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插在尸体上的斧头
“这样下去不行!” “狂草!它的气势越来越强了!” “威压!cao!我他妈腿不听使唤!” “朱三儿!用爬的!用爬的快躲开!” “cao!手也使不上劲!” “噗!” “啊!救……我……” …… …… “******饱和攻击!不能给它恢复的时间!” “大伙儿再坚持一会儿!狂草!我集合的大部队已经在来的路上!” “弟兄们!都听到火猫的话了?现在不拼命更待何时!” …… …… “吼!” “吼!” …… …… “第一纵队何凯听候长官指示!” “第二纵队两万布甲全员待命,请长官给我们安派任务!” “第三……” …… …… “还安排个鬼!散兵线冲锋!给老子抄家伙****娘的!” …… …… “替父亲报仇!” “替师尊报仇!” “替太保大人报仇!” “替死难的战友报仇!” …… …… “一步都不能退!” “好汉们!战士们!” “你们的身后就是生养你们的土地!” “你们怯了,手无寸铁的乡亲怎么办!你婆娘小子怎么办!” …… …… “冲啊!” “杀啊!” …… …… 嚎声震天,啸声彻底,刀砍斧削碾压空气。 十万南大营军兵,黑压压如乌云盖顶,压得美里喘不过气。 她好不容易戳死三百,后两排顶着队友尸体又靠上来。长枪短棒对着她流水儿的******一通乱cao。 后面手短够不着的大兵,解下腰间板斧,抡圆了胳膊朝着美里,哦不对,是母蛛蓓蕾的******使劲,不瞎的都能看到自己的战绩。 …… …… 人类,蝼蚁。 蝼蚁,能啃大象! …… …… 母蛛蓓蕾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威风凛凛刀枪不入的******,有朝一日会成为累它送死的累赘。南大营,十万兵,强如圣殿各展神通,最弱兵也知道弯弓搭箭。 …… …… 兵器扔完了,丢石头,石头甩够了,撩起袖子上去,抱住它副足就是干! …… …… 美里双拳难敌四手,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副足断了又长不知凡几,螯牙顶上穿满了人都来不及被它牙尖剧毒腐灭。 恍惚间,她已经能够听到为自己送终的交响乐。 “乒!”“乓!”“咚!”“哐啷!”“杀呀!”“它快不行了!加把劲干死它!” …… …… 晃神,当真,要不得。 尤其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 美里只是一时分神。 当她那张美艳无方的人脸再次出现在它肚子上。 母蛛蓓蕾羸弱的身体甚至已经难以负担它自身庞大的重量。 她小心谨慎得缓缓降低重心,减少一些受攻面积。 她之所以这样小心,是怕伤着身下挡着的他的尸体。 她想起他,就觉得死,是上天附送的解脱。 …… …… 他的脸,他的笑。 他的脸……他的笑…… ……他……他…… …… …… “啊!” “吼!” …… …… “坏了!我怎么又动不了了!” 凯尔和洛洛希亚怕被误伤,隐身缩在远处的大石头后面,旁边窝着被扇得爬不起来的程咬金。 “cao!还用你说!”洛洛希亚大吃一惊“老娘也动不了了!”她的恐惧被骤然稀薄的空气放大一百倍“怎么会!****美里的威压怎么回来了!cao!她不是快死了吗!” …… …… 高手之间,一刹那的定格,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悲愤交加几近疯狂的母蛛蓓蕾,撩起一只螯牙,又割掉两个圣殿的脑袋瓜儿,再一横扫,荡平了两个加强连。 “!”狂草凭借过人的意志力,拼命挣扎,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蓓蕾致命的挑杀,剧毒的螯牙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去,留下一条这辈子去不掉的伤疤。 “它怎么回事!它的威压怎么又回来了!” “收缩!收缩防线!” “盾甲手!遁甲手何在!遁甲手结阵!” 哪那么容易。没个三五分钟,你们大队长都找不齐自己的兵。 更何况, 暴走的美里怎么会给你们机会? 你们连丘比特的尸体都没有放过! 王八蛋!你们居然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放过! …… ……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扔的,一把生了锈,但刀口锋利的手斧。 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机,一不小心,滑过美里的防御孔隙, 就这么巧! 砸开了丘比特的脑壳! 黄黄的脑浆从两半倒的头盖骨间慢悠悠得淌下来,没有血压的支持,丘比特两半的脑袋就像被斧头钉在地上的布口袋,露出来的脑浆是过期的酱菜! …… ……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 …… 美里的人脸已经从世间彻底消散。 …… ……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 …… 母蛛蓓蕾纯粹而爆裂的兽性是它无穷妖力的根源。 再没有美好, 再没有回忆, 再没有传说中的道德约束, 更不会有半分, 对仇敌的同情, 别提仇敌, 就连眼前碍眼的树木, 都得用螯牙上的剧毒,把它抹平! …… …… 蓓蕾的刚毛竖起。 蓓蕾的刚毛根根直立。 蓓蕾的每一根刚毛仿佛是坚不可摧的通天塔。 刚毛尖端放射的妖气,让小觑它的人, 好好尝尝枯木蛛的暴戾! 来吧!可恶的人类! 来吧!可恶的世界! 我来消灭! 我来消灭! 时间!空间! 可笑的爱恋! 可笑的人类! 可悲的生命! 我! 母蛛蓓蕾! 负责消灭! 我! 母蛛蓓蕾! 最爱消灭! …… …… “红哈!时代在变。” 这是棒槌的心思。 在他三十七岁的生涯里,他能够理解的,最强大的人,是他师父——天武士火麒麟。 就在刚才,火麒麟死了。 堂堂太保大人,他棒槌有生之年唯一的偶像,就这么死了。 总要有个说法吧? 没有。 敌人还******活着。 还******坚挺! 棒槌的世界观,在一瞬间崩塌了。 什么力量? 这才叫力量! 自己凭什么**? 不该**! 那我过去的所作所为? 都******南辕北辙—— 倒行逆施! 红哈!我该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这样才不会跑到大街上,像个白痴一样,教坏小朋友! 今天, 就在刚才。 我师父死了。 红哈!带走了我赖以为生的行为准则,和一切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 现在的我 棒槌 空虚寂寞冷 不知道世间之大,我是老几。 我******七尺男儿,狗屁不通,该当何去何从!红哈! 我原本是要为师父,为协会,在新人赛里拔得头筹,获得二十年一度盟主选举的投票权,这一票,将为协会站上贡卡公国的权力巅峰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一票,也将让协会受苦受难的傻瓜蛋们扬眉吐气! 而现在。 作为屁都不是的傻瓜蛋。 我将如何如何才能不辱使命? 师父的期望,师兄弟的爱护。 诶呀! 师父死了! 师兄弟们正在死着! 那么……即便我现在不死,将来,我又是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