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漩涡
暮色的声音传入,洛北的脸上显出一丝淡淡的茫然,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女人。 欺骗固然可恨,但是,暮色与他似乎也没有多么眼中的欺骗,可恨吗,却是恨不起来的,唯独只有一丝丝淡淡的抑郁。 只是,这会儿,这个女人出现,便是那一丝抑郁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发作。 或者,这一丝抑郁只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固有的傲气存在,然而,很多时候男儿的傲气既是最为珍贵的东西,却也是随时可以为什么做出稍微让步的东西。 这情爱之事,洛北前世本没有接触过,实际上,若非两年的抑郁,怕是洛北也不会爱上暮色。 然而,既然爱上,那便不是只言片语能够将其抹去的,何况,暮色的那欺骗似乎也算不得欺骗,暮色从未说过自己不懂武功,这一切似乎都只是洛北一厢情愿的认为而已。 最主要,在洛北身上也没有什么好给旁人图谋的,暮色似乎也找不到欺骗洛北的理由。 微微叹息一声,洛北手中的长剑松开,他猛的一掌朝着前方推出。 万兽掌,或者应该称作降龙掌,这一掌威势无双,那些刚刚震惊暮色来到的帝国精锐一时不查竟是被掌风激荡的站不稳。 这些六扇门的精锐也算厉害,洛北的降龙掌配合无与伦比的爆发力本身便是绝招中的绝招,这些帝国精锐猝不及防下被击中,却只是站不稳而已。 只是,这一步不稳,也不等洛北继续出招,天空中突然间竟飘零下花瓣雨。 这些花瓣雨飘零而下,带着轻微的旋转,美到极致,只是,随着着花瓣雨的出现,那些帝国精锐却一个个失声惊呼起来。 “风华绝代,天伦炫舞,你是圣水教的圣女。” 那帝国精锐的领头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他的阵势霎时间被攻破,梅花阵,本身便是圣水教的东西,是出自风华无双中的阵法。 而风华无双却是圣水教镇派绝学之一,他们在暮色面前施展梅花阵岂不是自取灭亡。 “你们圣水教和帝国是有协议的。” 那六扇门的领头大声惊叫道,没有人比他清楚风华绝代的恐怖,这些花瓣雨,绝非花瓣雨,这都是死神的请帖。 实际上,当你看到花瓣雨的时候一只脚便已经踩在冥界。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丝毫的声音,那花瓣雨只是飘零的更加绚丽。 洛北静静的站在一边,他看着眼前的漫天花雨,很美,很强,很恐怖,他能够感觉到其中的力量,那压制到极限的元气。 不客气的说,这些话语每一片花瓣都不下于他全力击出的一掌,若是他碰上这种攻击,除非立即召唤妖魔,否则怕是连一拼的可能都没有。 这,是暮色的力量。 花雨掩埋一切,洛北静静的看着花雨中走向自己的少女,依旧美到极致,依旧带着一丝淡淡的娇柔,只是,此时洛北却再不能将她和他认识两年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师门派遣我在此,是为了监视印加帝国内的深渊通道,也是为了看守三百年的魔尊。” 暮色淡淡的说道,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事情,只是,洛北却能够从她眼神深处看到一丝期盼。 那是祈求的眼神,这个女人却是在祈求能够得到他的原谅。 “你,不该暴露自己的。” 洛北心中微微一动,他已经明白暮色为何从不显露自己的武功,三百年前的魔尊,印加帝国的魔尊。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是孤家寡人,实际上,暗中怕是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营救这个魔尊已经努力了三百多年,暮色的隐藏却是为了守住魔尊的秘密。 只要暮色不暴露,那么,便无人知晓魔尊的关押之地,更无人知晓魔尊的看守人是何人。 大汉帝国的西南很大,毕罗川的面积更是辽阔无边,所有人都知道,印加帝国曾经最为强悍的魔尊便在毕罗川下面,但是又有几个人知晓那魔尊究竟关在哪里。 若是不知晓的话,便是将毕罗川掀个底朝天也绝对找不到魔尊的所在。 只是,这会儿暮色却已经暴露自己,怕是不久之后数之不尽的印加帝国余孽就会找上门来。 没有人知道印加帝国余孽拥有什么力量,只不过,洛北可以猜测,他的天妖屠圣诀,元胎化身,都是印加帝国遗留的武技,而这两门武技的强悍已经毋庸多说。 “不,我应该感激你,还记得那方小世界吗,五重封印未被解开,没有人能够找到魔尊的关押之地,实际上,就连我也不完全清楚。” 暮色笑起来,她的眼睛眯缝着,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看起来完全和邻家小妹一般无二,哪里还有半点绝代高手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已经打算回去师门。” 暮色突然又再次开口,这句话让洛北微微一愣,眼中自然的闪过一丝不舍的眼神,回去师门,暮色的师门如何洛北不知道,但是却明白那一定不是普通人能够去到的。 他,也不可能随着暮色回去所谓的师门。 “在此等我好吗,我回去师门,辞去这什么圣女的身份,然后回来,陪你流浪天涯。” 暮色眼中,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开口道。 这句话让洛北的心神微微一颤,他看着暮色缓缓点点头。 “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做,做完后,便随你一道浪迹天涯。” 洛北的声音极为坚定,他的脑海内却是闪过润诺的样子,这个人,他却是非杀不可,七煞峰与他固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吕建峰待他却是不错。 且不论他当不当吕建峰是师傅,但是,却一定会为其报仇。 “如此,我们便约定,一年后在此相会,你说好吗。” 暮色笑着开口,一年,不算短,但是却绝对不长,足够他们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到时候却可以一道去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又有什么人说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