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保持呼吸得永生

    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吗？凪困惑地望着眼前一身金甲的男人，有关吉尔伽美什的传闻最早可以追溯到迪格拉斯河流域的古代口传史诗，那是一个连创世神教都尚未建立，人类还终日生活在魔兽的威胁之下的蛮荒时代。

    “‘先知选中的孩子成为了所有人的王，王拥有无上的神力，在王的统领下，风雨不再狂躁，河流不再泛滥，怪物不再敢露出他们的爪牙。’嘛，仔细想想，确实是有这样的传说来着。”

    凪摸着下巴，回想着自己在魔画书中曾经看过的有关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的设定，有关他遗留下来的财宝的传说不仅吸引着无数冒险者寻找，也是魔画和小说作者津津乐道的一个情节。

    “哦，看来本王的大名，你还是知道的嘛少女~”

    抱起胳膊，悲风的脸上露出一副很受用的得意表情，对于后世关于他的传说，他还是相当认可的样子。

    “咱是知道没错了，可是这又如何呢？只不过是一个永远活在背景故事里的悲情人物罢了，相比于什么狗屁最古之王，果然还是萌萌哒的妹子们最有爱了。”

    凪拿出今天刚刚入手的春日手办在脸上亲昵的蹭了蹭，一副看傻子的样子对洋洋得意的悲风道。说到底，什么王之财宝只不过是为了给主角一个不宅在家和女仆过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的糜烂生活而滚去冒险的理由罢了，其实这财宝是吉尔伽美什或是隔壁的土财主王五都是一样的了，之所以要搬出最古之王的名头嘛。。。。。。

    “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装逼的理由啊！悲风啊，即使你是个变态，但是也要少看点中二向的魔画和小说啦！”

    凪才不相信悲风真的是什么吉尔伽美什呢，人家好歹也是人类最古之王好吗，泛大陆每位王者登基时都还要装模作样的祭典一下这位老前辈呢！这样的王者究竟要经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可能变成悲风这种人形推土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凪的话，悲风的脸色先是一沉，然后突然抱起肚子，忘我的大笑了起来。

    “啰嗦！笑，笑什么啊魂淡！”

    一般来说被戳穿自己中二的本性，这帮中二病患者不都应该恼羞成怒跳着脚反驳嘛，说些什么‘我就是邪王真眼的拥有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之类的话吗？

    “‘这家伙的脑子有问题吧，人是不可能活几千年的，就算活了几千年，也不可能混成他这种孤家寡人的样子吧！’你现在脑子里，是这样想的没错吧。”

    捂着自己的肚子，将自己的笑声咽回到肚子里，悲风抬起头，双眼深邃的凝视着凪，他笑的裂开的嘴角上面却让人意外的挂着两串泪痕。

    “如果是本王遇见这种人，肯定也只会以为他是个疯子罢了，但是，所谓‘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你眼中的疯癫之语难道就一定是假话吗？”

    “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毫无意义。”

    凪有些无语的冲悲风摇了摇头，哪怕只有一线之隔，疯子就是疯子，只要是脱离了大多数人的认知，哪怕他说出多么正确的话，都只能是疯子。

    “如果以常识来看，即使使用教会禁忌的某些法术，人最多也只能将寿命延长到一千年左右，而且那样做的结果，不仅施术者的理智会被完全扭曲，达到一千年的极限之后，人类的灵魂的寿命就会彻底走向尽头，贪图永生的结果只会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悲惨结局。”

    人对长生的渴望与尝试，始终伴随着泛大陆的历史，有无数称霸一时的王者和扬名一方的天才都为永远的生命做过伟大的尝试，但是，就明面上的结果来看，成功率是0，即使能有办法阻止身体的老化，但是人的灵魂却只能存活一千年，一千年是最高纪录，达到极限的话，即使在怎么拒绝，人也会迎来他的终点。

    “既然你自己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来悲风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常识的家伙，但是即便如此，还让他坚称自己是吉尔伽美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没错，即使是向精灵这样的长生种，也只有三千岁的生命，哪怕是号称永生的巨龙和吸血鬼，也会被时间打磨的腐朽不堪，像死尸一般苟且的生存在世界的角落。但是，还有一种方法，能使自己的灵魂永垂不朽，永远的存活在这世界上。”

    悲风向凪比出一根手指来，狡猾的笑道。

    理论上，之所以泛大陆人类最长寿记录只停留在一千年这个节点，便是因为这个世界规则的限定，像学院长那种超规格的生物，并不是创世神创世当初想要的结果，所以为了限制人类的过分成长，阻挠超越规则者的出现，除了灭世时用的紧急制动装置卡巴拉生命之树之外，世界还有他自身的免疫系统。

    自然抑制力盖娅，人类抑制力阿赖耶，前者是负责保护世界不会被毁灭，后者是负责守护人类及其他智慧种族正常发展的两大抑制力，抑制力本身并没有任何意识，他们就像电脑的杀毒系统一样日复一日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罢了。当有生命超过他应有的寿命，阿赖耶识就会亲自回收你的灵魂，并且做出它小小的惩罚，以警示人类不要做出任何企图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尝试。

    “难道说？你。。。。。。”

    看到悲风一脸微妙的表情，摸着下巴冥思苦想的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这样做的话，似乎确实有可能得到永生。

    “没错，之前小看你了啊凪，确实，如果以常识的角度来看的话，即使是数千年之后的今天依旧没有任何永生的方法，但是那只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罢了，但是人类所知道的，就是真相吗？不，这世上最智慧的家伙并不是人类，而是现在被那个魂淡学院长残杀掉后鸠占鹊巢的浮空城的真正主人啊！”

    悲风把手向上一指，除了星辰之外，还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屹立在哪里，凪惊讶的捂着嘴，默默念出那个名字。

    “蓝龙王，吗？”

    “没错，就是代表着知识与魔法的守护巨龙，蓝龙之祖，我们伟大的蓝龙王陛下！”

    悲风带着一种怀念与憧憬的语气，大声的介绍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东西，然而，现在这一切的伟大与荣耀，都成为了学院长登顶大陆最强的垫脚石。

    “安妮啊。。。。。。”

    凪扯着嘴唇，有些无力的低语着另一个名字。

    其实本质上只不过是个好吃懒做的书呆子而已嘛，各种方面来看，还不如那个多动的黑龙王维多利亚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