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苗疆之行

    就像魏明和徐亮，他们之间本来也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面子上大家都很不错，但一旦都挤在海城，为了影响力，一下子就有了利益冲突。读过太多的史书，又经历了多次的事变。徐亮现在很明白这些道理。魏家和赵家之前的做法他都能理解，但是他又不能任人随便摆布，所以他还是得扩张自己的势力。

    身在官场体制之外，要想有强权，还是得从医术方面多想点办法。

    徐亮在炼丹房忙活了一个多月，药材浪费了不少，但最后几乎毫无成效。暗害别人的毒药好炼，但要想控制这个药性定期发作，太难了。

    徐亮的几位师父也都是善良的人，徐亮查遍了无为道人的手札，师祖的行医笔记，还有那个黄花梨出诊箱中的药方，都没有这方面毒药的炼制方法。反而是提到几次怎么解救。医生和毒王还真是两个方向啊。

    无奈，徐亮只好又把目光盯在了蛊术上。蛊毒是个很恐怖的东西，徐亮之前也深受其害，差点丧命。后来是勉强可以对付蛊毒。但自从他的精神力强大了之后，面对蛊毒，他也没那么害怕了。蛊毒无非就是一种特别微小的虫子而已，rou眼无法发现，有些通灵，可以被人遥控而已。

    如果能自己掌握某种蛊虫，然后把它施法到某些人身上，应该也能解决徐亮的问题的。毕竟现代社会，能有徐亮如此高深医术的大夫极少的，到目前为止，徐亮还没听说哪个医生可以解除蛊毒。

    查看了一下日程，距离下个病人的预约时间还有二十多天，于是徐亮收拾了行囊，驱车开往苗疆。

    苗疆太大了，徐亮也不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功夫深厚的蛊师，只能是去山野转转，碰运气了。之前在香江给郭景胜治病的时候，徐亮曾经认识了一位苗女康珺瑶，她是贵省深山苗疆一个寨子寨主的女儿，因为她，后来无为慈善基金也在她们家乡搞了一些慈善工程。修了一条公路，还捐助了一所医院。

    那条公路现在也施工了一年多了，徐亮就顺便去看看，也去寻访一下蛊师，好歹那边还算有几个熟人。

    康珺瑶的家乡是在贵省的松涛县，那里不算是贵省最穷的地方，但也差不多。松涛县位于湘、贵、渝三省交界地带，全县境内到处都是茫茫的大山，自古以来就是苗人聚居的地方。

    徐亮从鸠兹镇出发，向着西南一路开去。

    这次出门，他还是一个人，这也是他最近的习惯。带着徒弟或保镖肯定会轻松点，但也有点不太方便。他现在很喜欢隐进人群，做普通百姓的那种感觉。一个人在外，他穿着也很随便，就是一些宽松耐脏的休闲服。开的车子也是最普通的越野车，只是内部做了一些改装而已。

    一个人出门，对他来说也是个修行的过程。在山水之间领悟，感受冥冥神灵的气息。徐亮现在也越来越理解那些宗教信徒了。他们为了一次朝觐或者朝拜要经历多少苦难，那是多么虔诚的心思啊。

    藏民为了去圣湖朝拜，他们一步一拜，不知要走多少路，磕多少头，转多少圈经。有的人甚至要花好几年时间才能完成一次朝圣的。

    对穆司林来说，更甚。“朝觐“是伊司兰教为信徒所规定的必须遵守的基本制度之一，每一位有经济实力和体力的成年穆司林都负有赴麦加朝拜的宗教义务。所有穆司林，无论男女，都会尽最大努力争取一生至少要前往麦加朝觐一次。很多人也是耗费多年，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徐亮做不到他们那样，但他也有一颗慈善虔诚的心。一路上，遇到任何需要帮助的人，他都会搭把手。另外，在乡野旅行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的询问一下当地有没有出名的中医大夫。如果有，他就会去拜访拜访。

    山野里的中医大夫经常都有几手祖传秘方的，说不定可以学到一些东西。假如遇到这些医生经济困难的，徐亮会毫不犹豫的资助一下。现在中医凋零，老祖宗留下的好多珍贵遗产都面临失传的危险，徐亮现在有钱，他愿意在这方面多做一些事情。

    一路走，一路转，800多公里的路程，徐亮走了三天才到。当地的居民穿衣风格有三种，一种是偏现代化的，T恤加牛仔裤。另外一种是苗人的节日盛装，颜色鲜艳的百褶裙，脖子上头上都戴着亮闪闪的银饰。女孩子衣服大多都是由蓝、白、红几种颜色构成的，上面还绣着很多好看的花纹。

    大部分的人穿的还是苗人的便装。比如说男人，就穿着土棉布做的对襟上衣和裤子，黑色的或者暗蓝色的，头上裹着厚厚的头帕或帽子。

    虽然是苗家自治县，但看起来松涛县这几年的开发还是不错的，公路铁路都有通行。但康珺瑶的家乡就不行了，是在偏僻山里一个叫扁担坳的小地方。徐亮一路从高速下来，换到省道、县道。从水泥路然后再到沙石路面。周围的大山也愈发的峻峭。最后，沙石路都没有了。变成了土路。路幅也变窄了。

    沿着山的边沿蜿蜒起伏，这也就是车子的越野性能强悍，否则还真走不下去了。慈善基金投资的道路工程，路还没完全修通，徐亮悄悄的看了几段，看上去质量还不错。

    徐亮来之前给康珺瑶打了个电话，虽然刚认识时有些不愉快，但后来因为慈善工程，康珺瑶对徐亮一直很尊重的。听说徐大夫要去她家乡旅行，康珺瑶非常欢迎，她联系了两个当地山民民在县城等着徐亮，做他的向导。

    一直把车开到土路的尽头，徐亮才发现，向导还真是必须的。前面的路很窄，车子已经没法开了，还要爬几道山。并且前面已经看不到路了，漫山遍野全部都被绿色的植被覆盖，脚下也都是藤蔓和苔藓，两个导游要时不时用刀砍断藤蔓，人才能走过去。

    无怪乎之前康珺瑶说她们寨子的人很少出山，和外界交流不多，寨子的人吃喝用等基本都是自给自足。这样的交通条件还真是的。这还是晴天，要是雨季估计会更惨的。

    那两个导游会说一些汉语，但不太熟练。他们身体很强壮，手挥着砍山刀不停的砍藤蔓或树枝，或者用刀背挑开路上的蛇。他们每人背上都背了个大包，包里是徐亮带来的东西，都是一些常用药品和速食产品。这些东西是他在江城采购的，买了很多的，大部分是放在戒指空间里的，只是为了遮人耳目，他才分出了三包出来，大家每人背了一包。

    一路走，徐亮一路留意山路边的情况，几乎看不到一块土地啊。不过，这边的天地灵气很充沛，让徐亮感觉特别舒服。另外，山里的中药材也很丰富，到处都可以感觉到它们的气息。

    这样的山路，徐亮他们又爬了六个多小时最后才到了康珺瑶家的山寨，此时已经快傍晚时分了。无怪乎以前汉人很害怕进入苗疆，不光路途险恶，而且苗疆有三大危险，毒蛇、瘴气和蛊毒。

    一进村子，两个导游愉快的和乡亲们打着招呼，苗语徐亮一句也听不懂，但能感觉出他们的淳朴和热情。徐亮不知道导游怎么介绍的，但很多村民都热情的端出了自酿的米酒，土制的米酒有些浑浊，但看着乡民淳朴的笑脸，徐亮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一饮而尽。米酒有的是用碗盛的，有的是用牛角杯装的，很有特色。这应该也算传说中的拦路酒吧。

    据说拦路酒是苗族酒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苗族欢迎贵宾的隆重仪式。苗族勤劳勇敢、淳朴善良、热情好客。每当远方的亲友到访，即安排盛装苗族男女到村头寨口、设卡列队、夹道欢迎，吹笙击鼓、载歌载舞，坛装美酒、牛角为杯，拦路劝酒，少则设卡一至三道，多则十二道，客未到主人家，而酒已半酣。盛情如斯，世所罕见。

    此种欢迎仪式具有悠久的历史，被称为“喝拦路酒“。苗家拦路酒，主要以当地优质糯米、野果、山泉水为主要原料，用古老传统工艺，天然发酵，密封窖藏而成。具有入口醇厚、回香持久、补中益气、养颜驻容、驱寒除湿等优点。是苗族用来招待贵宾的佳酿。

    喝了很多碗酒，徐亮才见到了康珺瑶的父亲，也是这个寨子的头领。康头领看起来六十岁左右，个头不高，但身体很壮实，脸膛黑红。又是在大门口喝下了三碗米酒，徐亮才被迎进了康家的吊脚楼里。

    对徐亮这个苗寨的恩人，康头领是非常欢迎的。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康家还是叫了十几个陪客。宴席是早就备好了的，苗王鱼、野兔rou、腊rou等等各种好吃的，大部分野味徐亮都叫不出名字来，但都很好吃。

    品尝了专门夹给贵客的鸡脖子，有两个身穿节日盛装的苗家女孩唱起了敬酒歌，一碗一碗的包谷酒就端了上来。徐亮的酒量以前就不错，内功高深后他就更不怕喝酒了，和这些苗人，大部分说不上话，酒正好是最好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