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令牌
没错,睡莲作为一个修为尚低的草木一族,别的手段没有,就学会了自个儿的天赋法术,空间系草木的天赋法术是什么?当然就是空间法术咯。 时家嫡系那些人,为了个成长型灵器,处心积虑地设计着他们,一副卷进再多人都无所谓的疯狂样子,好啊,这么想要这件灵器,她偏偏要捣乱,想集齐?看我偷走你那部件,让你连个影儿都得不到! “都打听清楚了?”睡莲既兴奋又紧张,从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它可是很期待啊! “打听清楚了。”时眠咧嘴:“就在南苑的家族仓库里,几重禁制围着呢,最近守卫也布置得密集,想进去,不仅要躲过守卫,还得拿到专门的令牌才行。” “那么麻烦。”睡莲不屑道:“我直接把你送到禁制里面不就行了。” “别想了你,那是寒松真人设下的禁制,你还没那个能耐穿过禁制送人,一旦有点动静他都能发现,那就打草惊蛇了,我们得拿到令牌,光明正大的进去。”时眠鄙视着它。 “……”睡莲有点火大,不过还是没理她,又问道:“那我们去哪儿搞令牌?” 能拥有令牌的,即使是嫡系,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哪个也不是好啃的骨头,时眠这才刚刚入道,练气一层都还没稳定,能弄到谁的? “嘿~”时眠眼睛一眯,阴森森的笑了。 南苑这边,时春道刚刚从时酌的院子里出来,脸色阴晴不定。 走在他前头的寒松真人,满面红润,精神矍铄是腰板硬朗,除了一点不太明显的细纹以外,看上去就是一个强壮的中年人样子,哪里有几百岁老怪物应有的形容姿态?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孙子,眸色有些深:“春道,阿酌的解药有些眉目了,爷爷要去查探一番,这边的局势就要辛苦你把持住了。” “爷爷请放心。”时春道恭敬地垂下头,声音沉稳而坚定:“春道一定不服爷爷所望。” “嗯。”寒松真人满意地点头,掏出把剑,御上便走了。 时春道低垂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翻涌着,他没敢看寒松真人的背影,似乎是害怕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半晌,他才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身后时酌的院子,时春道抿了抿唇,跨步便走了。 谁知刚到他自己的院子,就看见他的侍童正焦急的东张西望着什么。 “怎么了?”他皱眉问道。 “四少!”侍童松了一口气,面色却有些怪异:“十二小姐……主动来找您了。” “……哦?”时春道微微眯起了眼,他那双眼睛本就长得狭长,这么一眯,更是显得眼角勾魂,显出几分邪气来。 “带路。” “是。”小侍童忙不迭引它走入主厅。 只见那小姑娘晃着小腿儿,两个垂着辫子的花苞髻正悠哒悠哒地甩,她脸儿圆圆眼睛也圆圆,只是撇着嘴,看上去是百无聊赖。 “十二meimei终于反省好了?这是来同四哥认错的吗?”时春道满脸的欣慰。 时眠压下心中恶寒,硬是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道:“四哥,阿眠知道错了,此前阿眠受了蛊惑,才做出暗害阿酌meimei这等事,阿眠愿意帮您指认那背后指使我之人,您就原谅阿眠吧!” 时春道笑容微深。在时家法船上,时眠可以在那种情况下逃脱,绝不只是因为有人相助,若她自己不够聪颖,想救她的人定下再精密的计划,那也是无济于事,这样又滑又犟的小狐狸,突然服软,是真的打算投靠他们,还是另有所图呢? “四哥……”时眠眼看就要掉金豆子了:“阿眠回来的路上……吃了很多苦,也懂事了许多,明白您说的才是对的,您就相信阿眠一次吧,阿眠是真的想帮您除魔除邪!” “这样啊……”时春道疼惜地拍了拍她的头道:“阿眠能想清楚就好,四哥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你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四哥绝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 “……哇!”时眠突地委屈大哭起来,埋进了时春道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他,跟抓救命稻草似的。 时春道双眸一暗,嘴上轻轻柔柔地哄着,手上却微微动了动。 小狐狸机灵是机灵,但到底还是个心智不坚的孩子,看来是被一路上的追赶给吓怕了,也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再依赖喜爱父亲,那也是不定性的,何况是这样没有立场的小滑头。她能识趣当然是最好的,他们两方都省心。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他宠溺地擦了擦小姑娘脸上的泪,哪怕小姑娘故意打了个喷嚏,喷了一把黏黏的鼻涕在他手上,也没有丝毫变色。 好家伙,真是个狠人!时眠在心里气呼呼地骂道,还是紧抱着他,时间还不够。 “好了,可以了,乖,阿眠也哭累了吧,快去洗把脸休息,这阵子就跟着四哥,四哥会保护你的。”时春道向旁边的小侍童一招手,侍童连忙上来扶住时眠,往侧厢房走去,四少说要带在身边,那肯定是安排在那个房间了。 时眠这才抽抽搭搭地跟进去,乖巧地让侍童服侍着她。 时春道看着她,勾了勾唇角,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表情很是兴味,这只小狐狸很是狡猾,要调教成自己的打手,看来这些日子不花费些功夫是不行的了。 片刻,他又表情一冷,想到了龙家那些住下了就不肯走的家伙。龙家的心比时家还要大,居然想靠一件灵器为底气,反了小昀派,自成一派,看来是近年被薛家惯坏了,有些认不清自己了。这些人,只是许诺了些不切实际的诺言,就想把时家当枪使,老头子又哪里会那么傻? 那么,就让他看看吧,这趟浑水里,到底谁会成为最终的赢家。 时春道微笑,看了眼侧厢房,这小狐狸中了毒,想来一时半会儿是做不了什么了,他便起身拍拍袖袍,又出去应付起了正在府中做客的那些修士。 各怀鬼胎的人各怀鬼胎的想着事,这边怀着鬼胎的时眠打发了小侍童,脸色发青地靠在床沿上。 “睡莲你行不行呀!不快点我都要疼死了!”她在心里咋呼着。 “闭嘴!慢慢来不行吗?”睡莲声音也有些憋屈。 青莲印记一阵一阵的发热,好半天才停下来,时眠这才松了口气,又嘿嘿笑着拍马屁:“不愧是睡莲大人,这样的毒都可以轻松解决,厉害啊厉害,真有我们草木一族的风范!” “滚蛋!我睡一会,你自己看着时机,到时候了再叫我。”睡莲口气恶劣,隐藏着些虚弱。 时眠呵呵应着,等睡莲睡着了,才捏着下巴笑起来。 小孩儿壳子很是好用啊,被轻视恰好才是对她最有利的情况。时春道自以为把她玩弄在掌心里,殊不知她正是利用了他这种心理,才能将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 方才她忍着恶心扑进时春道的怀里,可不是没意义的。时春道那边觉得是她识趣,主动给了机会要他下毒,以示诚心,便很是愉悦的给她下了最狠的一种,中了此毒,不止今后会被控制,刚刚中毒时还会痛苦不已,每一寸经脉都如同有火焰灼烧一般的疼痛,偏偏于神念无碍,中毒的人想昏都昏不过去。时春道是想给不安分的小狐狸一个下马威,可惜时眠并没有太大感觉。 想给她下毒?不知道草木一族天生是干什么的嘛?跟它们比毒,简直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这点毒,哪怕对前世的土豆来说,那也就是个零嘴,有睡莲傍身的时眠就更是不怕了,不过虽然毒不是问题,但转毒毕竟不是抽能量,为了把所有毒都通过青莲印记转出去,睡莲似乎花了不少精力。 再想起空间夹层里面那个令牌,时眠就更是得意得鼻孔朝天了。 她方才死抱住时春道,不过是为了偷他的令牌而已。睡莲对空间法术很有天赋,偷天换日这种事自然也不成问题。时春道还将令牌收在乾坤袋里,乾坤袋呀,那对睡莲还不是想换什么出来就换什么出来。只不过这乾坤袋上有时春道的神识,有一点动静都会被发现,时眠只好靠着自己进入筑基期的神识,挨近了时春道去暂时麻痹那抹神识。她神识虽然强大,可以轻易抹掉乾坤袋上时春道的神识,但一旦抹掉,必然会被发现,就只好靠挨近身躯麻痹那抹神识,这可是个技术活呀,时眠刚才干那事儿时,就差没急得真流眼泪了。幸好,计划进行顺利,时春道只要一时半会儿不去家族仓库,就不会发现他的令牌已经被掉包成了一块普通木牌。 接下来,她就得等着时机,避过那些守卫,靠令牌穿过禁制,偷走阴阳两仪斗的斗身和斗颈了。 时间还很紧迫,她虽然给时墨疏留了书,告诉他不要担心,但难保那个女控等的时间一长,会不会暴走。 时眠盘坐下来,平心定气,静静的修炼着,在行事之前,她都得一直保持状态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