谈话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只有凌忆的嘴角扬起略有所思的笑容。 “父王,你们在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军师是害怕敌人据守不攻,何来破敌之策呢,又何来甚喜之悦呢?”凌星吞吐的问到。 “他害怕?他白画天从出生起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未曾怕过,这世间除了他老婆,他什么都不怕”凌王调侃道 “哈哈...”众人听后大笑 “原来军师了怕老婆,嘻嘻…三哥也是” “哈哈…”笑声似乎冲淡了众人紧张的气氛。 白道人笑到“王爷慧眼如炬,既早已看破我的心思我便不在多说” “你我相交多年,如敌如友,深知彼此分毫,若军师真有所顾虑又岂会当众示意,此等扰乱军心之做,非军师之所为啊” 凌王淡淡的说到,说完抬头看向白道人又问到 “这第三件事是什么” “敢问王爷凌王朝是否有祖训令代代为王,不可称君?” “确有此事” “不知王爷此次兵乱如何向自家祖训交代?” “此事军师莫要担心,我既已决定起兵,自然会有理由面对凌家列祖,即便军师不问我也会告知军师,待议会散去我便告知军师详情。” “如此属下便可心安” 白道人说完起身行礼后稍作犹豫又说到“属下还有一疑虑,忘请王爷解答” “军师有话直说无妨” “我白道人身居关外三十余载,自建立白氏家族以来便独霸一方,帝都曾数次派兵清剿,但每次都是惨败而归,现我白家堡已拥兵二十余万,钱财粮草更是用之不尽,我白画天毕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将这天下尽数收于我手…” 白道人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凌王此时不动声色,凌忆若有所思不急不躁,凌辰更是抬头观天,好像连白道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听到,凌星则是一脸惆怅,不知所措,而众将的反应也是各有不同,有的眼神中喊着各种不屑,各种藐视,各种冷嘲热讽等等等等……而还是有一部分人似乎在笑,又似乎在憋着笑…只是这次没有人再说什么。 白道人这么做其实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但凡凌王有一丝丝顾虑,白道人今日恐怕定会被软禁在此。白道人心里有数,他必须说明白,必须让凌王跟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的相信他,若持王令无王权,若王不信将不忠,此战必败。 接着白道人又说到“可我深知这天下即便我得到了也坐不下,凌王府在百姓心中的位置是不可更替的,自我在民间听到百姓口中的诗瑶时,我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君无帝心臣无意,唯王可易百姓疾。 上天已鉴万民心,苦等我王挂君旗。 在百姓心中凌王府已然成了他们的信仰,我白氏家族在百姓心中不过是村野山夫,流寇蛮贼,怎可并论…” 凌王面不改色,不过听到此处心里也是有些吃惊,作为启国的靠山,凌王曾想过白氏家族的问题,凌王自认为白道人喜好游山玩水,野心不大。那层料想这是白道人自己放弃了野心,选择的安逸,若他不放弃呢… 凌王不愿意多想,他知道自他把王令给白道人的那一刻起他便失去了收回的权利,凌王也清楚自白道人接过王令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完全的臣服于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场戏,而这场戏的结局,必须还得由凌王来收尾啊。 “军师的疑虑本王已然清楚,本王也在此告诫各位”凌王的声音突然变大,起身面向众人 “白道人自持王令起,包括几位王子在内所有将领必须完全听命于他,白道人拜为我朝军师,战场之上若敢抗命,定斩不饶” “末将遵命…属下遵命…” 白道人知道想要真正的做到这一点,单凭王爷的这几句话还是不够的,威信于尊重是靠着时间慢慢一点点积累的。现在…有凌王这句话就够了。 “好啦,闲话不再多说,当今最重要的事便是从逆子手中夺回断儿…军师可有良策” “王爷稍安勿躁,此时还不便与邓仪开战,若此时大军直入邓府便意味着王爷已经向帝都宣战,到时帝都定会有所准备,对我军不利,我意眼下首要任务是夺得五岭,五岭之地易守难攻,更是首尾相连深入国腹,只要五岭之地落入我手今后无论战事如何,我等都有自保之力。” “战事未开,不论胜,先虑败,不为进,先求生,留得青山在,自会有柴烧,军师高明”凌忆赞许道 “忆将军过奖啦” “不可,我儿之命大于一切,方法你想,我既要五岭,也要我儿。” 论起战事,凌王最担心的还是凌断 “如此的话,我意五岭之一的太石岭离我朝最近,历来受我朝恩惠,可派一说客表明其意便可收于囊中” “若他不降呢” “太石岭守城将领原是帝君身边的一等侍卫,在帝都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之人,但因此人抗命屠杀幼婴固而被贬在此守城,可见此人并非大jian大恶之人,现今启国的情况天下皆知,这守将有是个明白人,所以王爷可以放心” “嗯…军师接着说” “拿下太石岭后,派六万大军连夜赶往城内,待第二天夜晚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引两万大军攻入堂木岭,一路引四万大军攻入碎岩岭,天亮之前胜负自定” “这堂木岭为何只派两万军士?哪里灌木丛生,机关陷阱无数?” “王爷不必担心,我这里有堂木岭的地形图,只要我军躲开地形图上的标记,定然豪无阻碍” “哈哈...军师乃我军之大幸啊” 白道人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待堂木岭和碎岩岭攻下后,将堂木岭所有降兵引入碎岩岭,我军剩余将士据守城池,然后再派五万大军至太石岭,所有准备完毕后,两路大军一起出发,一举拿下环溪岭和半刃岭” “军师好像忘了什么吧?如此这般五岭已然到手,可我儿怎么办?” “王爷莫急,待我军出发攻进环溪岭和半刃岭的时候便是王爷昭告天下起兵之时。我推测凌诚不会将九王子交给邓仪,至于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们无法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凌诚不会伤害九王子,他身上虽然流着邓家的血,可他一生所得都是王爷给的,我想他是想给凌家和邓家一个交代” 白道人说到这里轻声叹了口气,又说道“这孩子命苦啊,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并非王爷,一直忍着王府里的流言蜚语,当他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却又被当成了旗子,这么多年一直忍着,现在邓仪又然他做出如此违背良心不忠不孝的事,真是苦了他了” “军师不必多言,军师只需要告诉本王如何行事即可” “王爷亲自带兵攻打邓府即可” “好!众将听令” “末将在”众人起身高呼 “令,高代,唐兴各领兵三万,待太石岭守将归降后连夜进入城内” “末将遵命” “令,凌辰,凌星领兵五万,待大军出征后进入太石岭待命” “儿臣遵命” “令,郑鹏,郑羽,王帆,王顺集结边疆守军,留一半军士守城,一半军士速速赶往此处” “末将遵命” “令孙奇,周立待大军开战之时在邓府四面设伏,无论大路小道,山川河溪,不可放行一人” “末将遵命” “好!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各自回营准备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