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邋遢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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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鲲鹏之地。 “烛龙!”田玉正飞速思索对策,却见四位师兄已然二话不说加入了战圈。 师徒五人散发出的猛烈剑气直搅得四面八方风雪席卷;一道道剑气呼啸飞旋,与那数百丈长的烛龙发出的幽蓝火舌缠绕碰撞。 田玉来不及多想,几乎同时,也运起长剑握在手中,疾速冲向战圈。 却听师父吼道:“莫要恋战,我们牵制住它,你速寻找破绽!” 田玉闻言立马冷静下来,目光飞扫,额上已然冷汗泠泠。 很快他便发现,烛龙身后,一块漆黑巨石悬浮在它身周三丈之内,在虚空中散发着微弱辰光。巨石对于烛龙而言,与小石块无异。从那巨石缝隙中,时不时渗出一缕乳白色气息,被烛龙吸入洞xue般的鼻孔,一副仿佛很是享受的样子。 此物能让筑龙寸步不离,田玉料想必非凡品;强按下心头狂跳,隐匿气息,乘它还未发现自己,悄悄绕行逼近。 烛龙双目猩红残暴怒吼,却始终未注意到有一个渺小的人影远远绕到了它的身后。 --- 那被五花大绑困在竹笼里的正是袁归。另有两个竹笼,捆着梁小敏和叶小天。 那巫婆与两名汉子正抬起袁归,准备扔入大河中去。 王昆仑虽已了结了与袁归的那段香火情,但这场面着实也不忍见,急对张蒙元道:“玄珠就在那小子身上。” 张蒙元来不及多想,欺身猛进。二人一同朝袁归冲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那竹笼早就扔出,张蒙元一急之下,冠绝天下的崆峒身法催到极致。以他内家宗师的功力,这样的轻身功夫足以做到踏雪无痕。 张蒙元如飞鸟一般,一步跨出河堤,身形飘下,往那滔滔河水上连连踩去,竟能如履平地。眼看那竹笼被滚滚东逝的河水卷走,张蒙元将肩头一抖,背后铁剑登时被内力催发出鞘,嗖的一声当空飞去。 张蒙元同时借着一口气飞身而起,脚尖往那剑身上一踩,又换一气! 内家宗师发气十步,恰好就是这十步踩飞剑,巧妙地速移身形,堪堪追上袁归。 道家内功在体内一气回转三百里,生息不断。皮肤黝黑的道士游刃有余,一把将竹笼拎出。另一手恰好抓住紧跟而来的玄铁剑。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大河之上那个黑袍道士一手持长剑,一手提竹笼,脚踏涛浪而来。 就连那巫婆都张大了嘴,忘记了扔下另外二人。 叶小天抓着竹笼不停地哭叫袁归的名字,梁小敏则紧咬下唇闭目端坐,两行血泪流出,胸间隐隐有乳白光晕显现。不过这一番不起眼的景象并未引起人们注意。 眼看那张蒙元就要踏水飞身上河畔,忽闻隆隆之声,只见他脚下水面下有巨影浮现,连周边河岸都微有颤动。 岸上的王昆仑暗叫一声不好,可他的轻功稀松平常,不敢飞身下水,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水下黑影越来越大,直到出现一个数十丈宽的旋窝。 镇民们都惊恐地尖叫开来,有撒腿逃跑的,有冒险留下来看戏的,甚至县衙里的一干衙役们也赶到,疏散人群的同时,也只能无能为力地远观。 张蒙元大惊之下,一口气险些憋不住吐掉,正巧看到河面下隐隐有一处暗礁,连忙提着竹笼一踩,借力飞身跃起三丈,想要一举腾空上岸。 不料那水面忽如轰雷般炸开,一头不知何物的巨兽咆哮升出,头部一堆猩红可怖触角下一道裂缝撕开,里面尽是无数利齿,奇臭熏天。 这震撼的画面直接冲垮了岸上数百人的神经,连尖叫也忘记了。 “乖乖,敢情是头大蜈蚣!”王昆仑瞪直了眼。 身在局中的张蒙元看不到此物全貌,只是被这臭味熏得心神意乱,险些就被那巨口吞没。幸亏张蒙元反应快,当空一扭,躲过一劫。 可是这一个分神却让他一口浊气吐出,脚下乱了方寸,立马就失去平衡,情急之下用仅存的一口内气将那竹笼猛抛向眼巴巴瞅着的王昆仑。极少拔剑御敌的青年道士趁着反推之力缓了口气,转身一剑劈下。 地品巅峰的这一剑非同小可,正当头劈在那怪物背后骨甲上,火花迸溅,那河妖却丝毫无伤,反倒去势不减,张开巨口猛地一吸,便有怪力呼啸倒卷,硬生生将那半空中子里哇啦喊叫的袁归给吸了回来! 王昆仑扑了个空,一头扎进水里,浮出水面骂道:“他奶奶的畜生,洒家要是会飞,定将你宰了下酒。” 张蒙元落水后站稳身子,踏水而来,没管那在水里扑腾的王昆仑,连忙掠上河畔。见那巫婆带着人还要往河里扔“祭品”,随手一剑将梁夫人和叶小天的竹笼劈开,惊得那群人不敢再上前。 那浑身猩红泛黑的深水妖蜈已然甩出两根极长的触角,将早已吓晕过去的袁归一卷,挥舞着张开血口就要吞下。 与它那血盆巨口比起来,装着袁归的竹笼小如燕雀。 张蒙元一发恨,再一次腾跃而出,朝那头露出水面的身子就有六七丈之长的怪物冲去。这一次他将一身雄宏内力催发到了极致,全力冲刺之下,连江河也如被一道黑线给分割开来,两边浪涛雪花一般泼起三丈高。 好一个风驰电掣,虎口夺食! 原本的祭祀典礼已完全被现在的情况打乱,一场忽如其来的暴雨下来,人群惊的惊,散的散,差不多都没了影。 一个怎么看都很不起眼的邋遢老汉走在风雨中。 他的腰间系着一个很大的酒囊。 干瘦如柴,胸背佝偻的老头前庭饱满,面色红润,洁白长须凌乱,身子如一叶狂潮中飘摇的浮萍,似乎在随着风摇来晃去。 他看似随时都会被吹倒——甚至只要他的脚离开地面,马上就会随风而去——可是,这个瘦弱的糟老头却始终稳稳得“粘”在地上,滴雨不沾其身。 老汉一直走到闭目静坐的梁小敏身前,后者血泪未干,亦抬头对视。 老者无言,神色复杂,目光柔和而沉痛:“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