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太过瘾了二

    一进入四川之后，就看见老百姓十分惧怕官兵。可见这里的官兵经常无故欺压老百姓，老百姓对他们敢怒不敢言。看见这些衣服单薄的老百姓，不要说我了，就是我的手下也都有点伤心。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不要说穿单衣了，就是穿夹袄也是会有点冷。山海关的老百姓都应该已经换上了大棉袄。虽然四川比山海关那里热一点，也不至于穿单衣就够了。可见这些老百姓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衣服。

    其实我们当时还不知道，当时有些人家连这单衣也不够穿。男人出来打工的时候，总不能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走，所以穿的比较整齐。回到家里马上把这套衣服脱了收好，原因是怕把这套衣服穿破了或者穿脏了。

    当时老百姓不但买不起布料，就是连水也买不起。说来没有人相信，自从三年前四川官府下令，各地的水井和河流都有各自的主人。每一年公开“拍卖”水井和河流的所有权一次。一旦水井和河流有了主人，附近的老百姓要用水的话，就要交水费。河流或者水井边，有这些主人家的打手看守着。老百姓要用水就要交钱，不能白白使用。水费也是越长越高，由原来的免费，变成后来用一次交一文钱。不久之后又涨价了，两大桶水要一文钱。这样一来平常一户人家每天要至少化四到五文钱的水费。一年之后涨到了一桶水一文钱，这时候就算家里有点宽裕的人家也开始紧张着用水。一些穷人家不得不用水，所以几户人家联手买一桶或者两桶水。大家分着用这些水，大家不得不在一起生活。后来又涨价了，一大桶水要两文钱，就连一些小地主也买不起水了。大家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几个小地主牵头，整个地区的老百姓差不多联手，包下或者租下一个水井或者一条河流。至少能过保证一些人一年的用水。可是大家再齐心协力，也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黑心富人的对手。这些靠水井和河流发财的富人们，不但养着自己的打手，而且和官府的关系很好。他们会来闹事，更会勾结官府欺压老百姓。小地主们不敢明着对付这些大户，只好卖掉自己的家产，搬出四川到其他地方居住。不然的话，他们这些小地主也将变成一无所有的穷人。

    在四川一些地方，一家人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人比比皆是。一些人家住在租来的破房子里，一家人老老少少挤在一起，共用一条被子。原因只有一个，天太冷，家里只有这一条被子。所以大家只好挤在一起，不但热一点，而且可以相互安慰依靠。一家人的衣服穿在一个人的身上，谁要出门办事或者赚钱，就穿着出去。到处都是饿死的老人和孩子，还有一些不愿意拖累家人的病人。他们或者她们，倒在路上，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只有一口气，估计活不了多久了。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事情。饿急了大家，起初是偷偷挖刚死的人偷吃。后来发展到大家肆无忌惮地拖路上的死人。死人吃多了，就敢吃活人，路上的半死的人吃起来比死人好。后来发展到一些百姓暗中对付一些落单的外地人或者孤儿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