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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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鲲鹏之地。 战圈中的师徒五人且战且退,有意将烛龙注意力引开,使其后方空虚。 烛龙怒吼连连,冲面前几人喷着火焰,果然有所松懈。偶有剑气劈在它身上留下几道尴尬的划痕,却跟挠痒似的,只会更加激怒它。 荣轩等四人都已有些气喘,紧握长剑的手背上滴下豆大的汗珠。 师父杜途远却愈发满面红光,越战越勇,威风凛然。在烛龙眼中也唯有此人能对他产生威胁。 亦是此刻,师徒二人目光遥遥对接,相互点了点头。 田玉深吸口气,把目光投向那颗巨大陨石! “畜生,看剑!”黄袍道人气息雄浑,真气仿若海潮般起伏不迭,雷霆般的诘喝在天空炸响,宛若神灵。 修为到了他这等恢宏境界,言出法随,平常人只是听到声音都会意志溃散,严重的甚至会当场疯掉。 那烛龙可不是凡物,而是上古凶兽,千万年来一直居于这异度空间,早已生出一些灵慧,知道这些人是冲着它守护的宝物而来,登时便愈发狂怒,吼声似夹杂着无数魔神呢喃。 众弟子修为浅薄,只觉耳膜欲裂,头颅欲碎,抱头捂耳,泪流不止。 说时迟那时快,烛龙血口中衔着的巨烛明火,化作滔天火浪、万尺火龙,喷薄汹涌,铺天盖地而来! 黄袍道人一剑劈去,浑厚的蓝色罡气如巨浪般推开,剑气冲斗牛,化作一道百丈巨剑的虚影,决绝孤冷的剑意卷起风云,手指一抹,巨剑便迎着烛龙的脑袋狠狠劈下。 同时,弟子们各自掐诀驭剑,凌厉剑气在头顶飞旋。趁着师父一剑劈下,五人的剑气相合,也化作数百飞剑,如暴雨一般刺向烛龙。 烛龙连挨大小无数剑气,竟一时无暇反击。 机会来了! 兔起鹘落间田玉已出现在烛龙身后。 烛龙怒吼,猛烈的打击让它很吃痛,那恢宏一剑更是令它懊恼不已。 冰火巨龙数量徒增,烈焰滔天纵横飞舞,狠狠撞击在入侵者的护体罡元上,荣心、荣旭二人首先抵御不住,颓然一口鲜血喷出,泼洒半空染红衣袍,瞬间便被寒气冻成血冰。 荣心荣旭一倒,荣轩、荣成很快便压力增倍,也相继受伤吐血。 “就是现在!”田玉悍然出手。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烛龙巨大的脑袋猛地转了过来,看到了身后的田玉! “看这边,畜生!”黄袍道人一声暴喝,响贯天际,紧接着就朝着烛龙连劈三剑!每一剑,都似乎有着石破天惊的意念和威势。 荣轩等人也不顾严重的伤势,亦是全力一击! 烛龙rou体虽强悍无比,面对这样的攻势,只得扔下身后的田玉不管。 田玉乘势独手一撑,便将那比自己还大数倍的巨石举过头顶。掌心生出一股强大吸力,将巨石牢牢抓在手中,一踏银光宝剑,迅速遁走。 修士的力道不知比之凡人大出多少倍,田玉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气力也不是凡人能够想象的。 见田玉顺利夺宝,师父师兄们马上脱离战圈四散遁走,断没有与这凶兽拼命的道理。 杜途远长笑后退而去,说不尽的潇洒出尘,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虽然弟子们都受了伤,但能够得到补天石这等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铸剑圣物,也不算亏了。 烛龙凄惨地一声巨吼,仿若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要被抢走一般。只见它的身躯顿时凝缩,转眼之间就化作百丈长短,虽依旧庞大,但与之前相比,已是很小了。 变化后的它散发出一股死寂地令人颤抖的气息,与之前仿若云泥之别,动作也更加轻盈迅捷。 杜途远脸色微变,显然是没有料到烛龙居然隐藏了实力!不过己方已经遁走很远,补天石也已经到手,只要速度比这畜生快,便没有什么忧虑的。 “玉儿,这畜生不好对付,速速逃离此地!”道人说罢又是几道无匹剑气挥向烛龙。 烛龙一击,对于这个他眼中最有天分的徒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为了夺宝而把性命丢,就太得不偿失了。 田玉很配合地拼命提速奔走。 愤怒之下烛龙不顾黄袍道人加在身上的攻击,转身一口吞向田玉,速度竟惊人地快!快过那之前的烛龙,快过这凌烈的寒风,更快过那抓着巨石驭剑飞行的田玉! 只一个呼吸间,体形小了数倍的烛龙便出现在田玉背后,而猎物还一无所知。 杜途远大惊,眼看田玉脱身不及,就要丧命。 他大叫一声不好,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黑剑上,迎空一抛便化作千万剑气剑影,飞旋呼啸。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剑,剑意充沛天地间! --- 话头回转。 大周时期,楚军北征灭邓,伏尸百万。有民谣流传至今: 战意纷纷,长戈森森。 故土殤兮,王何以怒? 歌何哀兮,殤何楚楚。 歌何愤兮,民何以苦。 翌日,旭日才上山尖。 秋风如刀剑,人心似蝉翼。 郓州城几乎三面环山,只余下北面空旷郊野适合攻城,也算易守难攻。 前方五十里五个哨站连夜被拔掉两座,剩下三座都已经撤走回城。 此刻的郓州城下虎啸狼嚎,军中似有鬼目森森。 往下看去,黑压压一片虎狼大军,二十头莽荒巨象一字排开如移动的城墙一般,上千头狼骑兵手持鬼头刀,胯下蛮荒巨狼各个凶恶可怖,百数头猛虎身披尖刺皮甲,在后方术士的驭使下嘶吼咆哮,更有来自太昊的两百鬼翼在当空盘旋。 鬼翼这种怪物貌如蝙蝠,站起比人高出一截,利齿更胜虎豹,气力惊人,性情残暴,传说其祖先乃是古代蚩尤部族驯养的凶物,《神州图志》中也略有提及:“蚩尤有兽,状若走禽,其貌如鬼,喜啖人rou。” 城墙上剑拔弩张,火把通明,三层弓箭手与重型机弩矛头直指城下蛮军。 城头上站着几人,为首的正是那郓州郡都尉云无伤,身侧还分别站着郡中文武官员,其中就有那司马陈东和郡丞刘伟,东城门校尉王磊也被调来北门,裨将齐赋神情低迷,站在城墙末端。 云无伤冷声喝道:“大胆逆贼,竟敢犯我王土,今日便是尔等死期!” 大军前横刀立马着一位银铠将军,白面剑眉,三缕细须,脚踏虎皮铁头靴,胯下枣红赤兔马,手中提一柄偃月刀,刀柄金蛇缠绕,刀身光如明月。 不是那北夏单于宇文韬是谁?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洒落在他一身鲜亮铠甲上,返照出圈圈光斑,让城上诸人眼前一阵眩晕。 一位平日里喜欢吟诗作对的文官忍不住点头赞道:“银盔银甲,辉若月华。紫缨飘飘,出尘绝世。披风猎猎,飞若紫云。宝刀森森,寒气逼人……好一个天王!” 话还没说完这位老头就差点被都尉大人一脚踹下城墙:“好你个头,也不看什么时候!” 从城上向下望去,九黎大军击鼓摇旗,威势震天,黑压压的如钢铁一般,带给人无与伦比的视觉震撼。 陈东求都尉戴罪立功,此刻披甲在上,铆足了气喝问道:“来者可是逆贼任达川?” 连着喝问了三四遍,累得司马大人气喘吁吁,城下还是一片吼叫,没人答话。 宇文韬举目看了一眼最后的余晖,问道:“郓州号称守军三万,却吓得不敢出城迎战,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声音平淡,却字字振聋发聩,麾下大军肃然安静下来,城上每个人也都听得清楚。 云无伤定了定心神,冷哼道:“匹夫莫狂,否则稍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干戚族老祭司在宇文韬身侧怒道:“还跟他们废话什么?”说罢闭目念了几句咒语,当下便有几只鬼翼呼啸着掠向城头,吓得一干文武sao乱不已,城墙守军连忙将云无伤等主官围护起来。 那刘伟被扑得连退好几个趔趄,险些滚下城墙,幸亏被两个守将掺住,官帽子也掉在了地上,惊声呼道:“快快快,给我放箭!” 弓弩手放出一波羽箭,可那些鬼翼速度快得惊人,非但避开了大部分箭矢,即便有几支射在身上,也被那钢铁一般的巨翼轻松拨开,如瘙痒一般。 这可吓坏了许多文臣,有人带头叫道:“云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云无伤也没见过今日这等阵势,强稳情绪道:“诸公莫慌,这些畜生空有力气,没有头脑,更无阵法可言,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我军三倍于敌,且有重型机弩专门对付这畜生,怕他作甚!” 宇文韬招了招手,身后大军分开,一队干戚狼骑环簇着一人,丝毫不惧郓州守军接二连三的放箭警示,一直走到距离城下三百步的地方站定。 这些骑兵皆全身包裹兽皮甲,坚硬狰狞,铁盔将头部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雪亮招子,头盔上高高竖着一簇紫缨,头盔下泻出长发披背,强壮粗犷。 骑兵大阵中人群分开,三匹杂色劣马缓缓行出。 三人身披斗篷,天色渐暗,也看不清面容。中间一人手握一柄镔铁点钢枪,身侧两人一人腰间悬剑,一人身背双斧。 云无伤环视身周道:“谁能出城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