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虎堂堂主
“如鸟之翔,如龟蛇之毒,龙腾虎奋,无能敌此四物。”——《十三经注疏礼记曲礼上》 那大殿莲花座前站着八个人,一伙人多,围着另外两个,各持宝剑,互相对峙。 在那夜明珠堆成的假山和白色光环的照射下,看得清楚。 一方正是那大老板许某,手持软剑,挺拔而立,霸气凛然;在他身边是老板娘,不知何时那老板娘也换上了一身白色短衣,背持长剑,飘然若仙。 半包围着两人的,为首的是一个大和尚,那和尚一身宽大的僧衣,咧嘴笑着,双手在胸前拄着一口巨大的宝剑;在大和尚身后站着一个喇嘛,这喇嘛僧袍里半露着强壮的胸肌,怒目而视,双手各持一口短剑。 在这两个身边,成燕翅排开还有五个人。喇嘛一边站着三个喇嘛,一老两少,都拿着双短剑;大和尚一边则站着一女一男,那女子一身白色运动服,系着一个马尾辫,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岁,看着好像哪个体校的,也是背持一口长剑,表情很是紧张;而那个男的则上了年岁,一头花白的头发,一脸的正气,一身白色的中山装,与那大老板许某倒是来了个撞衫,也是背持着长剑,表情倒是十分冷静。 看那最后的白发老者,唐剑飞不由得心花怒放,当即高声喊道:“刘伯伯!”就跑了过去。 周东方和刘尔秋看到唐剑飞这个反应,也只好跟着过去。也是因为一路上大老板过于强势,周东方情愿站在这唐剑飞的熟人一方;而刘尔秋毕竟和大老板许某有些过节,站到哪一方不打紧,只要这两个小子最后满足自己的愿望就好,随即也笑呵呵的站在了周东方的后面。 那大和尚笑呵呵看着三个人从通道中出来,又看那第一个人喊了身边人的姓氏便跑了过来,不由得笑出声来。看着许某两个笑道:“师祖,您这选定的接班人,怎么也跑到我们这边了?” 许某看了看唐剑飞三个,也是笑了一声,道:“不知尊师重道的东西,我教教你,这叫命中注定,我派的法门不也是你的徒弟传授的吗?” 大和尚一笑道:“不敢不敢!别瞎说,乱了辈分!” 唐剑飞看他们说的兴起,看那刘伯伯刘志业正看着他很礼貌的微笑,继而低声问道:“刘伯伯,你怎么在这里?” 刘志业笑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刘伯伯,叫我志业就好。看来果然和师傅说的一样啊,您就是我派的开山鼻祖。”说罢便转头,继续注视着许某二人。 唐剑飞被他说的很是迷茫,不知再讲些什么,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周东方和刘尔秋。周东方也是有些迷糊,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刘尔秋倒是一笑,轻声道:“机缘刚刚开始,唐公子,接下来你的生活恐怕要天翻地覆了。”说罢还一拍周东方的肩膀,周东方本就有些膈应的防着他,被他一拍不由得腿肚子发软一个趔斜,差点摔倒。 唐剑飞看着大和尚底气身后,声如洪钟。而刘伯伯对他和身边的那个运动服体校姑娘和很尊重,不由得想起了《坤经》中的小字。低声问刘志业道:“刘伯……啊,这和尚可是您师傅大运……禅师。”唐剑飞只知道“大运”看他是个和尚就又加上了禅师二字。 刘志业还没答话,那大和尚忙回身,一躬到地,低声道:“师祖,禅师二字万万不敢当,你还没有的太阴师祖点化,可能不知。小僧便是大运。这……”他一指身边的体校姑娘:“小僧大弟子若云。这……”他一指刘志业:“您是认识的,小僧二弟子刘志业。” 大运又一指那喇嘛,恭敬道:“参宿堂现任堂主多家。”那喇嘛多家合十一礼,大运一指另外三个喇嘛:“这是他的三个弟子,长力、重德、又生。”二少一老也合十施礼。 唐剑飞赶紧一一还礼,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到底那太阴幽荧会怎么给自己点化,又有什么事情在等待这自己,一切都是未知。 只听那大运转回身去,对许某两个说道:“尊敬您一声,叫个师祖。我派开始祖师就在这里,只可惜不是您二位,这个已经被祖传的法典和今天的事实所印证了。说了您二位可别害怕,这一切法典上都有记录,晚辈初时也是将信将疑,照着做就是,可是今天当真都一一实现了。根据这法典的记载,很快太阴幽荧大师就将来到这里,您二位这上千年的修为,估计也要结束了。” 许某两个听了这话,对望一眼,相视一笑。许某转头看着大运等人说道:“是能怎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既然知道我白虎堂的后人不再以我们为祖,就让我二人清理门户吧。”说罢软剑一抖“嗡嗡”作响,向前一跃,剑指大运。 那大运早有准备,手中大剑如风扇般在面前一转,就去格挡许某的软剑。许某看得清楚,剑在空中似有停顿,轻轻一点,正点在转过来的大剑血槽之上,自己借力向后弹出。 这一点看似轻盈,大运只感到力道奇大,如一巨木钟杵撞在自己剑上,不由得急急倒退几步。若云和刘志业眼见师傅不稳,当即伸手去扶。只听那喇嘛多家活佛大喊道:“切莫出手,快闪开!”两人当即闪在一旁,那活佛刹那间以极快的身法移到大运身后,双剑早已入腰间鞘,暗提精气,双手回旋接触大运身体。只听得闷闷的“嘭”的一声两个人一起跌倒。那大运大嘴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老板许某将软剑背持在身后,左手捋了捋白胡子,笑道:“不学无术,只知道学些无用的焕颜之法,不知修炼实用之技。”说着瞪了在那边看着发呆的唐剑飞一眼道:“看看你立下的好门规!” 看到两个师傅跌倒,几个弟子赶紧将他们扶起。大运和多家知道自己不是许某两人的对手,也不敢再去叫嚣,当即成了守势,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许某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唐剑飞三个,笑道:“应该是时候了,丑时已到,估计她也快到了。” 正在这时,从刚刚对面的通道里,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进来后则轻轻咳嗽一声,众人刚好冷场,听得清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由得都转头去看。 只见那女人身高足有将近四米,体态却很匀称。一身黑色长衫一直拖在地上一米多,但在长衫以及他全身四周和身后的背景之间却始终有一道发光的白边,这白边不管她怎么转动都在她身体的最外侧,倒是是十分奇怪。那女人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四周下垂着黑色的纱,一样的发光白边只在最外。 这高大的身材不禁吓了大运这边,以及唐剑飞等人一跳。众人不自觉地纷纷后退,忽然大运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跪倒,朗声道:“白虎堂后世堂主大运,率弟子若云、刘志业拜见师祖。”那多家也是一样跪倒,朗声道:“参宿堂后世堂主多家率弟子长力、重德、又生拜见师祖。”五个弟子见师傅跪倒,也相继跟在身后跪倒。 唐剑飞、周东方和刘尔秋倒是直勾勾站在那里,早就被这人的高大身躯所震撼不知该怎么是好。 而许某和老板娘看到那巨女人倒是没怎么惊讶,仍然被持着长剑,冷冷地看着。 那巨女人在黑纱后面似乎扫视了在场的人一圈,继而开口说道:“非内十八堂堂主和不是本门的请到殿外等候。” 那喇嘛多家忙回答道:“谨遵师祖命。”说着低着头使了个眼色,他的三个徒弟和若云、刘志业当即点头,跟在他后面就向那巨女人进来的入口走去。 多家喇嘛走到唐剑飞三人身边时,说道:“您三位非本门中人,也随我们出去等候吧。”唐剑飞、周东方和刘尔求都点了点头,就要跟着他们走。那多家“咦”了一声,对着唐剑飞恭敬地说道:“师祖,您要留下的。” 唐剑飞奇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三位吗?” 多家一笑,说道:“这二人一鬼,正是他们三位。”说得周东方一身冷汗,当即快走两步和刘尔秋隔开了好大一段距离。刘尔秋倒是一笑,缓缓地跟着众人走去。 多家带着众人走到通道之中,伸手关上了左右两扇大门,当即盘腿打坐不再言语,五个弟子也和他一样打坐静修。周东方看了看刘尔秋,低声道:“老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刘尔秋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不怕我了?” 周东方忙道:“我是要向革命前辈多学习,有些敬重而已。” 刘尔秋“呵呵”一笑,低声道:“没有那个唐公子和你一起,我们是走不了的。一切都有命运安排,静观其变吧。” 此时,大殿中只剩下巨人、唐剑飞、大运、许某和老板娘了。 那巨女人缓缓走向莲花台,盘腿打坐在上面,闭目合十不再说话。 另外四个人在旁边等了很久,见她依旧不言语。许某有些忍耐不住,当即朗声道:“幽荧师姐,我和阿虎就是私自出走,你又何苦追到这里赶尽杀绝?”那身边的老板娘一拉他,意思是不让他再说。 那巨女人正是太阴幽荧,只见她并未睁眼,缓缓说道:“我们修行之人,何谈走与不走?留与不留?来与不来?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规律罢了。” 唐剑飞痴痴地站在那里,他身边大运一直面向幽荧跪拜没有抬起过头。唐剑飞有些不懂,但看着如此高大的人,行动还不受影响当真对他的三观冲击不小。 这时,许某冷笑一声道:“九州云顶山中我白虎堂办事最好,雷厉风行,当年掌门真人也是有夸奖。怎么他老人家闭关,你和大师兄就故意刁难?竟安排我们去那酷寒之地终身守着这无极的光柱呢?” 幽荧道:“这是命数,有什么不认?认为对的就去做,又没有人责怪你们。但是你们的行为触动了平衡,来了两个便过去了两个,他们的记忆是这里的,他们的修为没有那么坚定,会不会影响我们的‘道’呢?” 许某似乎被点到了什么他也担心的事情,站在那里眼珠乱转,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事先没有想到,有些后悔和遗憾。他身边的老板娘阿虎拱手说道:“师姐,我们确实有的事情没有想到,现在可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幽荧忽然睁开眼睛,看向了唐剑飞,缓缓道:“你们不是早有打算了吗?”随即又闭上了双眼。 许某和阿虎也都看向了唐剑飞,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那许某便低下了头。阿虎说道:“果真是命中注定,我们一跃千年自感修为大有变化,知道时间不长,这一来一去必定消耗巨大。可是我们始终想,我白虎堂不能就此最初便断送了。”说着那阿虎竟流下泪来。 幽荧说道:“断了就断了,我从那边过来也没打算再回去。我与本神同来,依旧是以二换二的情况,如果你们有了想法就照着做,按相识的年月算来,今天你我认识这也算千年,我自然不会干预。” 许某忽然抬起头看了看莲花座上打坐合十的幽荧,又看了看身边的老板娘阿虎,几步走到发呆的唐剑飞身边。 只见许某挺了挺身子,清了清嗓子,对唐剑飞正色道:“唐剑飞,你可愿做九州云顶山白虎峰白虎堂的第二任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