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拍卖大会
那胖掌柜却又来劲儿了，嚷着又道：“那我不管，当日是你亲自上门向我们说这广告的，你既然说了，就必须做到。不然，你岂不是言而无信，又怎么能让我们这些掌柜信服。” 靠！瞧这胖子胖得都快走不动道了，没想到这脑子还转得挺快的。 楚元抱拳笑道：“所以，在下有一提议，这广告位既然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位掌柜头上，那咱们就来一场拍卖会。” 场中众人面面相视，却是不明就理。拍卖会？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诸人疑惑的眼神，楚元继续说道：“所谓拍卖，便是价高者得，先由在下报出一个保底价，然后由各位掌柜叫价，哪位掌柜出得价高，这广告位便归哪位掌柜。而且，依据广告位位置的优先，每一个广告位的价位也不尽相同。此举极是公平，在下也不用落个言而无信的骂名。不知各位是否同意？” 在场诸人却是没有应声，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却无一人表态。 纵然是躲在最后的苏若惜，心头也是一疑，她自幼便随着母亲走南闯北，见得多，也识得多。自然这眼界也开阔不少，楚元这一讲，她顿然明白了其中利好。 三年前，她与母亲同往苏州运米，曾见到过苏州两位富商为争夺一幅名贵字画，漫天开价，由初时的一千两白银，一直升到三万两白银。当时她也只是瞧个热闹，对这两位故作风雅的财主嗤之以鼻。 楚元所说的这拍卖会，岂不是和那字画之争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楚元……他究竟是什么人？ 站在最前的那翠红阁的张mama却是嘻嘻一笑，说道：“楚公子看似文弱书生，竟也是我青楼勾栏中的常客。这所谓的拍卖会，不正是每天在我翠红阁里上演吗？” 楚元愣了半天，才算是听清楚了这张mama说的是何意。 在前世的那些古装电视剧中，青楼里，两位富家公子，为争夺某位刚刚挂牌的雏姐，你出一百两，我出二百两。这种场面楚元见过何止是一回. 苏若惜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来见多识广得多，听到张mama像母鸡一般咯咯咯的媚笑，再看到在场所有掌柜脸上那心领神会的欣慰笑容，心头又是恼。 这混小子，我便知他不是什么好人。口无遮拦，油腔滑调，原来是在这种地方练就的这一身混气。可恶……太可恶了！ “呃……我这么纯清的少年，怎会去那种地方，张mama你可是误会我了。”楚元很诚实的说道。 该我认的我认，不该我认的绝对不能认。这个死老太婆，这不是毁灭我在大家心目中纯情小处男的美好形象吗？靠！如果这老狐狸精再敢冤枉本少爷，本少爷就学苏大小姐，去官府告你诽谤。 见到楚元死不认账，张mama也似想到了什么，手捏着手帕捂着嘴角一阵偷笑，那模样活像一只红脸大马猴。不过倒是没在说什么。 在场诸掌柜笑过之后，却有些犯起了嘀咕。这楚少爷也太过阴险，这不摆明了是让我们各商号之间叫价竞争不成吗？ 这些都是经商多年的老油条，楚元这一手不必讲述明了，他们便理解了大概。 “既然各们没有异议，那咱们的拍卖会就正式开始。”楚元哈哈笑着，弯腰从地上抠出一块青石砖拿在手里，说道，“下面我就讲解一下这细节。每过一个就加价十两，每次叫价以一两为底线，绝不封顶。下面咱们便开始。” 说着，楚元端坐到桌后，如同上堂的县老爷一般，举着那砖头在桌上一拍，叫道：“我说出第一个广告位，这个广告位位于粥场进口处，绝对是醒目到极点，让人一忘便永远记在心里。底价十两，有谁竞价！” “我出十一两！”不等楚元话罢，那胖掌柜已是跳起来叫道。 “我出十二两！”后面一个瘦脸掌柜马上接着举手叫道。 “好，这位掌柜出价十二两，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机会难得，错过可是要后悔半生的。”楚元满脸堆笑叫道。 楚元这一句话极有蛊惑力，顿时又有人叫道：“十四两！” “好，十四两，还有更高的价吗？”楚元瞅了一眼最前的那张mama，很有“诚意”的提醒了一声，“张mama，这可是一个最好的位置，如果错过了，你可别怪我没关照你呀。” 那张mama本是在犹豫，听到楚元这话，那笑脸也没了，一张脸紧张的像是见到了初恋男友，迟疑了一会儿，一咬牙叫道：“我出三十两，谁也别想和我争！” “张老鸨！你是疯了来是没睡醒！”那胖掌柜马上怒骂道，“说过了一次一两，你这是坏了规矩。” 张mama哼哼一笑，说道：“徐掌柜，我又如何坏了规矩，你耳朵莫不是聋了不成，你刚才没听到楚公子说一两为底线，可又没说非要一两？” 楚元很配合的点点头，插口说：“张mama说得不错，我是说过这话，那意思自然便是想叫多少便叫多少。徐掌柜，那也大可以叫到四十两。如果你叫这么高，可是就没人高过你了。机会难得呀徐大掌柜。” 楚元为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的恰到好处。那徐掌柜却是涨红了脸，一咬牙一跺脚，刚要叫价，那张mama却是跳了起来，两手在腰间一叉，叫道：“你叫呀！你叫呀，你叫四十两我就敢叫五十两！” 这话太有杀伤力了，那徐掌柜被激得本来就红光满脸的脸现在都涨成了紫青色，他一跺脚，叫骂道：“张老鸨，我徐三泰今日便与你耗上了，我出七十两！” 这一跨又往上跨出了十多两，这等叫价，着实让在场其实掌柜听得是心惊rou跳。 那张mama却也是不甘示弱，一梗脖子叫道：“七十一两！” “八十两！” “八十一两！” “一百两！” “好了，你赢了。” 张mama嘻嘻笑着，一甩满头乌发，向着徐掌柜抛了个媚眼，媚笑说道：“徐掌柜不愧是仙味居的大掌柜，出手阔绰，这最低的一个位置，徐掌柜也能砸下个一百两，小女子真是羡慕死了。” 徐掌柜忽然一拍脑袋，咬牙叫道：“不好，我着了你这恶婆娘的道了。” “咯咯咯……”张mama笑着花枝乱颤，百媚丛生，看得楚元忍不住从心里打起了一个寒颤，心道这张mama太有杀伤力了，这若是放到他前世去，什么芙蓉姐、玉凤姐外加一个小月月，神马都是浮云啊！ 徐掌柜气得又是跺脚又是咬牙，却也无可奈何，为商之道，重在诚信，今日他已是出了这两千两，无论如何也是赖不掉的，只好瞪了张mama一眼，一屁股坐回凳上，却是满脸的rou痛。 楚元乐呵呵的说道：“徐掌柜不必心痛，你这广告一打，这两千两算什么，我包管你一个月就能赚回来。” 徐掌柜摇头叹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有了这个好的开头，后面就好办多了，接下来的九个广告位，都是在此起彼伏的叫价中进行。 这种拍卖式的竞价，就如同赌博一般让人血脉沸腾，这场中有太多商业上的对手，平日里或多或少都会相互拆对方的台，如今凑到一起，又碰到这么一个能显示自己比对手强的好时机，自然是玩得不亦乐乎。 那巷口打更的更夫，都有些诧异这平日里冷清的像坟场一样的福盛米行，怎的今夜却灯火通明。害得他连更都忘了打，趴在门前瞧起了热闹。 听着这叫价声，苏若惜却是听得心惊rou跳，那心都似要提了起来一般。 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疯狂的事，这些平日里连吃饭都省不得多放一滴油的铁公鸡，现在却都似乎变做了一掷千金的富豪显贵，那十个现在都不知道会安在何地的广告位，却成了十个娇滴滴俏生生的大姑娘。 你方叫罢我登场，十个广告位，却足足用去了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