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今朝斯人已远去（2）
“蔡宜大人，你糊涂啊！”南夏的口气十分的惋惜，而蔡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陛下，臣日日惶恐不安，最终决定将真相说出来，请皇上赐臣死罪吧！”蔡宜只要保住家中老小就够了，这半年来的日子他也是真的度日如年来着。 “今，金许案查清了，原是蔡宜心怀仇恨，栽赃陷害，特下令秋后斩首，金许将军案推翻！” “陛下圣明！”所有人跪在地上齐呼了声儿，南夏坐在龙椅上又是一番想法，南宁烟这手段玩儿的高超啊！竟然直接找到了蔡宜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将蔡宜押入大牢。”蔡宜这事儿一出，大殿上的人都有些拘谨。 所谓伴君如伴虎啊！ 一众大臣眼神交流间延伸出来不少的心里话。 临到末了，皇帝挥了挥手散朝了，却单独留下了南瑞。 南瑞站在大殿前面颤颤巍巍的，他却不动，等着南夏的问话。 “爱卿，你以为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是你女儿一手策划的吗？”南夏的嘴角微微一勾，他不怒反笑，这气氛来的有点诡异啊！ “我原本以为你的女儿手段就只有那么点儿，没想到还有后手啊这一下子搞得我真是心力疲惫啊！”南夏就那一身明黄的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头疼。 “你说，你女儿是不是很厉害啊？厉害到就算你十年都不管她，她却还是活了下来，甚至活的这般风生水起的。” “上京里，可是哪儿哪儿都听说水月亭呢，她设计出来的那一出贵妃醉酒也是，教人觉得好像真有那样的人，那样的事情发生一般，你觉得呢？” 南夏淡淡的话却教南瑞心惊，他一把跪在地上，那膝盖和硬的地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南夏的嘴角勾起。 “爱卿这是在做什么？” “陛下饶了宁烟，她不过是被我逼着而已。” “哼，一个不过十岁的丫头这般妖孽，当真是留不得啊！”这时南夏喃喃的念叨着，南瑞闻言一下子摊在在地上，他始终保不住焱儿的女儿吗？ 就如同当年一样保不住焱儿是吗？南瑞的嘴角微微一扯，显然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南瑞的神色落寞。 “南夏，请容我这般称呼你一声，我愿意用我的命来交换她的命，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南瑞的话叫南夏有些恍然，似乎很早之前也有人这般求着自己，他记得那时候是焱儿还在的时候。 焱儿说‘那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就放过他吧！’ 至此，当年他才任由南瑞离开了朝堂，过了自己的日子。 不想十年了，终究兜兜转转的回来了。 南夏看着南瑞眼神明灭“当年她也是这么求我，让我给你一条生路的，你们有事儿了都求我，我有事儿了去求谁？” 南瑞闻言看着南夏不再言语，他知道当年的事情多是阴差阳错，可惜如今已经来不及了，焱儿都已经死了。 “陛下，求你，放过宁烟吧！求求你了。臣愿意一死！只求陛下放过宁烟！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南瑞几句话教南夏觉得这世间不论是什么感情都很可笑，当年南瑞也曾经深深的爱着焱儿，可现在呢？南瑞和别的女人有了女儿，甚至还不惜付出生命也要将那女儿保住……这一切都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南瑞，如果当年的事情没有发生，是不是我们都会好好的？” 当年去巫族出使不过是为了他的父皇求取长生药，可惜这巫族硬是咬着牙齿不给，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会的，陛下，焱儿只有一个，我们之间终究有一个人会伤心失意的。”南瑞的话听起来有些悲伤。 南夏笑了笑“是啊，不过如果是你，她可能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 当年南夏占卜得知，那女儿出世他帝星的光芒就减弱了，那女儿就是他的克心，本想让那女儿死了就好，可惜焱儿却想不开，也一起死了。 这件事情教人如何说的清楚？ 曾几何时，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他从来没想过要焱儿死的，可焱儿却还是死了。 “南瑞，你我之间还需要隐瞒吗？南宁烟究竟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说出来？” 闻言，南日睁大了眼睛，他以为南夏从来不知道的，和南夏双目对视间，他忽然身子一震。 “说，她究竟是谁？”南夏看着南瑞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怒火，他亲爱的臣子，到最后还想骗他吗？ “陛下……”。 南夏的双手松开，直接一脚踢在了南瑞的腹部，南瑞一下子蹲下捂着自己的肚子。 “她是焱儿的女儿，是我的女儿……”南夏眼神沉浮间，淡淡的说到，当南宁烟说自己接触到了焱妃的遗迹时，他就知道了。 焱儿的遗迹只有至亲血脉才能触碰，除了她巫族中人，再有就只是她的血亲了，当年那个失踪的女儿。 她以身化木，为的就是能够将女儿藏起来，可惜阴差阳错，却没想到这女儿竟然就活在了他的眼皮子下面。 若不是南宁烟那样说，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现的，是以，刚才他才那般震怒的将南宁烟关起来，否则他害怕自己会杀了她。 一个和自己的命相相孛的人，一个一出生就让自己帝星光芒减弱的人。 “南瑞，你到底说不说实话？朕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不说，你这辈子都别说话了。” “陛下……”南瑞一脸的无奈，他却不晓得如何开口，他本以为南夏是不会知道的，可惜没想到南夏竟然知道。 “来人……”南夏唤了一声儿，就有四个黑衣人抬着一副冰晶棺材走了进来。 “你看看棺材中的人再犹豫要不要跟朕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南瑞一见没想到竟然是雪苏，雪苏已经被皇帝找到了吗？他以为南夏什么都不知道，可到最后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人。 看着棺材中的人，南瑞的心口就是一窒。 “当年雪苏就失踪了，你以为我不晓得吗？她定然是带着焱儿的女儿离开了。”南夏当日也是将上京翻了个底儿朝天的，也没找到，他以为他们已经回巫族了，但是事实如今却打了脸了。 “哼，南瑞，你还不说是吗？” “陛下，臣不能说啊，臣答应过焱儿，什么都不能说的。” “好了你不必说了，一切的事情朕都知道了，你说不说已经没多大的意义了。可是南瑞，朕不想杀了你，当年我们一起策马扬鞭的何等快活。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说别的便没什么意思了。 “南瑞你走吧，走的远远的，对外我会宣布你死了，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至于南宁烟，那是我的女儿，我知道该怎么办。” 南夏看着南瑞一脸的冷漠，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明白了。当年帝星之说一直没有出现过，或许根本就是个无稽之谈。但她是焱儿的女儿，他怎么能……让她流落在外？ 南瑞看着皇帝一脸的震惊“陛下……臣叩谢主隆恩，请陛下照顾好宁烟，这辈子臣都不会再出现了。还请陛下让臣带走雪苏，她这半生太苦了。” 南瑞看着冰晶棺材中的人嘴角一扯，雪苏，终于可以和你一起离开了。 南瑞朝着冰晶棺材而去，这时一把剑破空而出，刺入了南瑞的背心，而南瑞的嘴角却挂着笑意，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水晶棺材给推开，而雪苏的尸体触碰到空气便化成了烟雾消失不见了。 “雪苏……” 南夏站在他的背后，一把将南瑞身上的剑抽出来，剑哐当一声儿落在了地上。 南夏背对着鹰卫说到“你们把这儿处理了。” 天牢里，南宁烟看着这柱子不由得觉得有些不一样呢，这天牢的柱子是铁质一般的东西，且十分的细密，根本不像京兆司哪儿的大牢，那么水。 坐在地上，南宁烟在想究竟是哪儿出了错儿了？ “来人啊，放我出去！”南宁烟冲着通道吼，这时却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过了好一会儿，南宁烟喊的都累了，这时南夏却出现了。 “南宁烟，你说说吧，当日焱妃和你说了什么？” 虾米？ 说了什么？ 南宁烟觉得有点懵逼？ 南夏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南宁烟嘀咕的念道。 “你不要不识抬举。” 南宁烟闻言有些无奈，皇帝怎么说都有道理。 “焱妃说自己对不起她女儿，对不起雪苏，对不起很多人，她的一生从入宫开始就错了。” “你撒谎。” “南瑞死了，你若再不说实话，你也跟他去吧，黄泉路上你们再续父女缘。”南夏看着南宁烟面无表情的说到，南宁烟闻言只觉得心口一窒，怎么会这样？ “你这个狗皇帝，竟杀了他？！”震惊，弥漫在南宁烟的心口，她不信！ 南夏闻言耻笑一声“这辈子，朕还没有听见过有人骂朕呢。” “你的胆子真大。” “杀吧杀吧，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