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雷劈
“回家,你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他回头望去,迎面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到。 他恍惚了一下,仿佛穿梭到很久之前,很多年前也有同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生气的瞪着自己。 现在美丽大眼睛的主人还不知道她的家已经没有了,国家都被别人给灭了,现在整个都城都变成了残垣断壁,消息闭塞的她还幻想着返回故国,这终究是一场梦而已,而现在她们就在逃亡的路上。 她是他“捡来“的,也可以说是被她赖上的,远处的追兵又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这已经是第三批追兵,前两批追兵没吃没喝的,已经被两人活活拖死在沙漠里了,他们却还还活蹦乱跳的。 “回家,我没有家了“其实他的家就在后面的背包里,如果拿出来未免太惊世骇俗了,把她吓死都有可能。 他诞生于很久很久之前,那时的人类还穿着兽皮,挥舞着火把,嗷嗷叫着追赶着猛犸象和剑齿虎们和它们叙谈着友谊的时候。他出生于香家族。据他的父母讲,他们的祖上出生时是万兽齐鸣,异香扑鼻,天有巨声。这也是他们家族名称由来,后来长大点他知道每次打雷的时候,家族所有人都躲在山洞里瑟瑟发抖,所谓异香也是雷击点燃了附近的香樟树,树上的油脂燃烧散发的异香,和家族新生的祖先没有关系,说的是精彩纷呈只是威吓附近的部落,敢侵犯我的领地,老天会降罪于你,会遭雷劈的。 事实上全村唯一遭雷劈的就是他妈和他老爸,就婚姻嫁妆做谈判时,天降大雨,两人好死不死的躲到周围树林里鹤立鸡群最高处的一棵大树下避雨。天降巨雷,被雷劈中了。两人全身漆黑,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如果不是被雨后上山采集天雷之火留作火种的部落的人发现,则命不久矣。族老还开玩笑似的摸摸他的头顶“这样,你就怀上了,你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不养你,要天打雷劈的”。现在,反倒他经常遭雷劈,劈着劈着,也就习惯了,那天没被劈一下,浑身上下就不舒服。 远处敌兵越发的近了,他们不知道前两批追兵已经被两人绕着圈子给带进沙漠深处,还按照原先的计划合围两人,压缩包围圈最后生擒两人,这也是可汗的命令。因为可汗对两人相当感兴趣,一个是中原著名的美女公主,另一位没有任何支援却活的活蹦乱跳,精彩无比,浑身上下整洁如新,就连两人身下的马,都吃好睡好精神好,根本不像跑了三四百里的样子。 现在他是大秦一小兵,俗称间,也就是特种兵,承担着刺杀,偷袭,放火,收集情报的任务。本来这趟活比较轻松,就是给别人粮仓里放把火,因为这个粮仓离大营比较远,看守的不紧。谁知里面还关押着新来的质子质女,结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任务,混乱中还被其中的一个人质给赖上了。 他名字叫香格里,作为生在缅甸原始丛林的土著,格里所在的香部落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大部落,格里的父亲还是部落头人的儿子,他就是所谓的官二代。而他的母亲是附近部落的头人的女儿,父母两人不知怎得相遇,眉目传情,直至珠胎暗结,最后遭雷劈。当时两人浑身漆黑的被抬回部落,本来两方部落准备就附近的矿产开战了,双方酝酿很久,已经是一触即发。突然就发生这样的事,仇人变成亲家,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孩子都快生下来,动武那时不可能了,只能坐下来协商, 由于双方都处于印度次大陆通往古云南的要道上,商帮马队人来人往,贸易相当频繁,相对于丛林部落来说他们还是逐渐比较开明的。于是在抢救他父母性命的同时,一场严肃的民主的双方家族参加的,与时俱进的部落间会议召开了。这次会议对于进一步团结和动员附近原始部落人民,解放人类爱情婚姻思想观,对开拓婚姻创新思维做了总结,并审时当前部落间人口构成形式,同时坚定了婚姻自主的信心,努力实现今后人口发展和递增的目标做了总结。同时就必须牢牢抓住部落间先进部落与落后部落男女婚姻比例失调的问题提出要求,要落实、落实、再落实相关政策,要把求真务实的精神融入到当地部落男女婚姻爱情工作的全局工作中,始终贯穿于发展的全过程中。要把责任落实到每位部落长老的工作行动上。真抓实干,扑下身子、不惜气力,高标准、严要求。并要求以后部落婚姻政策在大干中求突破,在实干中求落实,在苦干中求发展,在巧干中求创新;干就是要干实事,争取婚姻,家庭双丰收。最后决定了的事,凡是必须一项一项抓落实;凡是看准了的事,必须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抓,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推进,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解决。坚决克服工作中的大而化之,更不允许敷衍塞责或弄虚作假,通过苦干、实干、夙兴夜寐地干,部落将通过交换、吞并等一系列手段为部落的未婚男士解决迫在眉睫的婚姻问题。至于是否实现,则根据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甚至就有一个长老在会议中提出既然已经转变为父系氏族公社了,母系公社中的一个女的配几个男的固定模式要废除。要解决实际问题,最好是一个男的成员配几个妻子,但遭到全体委员否决。会议开了两天两夜最后只有根据双方家族地位及财富进行门当户对的婚姻配对原则得到落实。会议就双方部落的利益得到划分并在在全体长老一致赞同下,并承诺会后狠抓落实。 他父母的事作为此次会议的发起缘由,也受到重视,结合实际情况,审慎推进,经过讨论讨论再讨论,研究研究再研究,调研调研再调研,商量商量再商量,考虑考虑再考虑,最后决定推迟再议。因为他母亲家族部落由家主也就是部落首领掌控,所以首领的女儿是官二代,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高富美,本来按照正常程序商量,未尝没有立即允许的可能。虽然两人情窦已生,情有可原,但私下媾和,部落法理难容。每个人都象这样做,那部落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首领家部落给他父亲家族部落两个选择,要么重金二十头牛全款支付作为彩礼,立即娶她回家。二十头牛也是数目巨大,就父亲部落的规模来说,拿出这么笔巨款是不可能的,如果拿不出就只有要么把他父亲驱出部落,任其自生自灭,女孩将作为联姻嫁到其他部落。他爷爷当场表示要考虑考虑,也就是当天晚上走东家,访西家,拿出所有脸面和部分钱财,打通了母亲部落院外集团的门路,成功的将彩礼降了下来。母亲部落二长老的弟弟,四长老的叔叔,还有三长老的女人的姨妈的小叔子的劝说下,三位长老隔天拜访了首领,在大力劝导和担保下。又因为得到消息的他女儿闹绝食要上吊,一尸两命的威胁下,母亲首领不得已放出话来,人可以先娶走,牛有多少先付多少,其余的加上利息逐年还清。于是他父亲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光荣的按揭贷款的“牛奴”,提前享受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抵押贷款按揭政策并享受着有妻一族的上有老下有小巨大的精神压力,同时岳父家用几十根竹筹所撰写的合同条文明确认定女儿嫁给她必须享有的权利以及丈夫必须承担的义务,并要求在生命黄金时期中的20到30年,他父亲不得不每年用占可支配收入的40%至50%甚至更高的比例偿还贷款本息,还又不能影响家庭正常消费。 没还清首领牛款之前,他父亲为了多打猎少支出,毕竟部落每天都有商队来来往往,带的商品那时眼花缭乱,就母亲的养尊处优的公主范,什么都要买,实在承受不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搬出部落全家独自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出外狩猎来支付额外利息。由于他精于猎杀,大型猎物捕杀不少,他把大部分卖掉换的钱款支付岳父家的牛款,剩下的小部分维持生活。他母亲由于怀孕了,又因为捕猎的房屋生活条件不好,他外公舍不得女儿在老林里生活,索性接回家自己家部落待产,每月只有父亲带猎物回来交利息时夫妻两人才能短时间见面,然而空间越远,两人感情确是越来越浓,就像酒窖里的陈酿越发浓厚。 远处乌云翻滚,不是闪电在云层里起舞,掀起阵阵银辉,难的沙漠中要下雨了。这也是格里在逃难三个月里第一次迎来暴风雨的降临。大雨将至,追逃双方颇有默契的停下休整,就着大雨洗洗澡,收集一下淡水食物,让疲惫不堪的精神放松一下。沙漠里的埋在沙里的蛇鼠都纷纷钻了出来,准备食些淡水再接着潜伏,而这些就成了美味的食物。大眼睛鄙夷的看着格里和他手中的蝎子,在火焰上翻滚着,她对蛇蝎之类的东西向来胆颤心惊,不敢接近,然而却对他身旁的背包颇有兴趣。不止一次她看到格里,掏出盐,茶,糖,板凳,垫子,帐篷,干柴甚至于还有喂马的青青的草料,背包只是普通的牛皮做的,针脚缝的不是很好,歪歪斜斜的,如果她有强迫症的话会抢过来打散从新缝制一番。然而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背包一路上让她没有被追杀的狼狈与不堪,反而像她在故国和宫女们出城郊游玩耍似的轻松惬意。有他护送,不用担心吃吃喝喝,甚至在沙堆下打了帐篷喝着午茶,她单独一人孤苦无依,只有他能保护她,他的一些不合理之处,也选择视而不见,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再说她和别人就是提起,别人不是说她要么身处沙漠没水产生幻觉要么是饿疯了,没人会相信,人对于未知的事物会发生恐惧,会不由自主的找些合理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再说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还不如蒙在鼓里,有吃有喝,也不揭破,不是更好。 格里没有理会她的一些小心思,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总会想方设法的跟随强大的人类来保全自己,这是人的天性。就像自己第一次独自捕猎的时候,死活不离开父亲的背后,最后把父亲逼急了爬上了树,让自己独自面对一群麋鹿,虽然被麋鹿的角戳的深疼,却明白了只有生存下去就必须要牺牲,不过也太疼了,知道现在还记得自己被追的满山乱窜,嗷嗷直叫,父亲却在大树上哈哈直笑,戳心了还是不是宝宝了,那时自己才两岁。后来才正真的看到了生与死,看到了父亲与猛虎或狗熊间的博杀,在满地流淌的血液中发觉了自己与常人的不同。 所以他喜欢作为间的职业,首先往往需要独来独往,还有有人安排职业背景,省的自己cao心,能够掩盖自己的特殊,最后实在迫不得已假死从新换个身份重来,最重要的一点,不能在当地与当地人发生感情,一旦有感情了,就容易被亲近的人看出秘密,而他的秘密太大太多,很多人接受不了,还有他也还没有办法去处理发现他秘密的人,直至前段时间他被压迫进沙漠的时候,他才有了解决的办法。所以索性现在他也放开了,被别人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往“家“里一送就可以了。就是还有桩麻烦,每当暴雨的时候,他总会被雷劈,俗话说装逼被雷劈,他够低调了,恨不得人们看不到自己,还是经常被雷给sao扰,就和吃坏肚子疼一样,大不了躲茅厕里来一发。即使他躲在地底下地窖里默默承受雷霆的时候,即使他也得到莫大的好处,但时不时来一发总叫人心情不爽。 现在远处的乌云翻滚着向这里涌来,远处的黑点也在逐渐扩大,先是一匹马从远处沙丘中冒出,接着一片黑色的马队像天上的黑云涌出,马匹上披着环甲,面孔在闪电的照耀下分外狰狞。黑色的衣服仿佛深夜般肃杀,手中的砍刀发出冷冽的光芒,像死神般的向他们扑来,这是草原可汗的卫队,这两个人对他们来说连蚊子腿都算不上,他们仿佛看到了在他们刀下,一颗人头冲天而起,鲜血伴随着雨水扑到脸上,那滋味真是好极了。 “别过来啊,你们千万别过来“,格里向他们挥着手,说好的默契呢,说好的互不侵犯呢,少些套路,多些真诚不好吗,乌云已经越过他的头顶,向天边扑去。闪电越来越急促了,他嘱咐公主赶快回帐篷里去,她在身边也帮不了什么,反而碍事。公主仿佛感觉到什么,看了他一会,默默的转身走进帐篷里。 他爬上自己所在的沙丘,沿着沙脊向前奔去。远处的马队看到他,迅速转向向他袭来。 他跑了离帐篷很远一段距离,天空中的雷电越发的急促,他胸中也有东西遥相辉映着,仿佛在说“你瞅啥““瞅你咋地““小样把你得瑟的““给你脸了是不是,装什么犊子““额呀我去啊,不服比划比划““比划比划就比划比划,有本事你打我呀“,“我去你的“,一道闪电轰隆隆的劈了下来。 远处的马队也杀到近前了,热血在沸腾,喉咙在嘶喊,沙丘上那孤独的身影就是他们的目标。他们仿佛看到了他在马蹄下翻滚求饶,随着一刀刀砍去,身体血液一块块的飞起,伴着雨水扑散到脸上。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他向扑来的马队喊着,而敌人充耳不闻,继续向他杀来。天上的乌云向着地面压来,那一道闪电批将下来,眼看就要批到他的身上,白茫茫的闪电刺的他眼睛生疼,他闭着眼睛驾轻就熟的张开双臂准备迎接雷电的洗礼,耳边只传来雷霆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慢慢的他没有感觉到熟悉的麻木感,睁眼一看,不由的火气上头。 那道闪电不知怎得转向扑上袭来的马队,那些人手中的砍刀就是最好的导体。巨型闪电欢快的化成千百道小的闪电在马队人们的盔甲上,马刀间,环甲内跳跃飞舞,包裹在盔甲里的rou体燃烧起来,本来就已经晒的很黑的脸被电的抽搐变得更焦黑了,转眼间,一片马队就被电的灰飞烟灭了。剩余的幸存着者准备调转马头逃跑。孰料天空中又劈下数十道闪电,就像有人在不停的按着射击按钮,一副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气概,这些闪电没有一根批中格里,全部劈头盖脸洒在幸存者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烤rou的香味。转眼间这些奉命追杀的马队全部被雷霆消灭的一干二净。 “这下轮到我了吧“,格里又伸开了双臂,但是等了半天,就见闪电在云层中窜来窜去,就是不肯下来,胸中的也沉默了下来。转眼间就风停雨歇,乌云散开了,又是一片烈日挂在天上。 格里气得发狂,咒骂老天,然而老天也懒得理他,没有一丝回应。 转过头,他看到沙丘下的罪魁祸首,连蹦带跳的跑下沙丘。一脚揣在领头的马队首领身上,已经被劈的三魂七魄剩一魄,离死不远的首领努力睁开眼,怒瞪着这个活蹦乱跳的家伙,“为什么“漆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 “你出门前你妈没告诉你,莫装逼装逼被雷劈,下雨天还挥着马刀,不劈你劈谁,“ 首领听了,气得就那一魄都跳将出来,喉咙呵呵两声,一口血喷涌而出,脚蹬了两下,没了气息。 格里又补了一刀“再告诉你,学好一门外语很重要,早告诉你别过来别过来,非要往前凑,被误伤了吧,下回投胎记着多学外语“。 随后站起声,环顾四周,周围已经没有活人了,在雷电的作用下,人们,马匹上的盔甲已经化成铁水和血rou纠缠在一起,只有手中的马刀还可一用,转眼间,他手里收集了大堆的马刀。这些都是钱啊,摒着蚊子rou也是rou的原则,都收了起来。既然自己蒙受了很大的损失,有补偿总归让人心情愉快的。 转瞬间,他手里刀剑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