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夺命金轮
那声音沉闷阴暗,一如千斤巨缆自中间突然断裂引发空气暴震——雷霆万钧,石破天惊…… 易天木终于暴发了,天崩地裂,他的身体猛地一下子就变得空澈了起来,那张被压扁的饼,也像吹爆的气球一样瞬间消失于无形。 一泓震荡激波宛如一颗球状闪电,随着他身体的清空,便带着虐杀之气和青漪之光自他的胸腹之间轰然炸开。 一切就发生在万分之一秒里。 他的周围全是真空,空气密度也在瞬间下降为零。 那些迫近他的稠密子弹不见了,流线也跟着全部消失。 外围地面刹时乱石飞滚,烟尘蔽空,植株草木被连根拔起,带着土球横空直飞。 以直线飞射的子弹,也被这巨大的震荡波排山倒海地反冲了回去,折向敌人或被震散到其它方向。 这一震,近身之物是绝无活路。 这一震,连鬼神都得掉魄三分。 已跑至三百米外的黑塔特战队员,全都被那股膨胀而至的气浪抛起半丈之高扔了回去。 三十米之内的敌人已经找不见尸身。 他们所持的各式枪械,不管是机关枪步枪还是冲锋枪,全都变成了零件或另一种利器,正混在膨胀的土石碎屑里向四面八方流窜。 震荡波的消失足足用了一分多钟,之后,飞上天空的东西才一块跟着一块“噼噼啪啪”零散地落回地面。 傲天霜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的泥土四下一看,见其他人也是东一个西一个滚得不成气候,而每个人身上都是泥巴杂草一大把,像从旧石器时代返祖归来似的。 加列巴宁因为稍微靠前一些,且在冲击波过来时她已经卧倒在地,虽然她没有被震荡激波冲来的气浪抛起,但已经被埋得只剩下一条腿和一条胳膊。 傲天霜急忙过去将加列巴宁从碎土堆里刨出来,帮其拍去身上杂碎。 加列巴宁坐在那里喘了两口虚气,咳嗽了两声,然后就目光浑浊地问道:“易天木呢?” “易天木?”傲天霜一惊,她也是刚从迷惑的状态里回过神来,这会还没时间关注他呢。 见加列巴宁问,傲天霜急忙抬头朝远处一望,发现易天木居然像钉子一样矗立在那里,一副目中无人的寥落。 “他还在那里,只不知他是死是活,”傲天霜目不转睛地盯住易天木答道。 “我祖宗,他是我祖宗,”加列巴宁叫道,“那颗威力巨大的炮弹是从哪里飞来的?” “我也没看清,然后就被震飞了。” “好了,你别管我,快去叫其他人过来看看那混账到底还有气没有,”加列巴宁说着便从地上一跃而起,丢了傲天霜直奔易天木而去。 傲天霜起来后,其他人也陆续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茫然无措,眼里满是饱受苦难的无奈和苍桑。 易天木一震之后,自己也被震昏了。 他感觉全身都呈打开发散状态,貌似变为气态要被挥发一样,所有神经都像刺猬似的硬光光长在皮毛之外,甚至连内脏都翻出去了,胸腔内也空空如也。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幻象,他的身体仍然完好无缺,甚至连一根毫毛都没有受到损失。 可在他的意念里,这一切意向似乎都像省略号一样无限度地向外延续着,就像漂在水里的触须随波逐流,他怎么也收不拢。 喊杀声……血红……哥哥,快跑—— 白光……倮体女人……易天木,快回来—— 他的大脑一清闲下来就会出现那个神秘的画面。 他就那样站着,任凭那些升级数字行在眼前无法无天地翻滚折腾。 暴力指数 1000; 罪恶指数 500; 黑灵指数 300; 迫动指数 100; 抗压指数 500; 腥虐指数 300 怜悯指数-200; 亲和指数 1; 翠魄指数 100; 善享指数 10; 成长指数 200; 恒驱指数 200; 情爱指数 1; 变阶指数 1; 灵敏指数 50; 声望指数 30。 奖励:金币3000。 经验:爆棚…… 级别:三十。 荣获三品头衔:晦明使。 法力跟进:第四阶,神象涅磐。 开启神技属性三档法术——滚雷穿玉。 称谓:夺命金轮。 “易天木,”加列巴宁老远就声带撕裂地边喊边朝他飞跑了过来。 她现在对易天木已经由关注变成了关切,由痛恨变成了痛惜。 易天木僵直的造型傲然屹立,既孤独契阔又目中无人,加列巴宁只怕自己看到是一具被炮火烧焦的躯壳,或者是被炸药掏空的鬼魂。 易天木对加列巴宁的呼唤听得真切,但是他的整个意念都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他甚至连张嘴喊一声“彪磅屁”的能力都没有。 他就像一团虚无之气,没有份量没有知觉,有的只是一缕没有主线和构图的纷乱思想。 加列巴宁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易天木的状态让追到跟前的加列巴宁一身虚汗一脸苍白。 她本来还想怒斥他几句,但易天木的眼神空洞虚无,仿佛其全部灵魂已经驾鹤西游,只在这里留下一副僵死的包装一样。 “快点来人——”加列巴宁慌忙转身,气急败坏地向后面那些人大声叫喊着。 傲天霜与梦金元一行的十多个人很快就灰头土脸地跑过来围到了易天木身边。 周围的现场确让人有点吃惊。 以易天木站立的地方为圆心,方圆几十米内都光秃秃的,像被大型鼓风机转着圈深耕细做过一样。 地面一脊一梁,凹凸不平,松软点的泥土已经全都被那股震荡激波带走了,唯有嵌入地下的石块像被海潮冲刷过一样尖锐地裸露在地表上面,伶牙俐齿锋芒毕露。 周围空无一物,连远处那些简易房屋都被震得歪歪扭扭芨芨可危,谁也没有看清楚这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天木对所有来到他跟前的人都无动于衷置若罔闻。 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坚如磐石,八风不动,固定而寂寞,苍茫而冷清。 一群人一过来,立即就被他空无一物的表面形态镇住了。 沉默只延续了几分钟,现场就像马蜂窝被突然打掉在地上一样,唧唧喳喳瞬间乱成了一锅粥。