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悲催的阵九郎（上）
人的灵魂是非常奇妙的，可以随着吸收不同精神力量，而不断成长。刚出生时，灵魂彷如一本只有一张薄薄的、空无一物的白纸做成的书。而且，这本书十分弱小，一捅就破。 在成长过程中，首先接触，是父母的精神力量。他们在这本弱小的书上，留下如何说话及最基本常识。随着时间齿轮不断转动，这本书会变得越来越厚，越来越大！里面逐渐出现使灵魂得以茁壮成长的推动力，也就是所谓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六欲：见、听、香、味、触、意。 灵魂力量越强大，则精神力、各种感知力、甚至对rou身控制力也会越强大！当然了，万物都是相对的，灵魂力量也会因各种不同影响而消耗或变得虚弱。 说起来，阵九郎十分苦逼、杯具。 这家伙生活在公元九百多年，也就是日本平安时代。那是一个幽暗未明，人类和鬼灵、妖魔互存的时代。在那个时代，鬼、妖一族所居住的空间，和人类所生存繁衍的空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逐渐重叠在一起！ 这种空间重叠刚出现时，人类出于对鬼、妖一族的恐惧，曾一度引起一群法力高强的强者进行剿灭，例如：阴阳众、佛门高僧等。鬼、妖一族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任由人类强者对其进行猎杀，双方经常出现打斗。 终于，在鬼、妖一族众强者与一众阴阳师、高僧经过了千日斗法后，众人达成一项协议：白天是人类一族的，黑夜是鬼、妖一族的；房屋是人类一族的，街道是鬼、妖一族的，其中平安宫无论白天、黑夜皆是人类的！ 这次斗法就是后世人所谓的第一次千日斗法。 从此，人类在白天活动，鬼、妖一族则在晚间出没。往往白天杳无人迹或已成为荒墟的地方，一旦到了夜晚，却会变得热闹异常。因为，鬼、妖一族的族人们，在华灯初上之际便会纷纷在那里出现！ 饮食街，山中温泉乡，都会成为鬼、妖一族们出没的地方，享受着如同人类一般的生活，好不热闹。有些特具才华，但被鬼、妖一族称为奇葩的鬼、妖们，更会学着人类那样，经营起小商铺！ 他们所经营的东西五花八门，而且千奇百怪。有时候就连街道上一颗奇形怪状的石头，都可以拿来作为商品。更为奇葩的是，真的会有鬼、妖族人购买这种奇葩货物！ 那个时代，尤其在平安京，居住着一个十分庞大的鬼族家族－天鬼族。这个家族的族人们，额头上皆长有一到七根大约尾指那么长的尖锥形刺状物。越是强大的族人，额头上尖锥形刺状物越少，只有皇族成员，额头上才会只剩下一根刺状物。 阵九郎的父亲－天鬼郎，额头正中就只有一根刺状物。他也是这个家族内最强大族人，以家主身份统治整个家族！身为皇族一员以及鬼、妖一族强者的天鬼郎，极度高傲，同时极度仇恨人类。奈何与人类强者签订的协议，是由所有鬼、妖一族强者及人类强者一起联合订立的，他虽然身为鬼族强者，但仍然要遵守这个协议！ 为此，每当到了夜晚来临时，当整条街道变得空无一人之际，天鬼郎便会带着家族内无数奇形怪状的鬼、妖，像是庙会巡游一般，带着狰狞面孔，从平安京最北那条叫做“一条大路”的街道开始，沿着各条大街巡视自己领地！ 如果是鬼、妖一族的族人在街上玩闹，天鬼郎并不会在意。甚至如果自己或随行族人们，在街上被哪间将屋售（地摊儿）卖的东西所吸引的话，还会专门停下来，让他们与售卖货物的族人交易一番。 你问原因？因为，天鬼郎第五个女儿，也就是当时最小的公主－丽姬，就是这些喜好经商的奇葩族人之一，而且还是所有商人里面，最最最出色的一位！丽姬甚至被所有鬼、妖一族族人们称为：天鬼一脉姬财神！ 要知道，五公主丽姬的生意，可以说是遍布整个平安京！更甚者，她还和另外几位鬼、妖一族的奇葩商人大能们，合伙经营各种不同项目！例如和金毛九尾玉面狐一族合作，在深山中经营了一所令所有鬼、妖一族女性赞不绝口、每天都必定要泡上一泡的，据说能养颜美肌的温泉乡！ 你说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奇葩女儿，你敢不让自己的族人停下巡逻的步伐吗？第一个跟自己叫板子的，肯定会是自己宝贝女儿。正所谓：断人财路，亲人都无情讲！对不？ 至于你问土依先生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个嘛，太认真就不科学了，大家不要在意就好了，对不？总之，土依先生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天鬼一脉姬财神的合作伙伴之一，也绝对不会承认他也是鬼、妖一族奇葩商人一份子就是了…… 但是，相对的，只要在街道上发现人类踪迹的话，天鬼郎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人类抓住，把他的心脏活生生挖出来並吞进自己或族人的肚子里去。因此，天鬼一脉也经常被人类称之为“食人鬼”，而天鬼郎这种带着族人游行巡逻的行为，也被平安京的人类称为“百鬼夜行”！ 在一个命运交织的夜晚，天鬼郎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族人们在街道上巡视。正当他经过位于名为“三条大路”的大街拐角那所“神泉苑”时，他无意中发现一辆牛车，正在“三条大路”上慢慢行驶着。 动物天生对鬼、妖一族有着远胜人类的感知力，拉车的黄牛因为天鬼郎的出现，而发出阵阵悲鸣。 “是鬼族哪一位强者吗？” 可能是听到自家黄牛发出的悲鸣，一阵娇柔的女性声音从牛车内传出。伴随着女子的话，牛车的车帘也被女子轻轻的卷了起来。 这是一位身体瘦弱、脸色惨白，拥有一身术师气味的少女。看她的样子，应该不超过二十岁，身穿着一整套正三品位以上女子才可以穿的五衣唐衣裳装束（十二单衣）……这是这个少女带给天鬼郎的第一印象。 “原来是鬼族王者天鬼郎大人，小女子蜓，在此拜见大人。小女子出生于术师世家之中，是密教的一位“食脱医师”，现正赶去为一位病重的大人进行救治，不知天鬼郎大人可否放过小女子一马？” 就在天鬼郎犹豫着要不要像往常那样，把对方变成自己的吃食之际，少女突然开口说道。 “你知道本王。”天鬼郎听了少女的话后明显一愣，他非常清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少女。再说了，所有他见过的人类，应该都已经把心脏掏了出来变成吃食。 “小女子曾在阴阳寮的阴阳权助－安培晴明大人处，听过大人的事迹。”少女可能看出了天鬼郎的疑惑，继续娇柔的说道。 “你不怕本王。”天鬼郎邪邪的扯了扯嘴角，这个人类女孩儿挺有意思，从没见过会用如此平淡、镇定语气跟他说话的人类。 的确，这名穿着华丽丽服饰少女的语气、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恐慌！ “小女子知道大人的喜好与规矩，不过，小女子认为，大人您根本就不敢吃小女子！”少女一反刚才的娇柔，眼神中出现了一股自信而又高傲的神色！ “哦，这样呀，说来听听，说得好，本王就放你一马，让你前去治病，否则就别怪本王要品尝一下你了，嘿嘿嘿嘿……” 天鬼郎被少女蜓的话逗得大感好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少女的眼神，戏谑的笑了笑，貌似自己还真没吃过“食脱医师”的心脏。 当然了，想错了的各位大大赶快去面壁思过吧。 “小女子自从四岁起，便被密教收入座下，修习“食脱医道”，从十二岁起，至今九年里共治愈病人四十三人，共进食病死之人七十二人，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毒罐子”。大人即使身为鬼族王者，恐怕也难以应付小女子身上毒素吧！” 少女蜓抬起自己的右手，半捂着自己的小嘴，自信满满地对着天鬼郎笑道。 “嘶……”天鬼郎听了少女的话后，情不自禁地闷吸一口气。他十分清楚，作为一名“食脱医师”，的确是会吃病死之人的rou，从而让自己的身体产生抗体，随后又割下自己的血rou制成药，给患有同样病症的其它病人服下以治愈他们。貌似如果这个自称蜓的少女所说是真的，他还真的不敢吃她！ “有意思，你说对了，本王还真的不敢吃你。去吧……不过本王对你很感兴趣，希望以后能够再次见到你。”天鬼郎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少女的极大兴趣，挥了挥手笑道。 “感谢大人，小女子先告辞了……”少女蜓以正坐在的姿势坐在牛车内，把腰部以上缓缓的弯了下去，整个上半身伏在地上，十分庄重的向天鬼郎行礼。 少女身穿的五衣唐衣裳那交织着红梅、樱、柳、林道、麦尘等等不同颜色的唐衣，以及那扇形的、长长的八幅折裙，随着少女行礼而在牛车内笼铺成一片美艳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