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死亡世界
将杯中暖热的柚子茶喝完,顿觉精神好了许多,朝海青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们各自散去后,回到家,兔兔抱着芭比娃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这完全不象平时欢脱的她,就象她第一天到家里来的样子。 阿朗哥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哄,兔兔这才抽噎着说见到爷爷了,爷爷说要把她领回去,我一听就来火了,这家人咋回事?想想我爷奶这么疼我,兔兔的爷爷算得上当世奇葩一朵了! 老爸房间的门开了,mama红着眼睛走出来,嗲能用手背碰了碰我说道:“去肯定不会去的,那家人就是来刷存在感,想管你爸要钱。” “你想清楚了?真告?”老爸认真地语气,让我觉得事情好象已经不单纯了,告啥?告谁? mama咬了咬牙说道:“原本想他们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可他们实在是得寸进尺,把兔兔当摇钱树,我凭什么还要这么忍气吞声?” 嗲能拉拉我的袖子,“回屋吧!” 老爸对嗲能说道:“今晚兔兔跟你们睡吧?” 嗲能点头道:“我没问题。” 父母的表情让我们没办法再在客厅多待,洗漱完就回了屋,阿朗哥坐在我的床上继续在画着什么,兔兔哼哼叽叽要嗲能给她讲故事。 我觉得那个徐道明的事情,还是需要解决的,便问道:“今晚我们都没有去西门小巷子,那个徐道明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早点解决比较好?让他一个人孤伶伶待在那里,很可怜啊!” 没死过,不知道鬼魂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嗲能说那里除了黑色,没有其他的色彩,山是黑的,水是黑的,树是黑的,石头也是黑的,不用吃饭,没有心跳,从头冷到脚,哪怕太阳就在不远处,也触摸不得。 我想,死神大概就是个穿黑袍的人,静静地坐在我的门口,等我死去的时候,他就站起身道:“你阳寿尽了,跟我走吧!” 我就会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去往未知的死亡世界,这样想想,挺恐怖的,其实人不是还好好活着的么? 嗲能倚在床头懒洋洋地说道:“明天不是要去吃酒么?回来的时候你问问他,尸骨在哪里,这么些年,也没见到他的家里人有什么动静,还是说他家里人早就搬走,不在这儿了呢?” 阿朗哥抬起头,目光放空,转着手中的铅笔说道:“一个智障的少年,普通情况下,应该只认识自己家吧?如果走失了回来,应该是回原先的家才对啊,假设父母都在乎这个儿子,肯定会在原地等他,至少,我妈就是这样的人。” 生而不养的父母确实有,但是必竟是少数,绝大多数父母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养只小狗,时间长了都有感情,何况是有血有R的人呢? 没再跟他们提及徐道明的事情,我躺下来道:“明天晚上,洪所长有没有说几点,在哪里?” “说了,王家把酒宴设在彭年酒店,我们这群人就有两桌,其余几桌就不清楚了,王凯奇家在深市也算是有点身份的,我们去捧个场就行。” 嗲能说完这些,也懒洋洋躺下来道:“不管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一晚上,没有睡好,总在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一具腐烂得差不多的可以称为骷髅的尸体,趴在地上,有人用了个铁钉将它的头、颈、脊椎骨钉住,每一枚铁钉都银光雪亮,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的。 钉住后,那具骷髅依然顽强地站立起来,低垂着头,一步一步僵硬地向我走来,伸出满是白骨的两只爪子,象要抓住我的肩。 转身想跑,面前是一片坑坑洼洼的地,好象刚刚犁过,黄泥都很新,我在田埂上用最快的速度在跑,后面那白骨骷髅总是不紧不慢地跟着,眼看就要追上了! 不小心,啪的一下踩进稀泥里,身子一动,就醒过来,窗外已经大亮,嗲能那张床上,被褥叠得很整齐,看来他和兔兔早就起了。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阿朗哥见我睁开眼便问道:“有年糕和J蛋饼,你吃啥?” “是雪菜年糕汤吗?”我问道,炒年糕就算了,不想吃,早餐我喜欢吃些有汤水的东西。 “是啊,你吃年糕的话,那我就吃J蛋饼了!对了,赵国泰和赵平安都来家了,阿叔叫你快点起,阿军都在陪客呢!” 我惊讶地扬起眉头,赵国泰赵伯伯?他怎么会突然来我们家?而且还两兄弟一起来的呢?是找嗲能有事儿? 心里虽然在疑惑,不过还是立即起床了,对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睡觉不老实,头顶有一撮头发扁扁直立,象怒发冲冠似的,又是用水喷又是定型啫喱,再加上电吹风,如此一般折腾,终于躺倒。 赵国泰看到我,笑道:“小霍,又见面啦!” 我也含笑打招呼,肚子好饿,老爸看我那样子,便指指厨房,“去厨房吃东西吧,给你留着的!” 谢天谢地,老爸你真好! 三口两口吃完年糕汤,抹抹嘴回到客厅,只听赵国泰赵伯伯说道:“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别人这样一提,我又拿不定主意了,这才找你老霍帮忙。” 我走到嗲能旁边坐下,他身子前倾,笑着瞅着赵国泰:“赵伯伯,您当初是怎么设想的呢?是按照投资方所说的来设计,还是说一半参照投资方,一半按照自己的想法?但是象您所提及的问题,并不是小事,我也得看过现场才能知道。” 赵平安赵叔叔便说道:“我哥那意思,大概就是说投资方的他会参照得多点,但是现在投资方的人说这个地方很犯忌讳,以前出过事儿,就算是推倒了重建,也要避开当初出事儿那块地方。” 嗲能摇摇头,“我倒不这么看,出事不出事,和建不建楼,并不冲突。出事儿,一定是时间、地点都撞上了,才会变成那样,现在的话,人不一样,时间不一样,不见得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