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有人坐不住了
织田家攻陷纪伊国之后，已经真真正正地成为了这个战国乱世中的第一大势力，坐拥十四国合共超过四百五十万石石高。 紧排其后的则是刚把加贺国纳入手中的越后国龙女上杉jiejie，同样坐拥十四国。 只不过，上杉jiejie的领地多山脉，因此出产的农作物相对关中地区那些平原少了很多，总石高将将好四百万石。 至于坐拥关西十国，领地从丰前国延伸至播磨的毛利家，石高只不过接近三百万石。 不要小看这三百万石的石高。 在这个战国乱世中能拥有过一百万石石高的大大名，随着织田家攻陷石山本愿寺，上杉jiejie统一关东，现今已只剩下暴力超龄伪萝莉织田信子、王天邪为首的织田家、上杉jiejie的上杉家、以及毛利辉元的毛利家三家独大。 虽说毛利辉元命令自己的儿子、首席家老向织田家请降，但毛利家手中毕竟依旧掌控十国，是这个战国乱世中排行第三大的超级大大名。 因此，原本天野隆重还打算象征性地拒绝一下，借以抬高毛利家姿态，凭自家实力好好与王天邪讨价还价一番。 可惜的是，他这个念头在看到二条信房这个小正太出现在午宴中而彻底破灭了。 毛利秀就倒是想要硬上一把再争取一番，可惜的是，有着天野隆重这个毛利家首席家老在场，他是注定硬不起来了。 织田信子拉着王天邪走进大殿时，毛利秀就和天野隆重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惶恐。直到这时，两人不得不从新考虑如何与织田家交涉。 午宴的主食是三菜一汤的搭配，包括一条盐烧鲭鱼、一碟炒青菜、一碟烤地瓜、一碗米饭以及一碗味噌汤。 在这个战国乱世中，这样的午宴已经算是很高规格了。不过。对于同样身为过百万石石高的毛利家来说，这种规格的午宴并不算是稀奇货。 真正令天野隆重、毛利秀就感到啧啧称奇的是主食后的甜点。 “天野隆重，你尝尝这个，这是在下从家乡南洋传进来的手艺。你们关西地区绝对吃不到。”当主食已经吃完后。王天邪笑着遥指侍女端放到天野隆重面前小木桌上的汶莱宫廷糕点说。 织田家名扬天下的南洋宫廷糕点，早就通过一众品尝过的公卿们传遍了天下。 早在侍女们将一盘六件。精巧而又散发出香醇鸡蛋芳香的小玩意放在天野隆重和毛利秀就面前，两人的双眼就已经目不斜视了。 南洋宫廷糕点在织田家中也分了不同档次，像现在摆在两人面前这种，那绝对是织田家任何一座城的座市中都找不到。属于绝对不对外销售的品种。 相对于毛利秀就和天野隆重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咽似的将这些糕点塞进嘴里，织田家的一众家老、重臣们，反倒是细嚼慢咽、极尽享受，明显是经常可以品尝得到。 这一幕落入天野隆重眼中，再次震撼了他的心……织田家已经强盛到任何一个上位武士都可以享受如此奢华吗？ 虽说这个战国乱世中的人其实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这都是相对而言。 对于雄踞一方的大名来说，如何令自己乃至家臣享受得更加奢华。却恰恰就是在彰显自己的身份。 织田家这座安土城虽然在规模、装饰上并没有毛利家位于安艺国的主城那么华丽，但织田家众人所享受的食材却比毛利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尤其天野隆重可是十分清楚，织田家并未带他品尝那个已经名扬关中所有国境的“鬼姬火锅居酒屋”。 作为毛利家首席家老，他十分清楚“鬼姬火锅居酒屋”才是真正织田家用来款待贵宾的地方。 这场午宴就在天野隆重无数次惊讶、震撼中结束了。 王天邪和织田信子并没有继续召见天野隆重和毛利秀就。而是吩咐森兰丸送他们返回客房。 “天邪，差不多是时候了吧？”目送着天野隆重、毛利秀就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大殿之外，织田信子笑着问坐在她身旁的王天邪。 “大殿，其实用不着接受对方的请降，以我织田家军威，，就算真的出兵攻打关西十国，也绝对是手到擒来。”柴田胜家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 胜家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草包脑袋呀！织田信子听了柴田胜家的话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毛。 “胜家殿下，毛利辉元的确并不足惧，但就怕打了小的出来个大的，打了大的出来个老的啊！”坐在柴田胜家对面的竹中半兵卫站了起来说。 “嗯？半兵卫！你这话什么意思？”柴田胜家看了一眼王天邪，随后扭头看向竹中半兵卫。 他对于半兵卫向来不是很喜欢，因此，也自然不会有好话说出来。 当然了，他是不会承认，这是因为对方有一张堪比美女的极品伪娘脸，即便不是故意、刻意或主动，也依然迷得一众织田家家老、重臣们的公主神魂颠倒。 偏偏他自己有个硬伤，不但身材矮小只有一米五左右，更长得满脸皱纹加胡须，明明现在三十多四十岁看上去，却像个六十多七十岁的老冬瓜。 小白脸什么的最讨厌了！柴田胜家每次看到竹中半兵卫都不由自主地想。 “胜家……那个毛利元就可是有着诸如‘谋将’、‘谋神’、‘知将’、‘西国第一智将’的称号，你有信心一定能够用最少的损失打赢他？”织田信子突然开口了，语气中尽显对柴田胜家的不满。 柴田胜家听了之后，顿时就不吭声了。 对于毛利元就这个已经七十多八十岁的老不死家伙，他的确不认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 这一点自知之明，他柴田胜家还是有的。 “哼哼……关西十国……关西十国，我就不信他变成了关西六国之后，依然会是那么的强势。”织田信子咬着牙笑了笑。 “放心，六国毛利，怎么也不会比十国毛利强。而且，人的性子是可以磨搓的，现在的毛利家十分强大，目光十分长远，但不代表将来的毛利家还会依然故我。那个毛利辉元可不是毛利元就，而那个毛利秀就……呵呵……”王天邪笑着拍了拍织田信子的肩膀。 “半兵卫、信房，你们都要记住，急速膨胀的权力会使人腐化，日积月累的财富会使人意志消沉，你们的未来要时刻警惕。”王天邪突然正色看向已经坐下来的竹中半兵卫，以及在他身旁的二条信房小正太。 “今川义元、朝仓义景之辈的行事、作风、堕落，你们两个都要时刻牢记于心，从中吸取教训。”王天邪继续语重心长地说。 竹中半兵卫、二条信房二人连忙躬身答应。 王天邪毕竟是他们两个的师父，因此在这种场合训导他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当然了，王天邪这句话不无说给在场所有人听就是了，至于谁听得进去，谁听不进去那就是另一码子事了。 “唉，小信千代始终还是太小呀……半兵卫，信千代以后还是要靠你多多辅助呀！”织田信子叹了口气，将目光看向竹中半兵卫。 “是！在下必当鞠躬尽瘁、全力辅助少主。”竹中半兵卫连忙整个上半身趴伏在地上大声回答。 “诸君，我织田家的未来就靠大家的齐心协助了。”织田信子对竹中半兵卫说完之后，抬起头从左向右看向在座所有家老、重臣。 “御意！” 在座一众织田家家老、重臣连忙像竹中半兵卫那样，正坐姿势跪坐在大殿的木质地板上，上半身趴伏在地板上大声回答。 正在这时，为毛利秀就、天野隆重引路的森兰丸回到了大殿。 “信子大殿，已安排两人住宿。不过，秀就公子随后表示打算带天野大人前往城下町走走，在下已吩咐猿飞忍者里严加监视。”森兰丸来到大殿正中央躬身禀告。 对于毛利秀就带着天野隆重跑到城下町逛街这件事，王天邪和织田信子并不在意，反而翘起了嘴角。 经过了这场午宴，有人恐怕坐不住了。 天野隆重的确坐不住了，他走在街上左看看、右看看，不断留意着四周的一切事物。 安土城的城下町座市的热闹、喧哗程度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这种繁华程度……这真的是一座仅仅修建了一两年的新城吗？他的心里面不断在嘀咕着。 无论是街上正玩耍的小萝莉、小正太，还是行走匆匆的町民，又或者是不断吆喝的商贾，甚至是那些居屋里的大商贾，都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不仅仅在观察，他的心里更是一上一下，满脑子都在琢磨着织田家的未来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以及毛利家如果真的归降织田家后，未来又会走到哪一步。 在这一刻他实在希望自己的脑袋，能够像老家主毛利元就那般，轻易洞察一切事物。 可惜的是，他不是毛利元就。 或许毛利元就来到了这座安土城，可以一眼就看出些什么，但他天野隆重却远远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