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安好心
永历送走韦小宝以后，也要回江宁，不过在船运码头却碰见了漕帮黑虎堂老堂主付君义。 付君义从济宁坐船来的扬州，本来想去江宁的“销魂夜总会”送信，有要事要上报永历，没想到在扬州遇见了。 码头不是说话的地方，付君义把永历请到自己的船上，屏退了闲杂人，船舱只剩永历、黄宗羲等人，然后才恭敬地行了大礼，而后才将来意禀报。 付君义说道：“最近我得到一个消息，燕行天从天津总舵调来一大批银子，要在江南采购粮食，以供应清军的军粮。” 听到这个消息，永历有些疑惑，问道：“清廷官府自己没有银子吗？怎么让燕行天准备银子？” “这几年蒙古、福建一直不消停，还有西南三藩也是连年要钱要饷，内忧外患之下，清廷的税收早就捉襟见肘了，听说等到秋熟的时候，清廷还要在全国各地加税两成，以应付眼前的困局。燕行天筹钱据说是为了福建的清军采购粮食，不惜从漕帮钱库中取银子，为清军买粮食，他现在算是洪承畴的一条狗！”付君义说道最后，竟将燕行天说成了“狗”。 这回永历明白了，原来清廷没钱了，不然也不会求助于漕帮，而漕帮此时也算是彻头彻尾的满清走狗了，看来燕行天不死，漕帮就永无宁日了。 “嗯，燕行天前些日子去了福建，估计现在可能回江宁了。”永历说道，接着又将“丽香楼”的事跟付君义说了一遍。 付君义听后，眉头紧皱，显然是正在担心燕行天又会使出什么“毒计”来对付永历。想了一会，付君义说道：“燕行天是留不得了，等我去见过老帮主，问问他的意思，再想办法除掉这个祸害！” 永历点点头，表示同意付君义的想法，燕行天现在处处与自己作对，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出卖江南的商界，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必要再活下去。 漕帮的老帮主蒋令公自从退位以后，一直隐居在扬州城外的碧水庄，不问世事已经很多年。听到付君义要去见蒋令公，永历本也想去见见这位漕帮前任帮主，但想起江宁还有要事要办，尤其是不知道燕行天什么时候会再返回江宁搞事，于是这次只好作罢。但是永历让廖文希备了一份厚礼给蒋令公，并让付君义代为问候，称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接着付君义禀明永历，当见过老帮主后，就会赶到江宁去，当面向他汇报。 就这样，永历在扬州码头见过付君义后，立刻坐船回了江宁。 又是一天一夜，回到江宁城内的“销魂夜总会”，张迪已经等在哪里了。 张迪行过大礼，然后开始禀报这些天江宁城的一些消息，当然最引永历注意的就是燕行天已经回到江宁，虽然随之而来的人手更多，达到二百余人，但是燕行天并没有任何异动。回来后的这几天，燕行天天天出去拜访城内的粮商，好像在联系购买秋粮的事。 对于燕行天的动静，张迪很奇怪，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弄清楚燕行天购买大批粮食做什么，不过好在永历早就从付君义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燕行天正在为洪承畴的福建清军准备粮草。 永历下令给张迪，让他务必探查清楚燕行天收购粮食的数目，还有准备走那条路线将粮食运进福建，限他三日内必须完成。 张迪领命出去，立刻回到江宁城内的秘密联络点，通过特有的暗号，派人将命令送到“潜伏”在“丽香楼”的几个探子那里。 此时张迪已经在江宁城内建立了五处秘密联络点，暗中或者收买或者争取了二十余人，三教九流各种职业都有，这些人全部成为张迪的探子，为他刺探各类情报。然后由张迪汇总后，再通过专人再上报给远在井冈山的大明朝廷。 此次张迪接到永历的命令以后，感到这次任务恐怕是自己开始搜集情报以来最难的事了，为了能够弄出情报，张迪不得不启用了重金收买的燕行天身边的一个漕帮长老。 这个漕帮长老名叫吴兴，本来是燕行天的死忠，不过是人都有弱点，张迪得知此人有嗜赌的毛病，便在江宁一家赌坊设局，将吴兴骗入其中，开始让吴兴赢了不少银子，后来勾引吴兴上钩后，让他输了个底朝天。吴兴为了翻本，就向化身为“大耳隆”的张迪借高利贷，后来是越来越多，竟达上千两银子。 吴兴这个人死要面子，自己本来是漕帮的长老，完全可以返回北方，将“赌帐”赖掉，可是吴兴被燕行天安排在江宁，掌管江宁的分舵，除了“丽香楼”以外，漕帮的人都由他掌管，所以吴兴并没有离开江宁。 从那以后，张迪想办法接近吴兴，表面上不再提“赌帐”的事，明面上与他称兄道弟，如今张迪深受吴兴的信任。 吴兴乃是燕行天的亲信，只要燕行天在江宁城内，他就不会不知道燕行天的举动。但是以燕行天精明似鬼，如果将消息传递出去，极有可能会怀疑到身边人，吴兴就有可能暴露。 不过事出紧急，张迪也顾不得那些了，还是尽快刺探出消息为好，于是张迪将吴兴约出来，在一家酒楼与他见面。 吴兴还不知道张迪的真实意图，此时还当张迪是真心朋友，毕竟自己的赌债，人家并未提起过。 “张老弟，请问找我来，有什么事？这段时间我可是太忙了。”吴兴问道。 张迪并不着急询问，而是给吴兴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来吴大哥，咱们干杯！” 等两人一饮而尽后，张迪又说道：“小弟听说吴大哥在做粮食买卖，可有此事？” 吴兴抬头看看张迪，笑道：“老弟消息来得快啊，嗯，燕帮主委托我在江宁附近收购粮食，还有三个副堂主在湖州、苏州等地。” 张迪没想到吴兴倒也实在，根本没有避讳自己，这说明他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岂不是更好！ “吴大哥，小弟手里有一批粮食，想问问路，能不能让漕帮收了？”张迪一边夹菜给吴兴，一遍如此说道。 “啊”吴兴挺惊讶，说道：“没想到老弟还做粮食生意呢，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燕帮主说了，等这事完成了，等年后会重重地赏我，到时候我欠你的银子，一并还你！” “不着急，不着急，大家发财嘛，呵呵。”张迪笑道。 “嗯，老弟到时候，只要不是太差，你的粮食大哥全收了！”吴兴拍着胸脯说道。 张迪赶紧拱手谢道：“那可多谢大哥了，不知道这批粮食什么时候启程啊，运到哪里啊？” 吴兴听后，四周看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几天总是阴雨绵绵，怕是弄湿了粮食，等收齐了粮食，估计八月初就可以启程了，你老弟可要快点，至于卖给谁，老弟就不用知道了，只要赚钱不就完了吗？” “呵呵”张迪干笑两声，心道，在你启程前再将粮食交给你，怕不知道你哪天启程？ 在张迪探听消息的时候，永历忽然想起冯道德自从“小巷一战”之后，还一直关在“夜总会”的一个密室内，他的两个师兄五枚和白眉放佛忘了他一般，也没来救他。 不过这些天没救，不等于以后不会来救。冯道德此人色厉内荏，嚣张跋扈以外，还是很胆小怕事的，永历也不想斩尽杀绝，但又不能放虎归山，于是派人将他秘密押往井冈山，再关押一段时日再说。 永历告诉洪曜，他的意思是要对冯道德进行“再教育”！ (不好意思，今天只能更新一章了，从今天早晨开始，一直在忙，忙着买婴儿床，买奶粉、奶瓶，请大家理解。 有票的就投票吧，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