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转见真灵揭假面(二)
吴翼四人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纳兰亦溪竟将手臂从双袖中脱了出来,一手拿着一个盘子一样的地势模型,一手拿着光亮的针在上面刺着什么。那地势模型看起来有些眼熟,吴翼四人略略一想,方才想起这模型的地形走势,和他们之前在森罗门中第三层遭遇的阵法的形势一模一样。 他们记得,之前有人说过,那个阵法是战场的倒影。如此说来,纳兰亦溪手中的这个地势模型,岂不就是战场的地势走向? 四人不动声色地悄悄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纳兰亦溪这是在做什么了。纳兰亦溪是在用这个模型来布阵,改变战场外围的路线,看样子像是在控制某些人的走向。 纳兰亦溪微微皱着眉:“你们看明白什么了?” 吴翼四人先是一愕,随即明白过来,纳兰亦溪是在和他们说话。吴翼微微摇头:“没看出什么来,只是觉得你好像是在改变这里的道路。这里的路线,还能更改的吗?” 纳兰亦溪道:“原本是不能改的。但是有了这个东西,就能了。”翻过模型取下活动的底座,露出里面镶嵌着的一块青绿色的碧玉来。 龙进低呼道:“这是神之秘钥?”那碧玉的光华,简直和他们之前拿到过的两块神之秘钥的碎片一模一样! 纳兰亦溪点点头:“嗯。龙儿把它交给我,让我控制这里的道路走向。让所有人在特定的时间到达特定的位置。接下来,你们即将看到的。是广录派和敦煌月牙派在此相遇。”针尖在地势模型上轻点几下,两条道路瞬间错位,改变了之前的走向,接在了他们面前十字路口的其中两端。 如果广录派和敦煌月牙派真的走在那移动了的两条路上,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在此相遇了。 吴翼四人不知纳兰亦溪为何要安排广录派和敦煌月牙派在此相遇,却不敢开口相问,只疑惑地看着尉迟宪章,等他给出答案。 安排两派在此相遇。纳兰亦溪不会是在这里设好了埋伏,要将这两派一网打尽吧! 尉迟宪章眼角余光见到吴翼四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知道他们是想要问安排这两派在此相遇的目的,于是压低声音道:“广录老人擅长测算,这你们都是知道的,而他测算的准确程度,也曾经让你们感到非常惊讶。是不是?” 吴翼四人点了点头。之前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时,广录老人不仅准确地测算出他们将敦煌月牙派一千多名弟子的尸体藏入了石油层中,还算出他们就躲在湿沙层下偷听。如此精准的测算,实在让人惊叹。 尉迟宪章道:“正因为广录老人有着极强的测算能力,我们才必须让他们步伐停止在这里。若让他继续往前走,看到了清晰的天象。我怕他会发现了不得的东西。到时候,他可能会破坏我们原先的计划。 “至于敦煌月牙派,完全就是用来暂时牵制广录老人的,因之前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时候,敦煌月牙派掌门人庞娇娇的孪生meimei的庞艳艳。因为自己jiejie的死和广录派产生了矛盾。就因为那次的事件,本就人丁凋零的敦煌月牙派又划分成了两个派别。庞艳艳带领着自己的弟子选择了投靠神派,供出了大量的广录派行动计划,这样一来两派矛盾再次激化。 “现在,两派即将在此相遇,仇人见面当然是分外眼红了,一定会打个不可开交。到时候,就可以趁着混乱制住广录老人和他的亲信,顺便还能迎接我们的朋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尉迟宪章的眼睛里忽然放出了光来,显得无比激动,就好像是马上就要和分别多年的老朋友相见了一样。对于尉迟宪章这样反常的情绪,吴翼四人感到十分奇怪,就算庞艳艳带领的敦煌月牙派众弟子归入了神这一派,尉迟宪章也用不着这么兴奋吧! 难道说,敦煌月牙派里有他的老情人?他都在日本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就算有老情人,也都变成大妈级别的小老太太了吧! 除非,他的旧情人是个妖,或者是个偏不信邪努力修仙然后十分幸运地小有所成,可以二十多年始终保持青春靓丽的美人。可是,敦煌月牙派出现过这样的女人吗? 吴翼四人心中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前面宽阔的十字路口。现在,他们已经能够清晰地听到有脚步声分从相对的两个方向传来了。算算距离和那些人的速度,大概还有五分钟两派就能在此相遇了。 “广录!你个老不死的!竟然也敢到这里来!” 一声怒叱传来,吴翼四人探头看去,正见到一个和庞娇娇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带着一干女弟子,拿着武器气势汹汹地向十字路口冲来,正是庞艳艳。 而另一边,广录老人气定神闲地走在队伍前面,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穷诸、玄辩、竭世、枢机四人紧跟在广录老人身后,再往后些便是几十个二等弟子,一个个手中握着大砍刀,看上去更像是专职打手。 听到庞艳艳的怒叱,竭世登时大怒,手中峨嵋刺遥遥指着庞艳艳:“丑八怪!你骂谁!家师的名号,也是你能提的!” 庞艳艳抬眼看看竭世,嗤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之前新修斗法大赛上,你一出手就是三条人命,其中有两个还是巫毒门门主的孩子。我本来以为,韩盟主能够秉公办理,判你个大罪,却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气势汹汹地在这里叫嚣。啧啧啧,你们广录派还真是有能力,竟能在韩盟主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不愧是‘不要脸门派’排行榜上连任百年第一的门派啊!看来,人一旦不要脸起来,真的能够天下无敌啊!更何况,你们广录派还是个个都不要脸。”一脸鄙夷地看着竭世,就像是在看一只令人恶心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